马薯喀j 池彩陶尖底瓶的修复 4 5 7 马家窑文化彩陶尖底瓶的修复 楼暑红 ( 浙江省博物馆，杭州) 摘要：为了更好地凸现文物的美学价值、历史价值，现代修复理念与传统工艺的结合就显得十分 重要。本文欲通过对马家窑文化彩陶尖底瓶的修复原则、手段、效果，来阐述这种结合的现实意义。 考古发掘资料表明，在新石器时代中期，黄河流域分布着难以数计的古文化遗址，创造了 不同特征的灿烂文化。其中，陶器文化的发展尤为突出。在陶器生产日渐走向成熟的过程中，人 们对陶器有了审美的要求，较多陶器表面不仅施有陶衣，更多彩绘植物纹、动物纹以及人形纹， 在制造陶器用具的同时，还捏塑出不少人和动物形象，陶器的实用性和艺术性都有很大提高。修 复的这件侈口双系尖底彩陶瓶就属于这一时期马家窑文化的典型器型”1 。皱器双系尖底瓶， 是古人利用重心原理取水的实用器：在双系中穿人绳子，放入水中取水时，瓶口自然往下，待 水注入至半后瓶口就会朝上，但若水过满时，瓶口叉会朝下。伟大的教育家孔子曾用它 来教育世人要谦虚谨慎。即尚书大禹谟中所云：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 1 保存现状 这件彩陶尖底瓶为泥质红陶，器身表面比较细腻，施有红色陶衣，并用黑彩绘有线条流畅 的纹饰图案；侈口，口沿外卷并绘有弧线纹构成五角形状图案；长颈，颈部绘有宽带纹；腹部 有两个对称的环形系，器腹绘有涡纹；另为尖形底，底部亦绘有宽带纹。其外形尺寸为：口径 口沿为1 0 4 0 c m ，双系宽为1 9 c m ，通高3 5 e r a ( 见彩图9 2 ) 。该彩陶瓶无论是外形还是彩绘均有 较高的艺术欣赏价值和当时的历史印迹，但是口沿处残缺约1 3 ( 见彩图9 3 ) ，影响了该器物的 完整性和该器物的美学欣赏价值。 2 修复原则 对于器物的残缺补全，存在着两种观点：一是认为应当尊重文物的历史信息，只要残缺的 部分不影响文物的稳定性与艺术性，就不必进行补全，做到最小干预；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文 物残缺了，就会影响文物的价值体现，对残缺部分的补全修复后，有利于器型的归类和对文物 的进一步研究，能更好地体现文物的艺术性与美学价值。 这件彩陶尖底瓶因在瓶口沿处有缺失，若在博物馆展出时，会影响观众对该器物历史、艺 术及科学价值的正确评判，而且在我国自古以来就有种追求完美、完整的情结，所以在对该彩 陶尖底瓶实施修复时，为保留其艺术价值、历史价值和科学价值，采取的修复措施的指导原则 是：对其缺失部位采用与原器物相似的材料进行补全，确保所使用补全材料不影响彩陶的原材 料性质和原结构，与彩陶制作材料相兼容；另外，为体现彩陶的美学欣赏价值和器型的完整性， 使补全部分与原器物协调和谐，在补缺后，对补缺部分在色彩上进行着色做旧处理。 4 5 8 文物保护与科技考古 3 修复过程 3 1 档案资料收集 在修复实施前详细记录该器物的保存状况，并拍摄数码照片保留其修复前的原始状态。仔 细观察其病变和保存的现状，确定初步的修复方案。 3 2 清洗 该彩陶的制作工艺为先在陶坯表面绘上纹饰，再人窑烧结而成，其彩绘稳定，遇水不脱故 可选择采用水洗。首先，用刷子和自来水洗净器表泥垢，然后再用纯净水漂洗，去除可能会导 致彩陶病变的有害盐类。其次，该器物过去曾经修补，但所补部分因差别较大，予以拆除。拆 除后断面有残留旧胶，先用手术刀清理，再用有机溶剂进行断面清洗，完全去除旧胶，形成清 洁的断面。 3 3 取样补全 意大利罗马修复中心首任主任C e s a r eB r a n d i 对于“残缺”的定义为：“它是形象构造的中 断，补入外来体，艺术品则变成外来体的背景因此除了破坏形象之外，还会降低艺术品的 价值。”从视觉而言，陈列在展柜中的文物展品，若存在着残缺，那么这部分往往会成为负面图 像，人们的注意力往往会被残缺处所吸引，把残缺部分作为首先映人眼睑的第一层面，而保存 的原始部分则会被退为第二层面，所以为了要达到第一层面与第二层面的视觉平衡、和谐一致。 让残缺部分不至于吸引人们的视觉注意力，我们就要对残缺部分，根据历史信息，以其当时的 艺术特征进行补全。在进行补全行为时，残留部分的保留的原器物器形与图饰的轮廓痕迹，可 以使我们获得该器物原始完整性的资料，作为我们补全修复时的参考依据。 该器物仅在口沿处有缺失，根据历史资料与器物的对称性，用医用打样膏“对彩陶瓶口沿 完好部分进行取模，利用器物口沿固有的型制进行翻模造型：在口沿处涂抹脱模剂，用打样膏 取内外模，待打样膏固化定型后，移至缺失处，用石膏浇坯。 该彩陶的胎为泥质红陶，补缺材料选用与陶器孔隙率相似的高强石膏进行补配，并在石膏 中加入适量矿物质颜色，使补配材料外观与原陶器相似兼容( 见图1 ) 。具体做法如下：用容器 取适量高强石膏，另一容器中加入适量水溶性颜料，调配修补材料。操作前先做若干不同配比 的试验块，按照与陶坯原件底色相似试验块的配比，把适量石膏倒人颜料水杯中，以水浸没石 膏为宜，用玻璃棒搅拌至无气泡即可使用。然后固定外模至缺失处，用刮刀把调好石膏填人，抹 平，再压上内模，压实、按紧，用夹具夹紧至石膏完全固化。 等石膏完全固化干燥后，再用木质砂纸进行打磨、整修。由于补缺部分的石膏与原器物相 比较为疏松，且与原器壁粘接强度不够，故经初步打磨后，用5 0 2 胶或泡力水( 虫胶的酒精溶 液) 对修复件进行加固，增加补全部位与原器物的粘接强度与石膏的硬度( 见图2 ) 。 3 4 随色做旧 该彩陶的制作T 艺为整件器身涂刷红色陶衣，并在陶衣上用黑彩绘出线条流畅的纹饰图案， 凰1 石膏补配圈2 打磨加固 因此，在对补配处进行打 磨加固后，对其表面颜色 进行处理。修复中选用不 易褪色的矿物颜料和丙烯 颜料，并采用传统的弹色 马束窑文化彩陶尖扁；瓶的修复 4 5 9 法( 见彩图9 4 ，9 5 ) 和勾勒法，使补全部位与原器物在颜色和纹饰上达到总体上的协调统一。 在色彩与纹饰补全后，为体现该彩陶的沧桑感，在补全部分再弹上黄泥进行做旧处理，使该彩 陶补全部分完全融于原器之中( 见彩图9 6 ) 。 该彩陶口沿纹饰图案为弧线纹，根据残留部分的几何对称性和参考资料，可以推断应为呈 五角形状，因此对补全部分的纹饰进行勾线处理，在纹饰处理过程中完全依照纹饰原有的规则， 充分尊重文物的历史原貌，不出现任何属于修复者自己创造和添加的部分。 4 总结 虽然现在对于器物的补全修复，存在着不同的观点和做法，但是在尊重文物的历史、科学、 艺术价值方面是有共识的，该彩陶尖底瓶经残缺补全修复后，基本恢复了该彩陶尖底瓶的完整 性与艺术性，既有利于对该器物器型的研究，也有利于博物馆的陈列展览( 见彩图9 7 ) 。 任何保护工作都不可能一劳永逸，以后需定期检查保护修复后的器物状况，尤其是补全修 复后的部位，观察其色彩的变化情况，随时检测器物保存状况，保持有利于文物保存的环境条 件，做到预防性保存，这也是一项重要的文物保护T 作。 这件彩陶尖底瓶是本人在上海博物馆文物修复研究室师从古陶瓷修复高级工艺师蒋道银老 师学习期间，在蒋老师指导下修复完成的作品。在此，感谢蒋老师的悉心指导和耐心教诲。 参考文献： 【1 】国家文物局主编中国文物精华大垒陶瓷卷上海：商务印书馆、上海辞书出版社，1 9 9 3 【2 1 冯先铭主编中国陶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1 9 9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