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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国家对官员宿娼的管理摘要:身体一直是受社会规训的对象。官员作为一个特殊群体,其身体行为,包括男女关系,势必受到一定约束。宋代国家逐渐禁止官员与官妓宿眠,律令、官箴在此问题上都有反映。究其原因,除了宋代伦理道德观的强化,还由于文官政治的发展,官员的行为需要更加符合行政体系的运作规范,加强对官员的身体管理成为国家实施权力的一个借力点。自宋以后,禁止官员宿眠官妓成为定例。 关键词:宋代;官员身体;官妓身体是政治、经济、文化及诸多社会关系的载体。在古代中国,身体作为政治世界最基本的单位,被一以贯之地阐发为家、国、天下的基础。礼记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修身、齐家是治国、平天下的起点;正当的男女关系,是修身齐家的重要内容。为君子者应克己奉行、切实履践,所谓:“夫妇之道,王化之基,男女正位,天地大义。平日所讲修身齐家之道,当真履实践,勿为口耳之学。”但是,与古代中国性别制度、婚姻家庭制度相联系,娼妓制度包括官员宿娼行为长期存在,到宋朝以后逐渐有所变化,国家开始禁止官员宿眠官妓。在以往的研究中,宋代士人与妓女的关系较为人关注,相关成果较多,而官员作为士人中的当权集团,与不在官士人有着明显不同,对于他们与妓女的关系虽有论著涉及,但尚无专门研究。本文尝试从宋代国家对官员宿娟的态度及管理,分析国家对官员的身体控制。所谓“娼”,在宋代包括家妓、官妓及暗娼等等,其中家妓在“家”这个屏障的遮掩下,与媵、妾的界限模糊,其身分地位因其与主人关系的亲疏而各异,家长常常可以自行决定家妓之良贱身分的转换,从而使国家对家妓的直接管理难以实现;暗媚则因其行为隐蔽而不易纳入官府的日常管理。因此,本文所指的“娼”主要限于官妓,她们由官府直接管理,其与官员的交往也就处在国家的视野之下。一、朱熹与唐仲友之公案的争论宋孝宗淳熙九年(1182),朱熹以提举浙东常平茶盐公事出巡台州,发现知州唐仲友诸多问题,遂上书奏劾。涉及的关键人物之一是台州营妓严蕊。夷坚志载:台州官奴严蕊,尤有才思,而通书究达今古。唐与正为守,颇属目。朱元晦提举浙东,按部发其事,捕蕊下狱。杖其背,犹以为伍伯行杖轻,复押至会稽,再论决。蕊堕酷刑,而系乐籍如故。岳商卿霖提点刑狱,因睬决至台,蕊陈状乞自便。岳令作词,应声口占云:“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岳即判从良。齐东野语因夷坚志“不能详”其事,遂颇费笔墨地详加记述:其后朱晦庵以使节行部至台,欲摭与正之罪,遂指其尝与蕊为滥。系狱月余,蕊虽备受棰楚,而一语不及唐,然犹不免受杖。移籍绍兴,且复就越置狱,鞫之,久不得其情。狱吏因好言诱之曰:“汝何不早认,亦不过杖罪。况已经断,罪不重科,何为受此辛苦邪?”蕊答云:“身为贱妓,纵是与太守有滥,科亦不至死罪。然是非真伪,岂可妄言以污士大夫,虽死不可诬也。”其辞既坚,于是再痛杖之,仍系于狱。两月之间,一再受杖,委顿几死,然声价愈腾,至彻阜陵之听。未几,朱公改除,而岳霖商卿为宪,因贺朔之际,怜其病瘁,命之作词自陈。蕊略不构思,即口占卜算子即日判令从良。继而宗室近属,纳为小妇以终身焉。这些文人不惜笔墨,为一个妓女正名,认为严蕊是色、才、艺俱佳,且不屈于强权之人,不愧名列行首。严蕊因此“声价愈腾”,为士人追捧。朱熹与唐仲友之公案,牵涉人数较多,数百年来判定其孰是孰非的争论不曾停歇,而有关该事件的起因则始终语焉不详,有待学者进一步厘清。本文选取这则公案,是因其反映了宋代社会生活、政治文化的较丰富信息,有关此案的记载也比较丰富。撇开严蕊不论,也暂不辨事件的真伪如何,我们最关心的是案件主角唐仲友被劾的罪名究竟是什么?我们来看按劾人朱熹的说法。朱熹先后六次上书奏劾唐仲友,细数其行为乖谬。六次上书中,共出现7次“不公不法”的字眼。罗列的罪责主要有:“催督税租委是刻急急于星火,民不聊生”;“贪污不法”;判案“多是曲法枉断”;“私造兵器”,等等。与妓女相交也是主要问题。朱熹按唐仲友第三状、按唐仲友第四状所述最详,其中,第三状具奏24条,涉及妓女的6条;第四状具奏20条,将前状的有些内容归并,有些加以强调,涉及妓女的共10条,内容包括唐仲友“不曾承准本州公文行下妓乐司照会”欲与严蕊落籍;“自到任以来,宠爱弟妓,遂与诸子更相腧滥。行首严蕊稍以色称,仲友与之蝶狎,虽在公筵,全无顾忌”;为妓弟制造衣服,使“一州惊骇”;让“弟妓早晚出入宅堂”;接受妓女请托,“严蕊及弟子朱秒人宅打嘱仲友”;等等。朱熹甚至调查出,连著名的卜算子?不是爱风尘也是仲友亲戚高宣教在宴会上所撰,这与传说中系严蕊乞求脱籍时所作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从逻辑上看,朱熹六状是层层递进的关系,第三状到第四状的内容更加翔实。状中涉及妓女的条文逐渐增多,这是否意味着更为严厉的指控?朱熹描述唐仲友与严蕊的关系,多次使用“腧滥”一词,这是否暗指宿娼?使用“跄滥”措辞是出于含蓄文雅,还是因为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在描述唐仲友男十八宣教与官妓往来不绝时,朱熹明确指出其“到家(笔者案:指官妓王静住处)宿卧,至四更回州”;“与弟子沈玉情涉”,并由此怀疑仲友与妓有染。那么,宿娼到底构不构成处罚官员的理由?“私造兵器”在历朝都是严重的罪责,朱熹将宿娼与这一罪名并列,到底算不算“小题大作”?这些问题,正是本文所要考察的。二、唐宋时期对宿娼管理由宽到严的演变从唐仲友案出发,结合唐宋时期其它相关案例,庶几可以厘清官员宿娼是如何成为“不公不法”事件的。唐宋时期,官员在人仕以前与妓女来往密切是平常之事。唐代甚至有“曲江会”,即官妓与新科进士的聚会。北里志记载:“京中饮妓,籍属教坊”,“惟新进士设筵顾吏,故便可行牒追,其所赠之资,则倍于常数。诸妓皆居平康里,举子、新及第进士,三司幕府”都多有参与。陈寅恪先生对此有精辟的论述:“唐代新兴之进士词科阶级异于山东之礼法旧门者,尤在其放浪不羁之风习。故唐之进士一科与倡伎文学有密切关系,孙檗北里志所载即是一证。又如韩?以忠节著闻,其平生著述中香奁一集,淫艳之词亦大抵应进士举时所作。然则进士之科其中固多浮薄之士。”宋代太学生与妓女亦多往来,至有“学舍燕集必点妓”之说。但是,细观唐宋历史,我们可以发现一些变化,以下略作分析。杜牧是唐代风流才子,“自侍御史出佐沈传师江西宣州幕”,一路游山玩水,遍寻美色,“及闻湖州名郡,风物妍好,且多奇色,因甘心游之。湖州刺史某乙,牧素所厚者,颇喻其意。及牧至,每为之曲宴周游。凡优姬倡女,力所能致者,悉为出之。”这种恣意放纵并没有影响他的仕途,后来仍官至中书舍人。 即便是性格刚毅的刘禹锡,也与妓女暧昧不清。赴任姑苏时,路经扬州,扬州大司马杜公鸿渐为其开宴,“沉醉,归驿亭。稍醒,见二女子在旁,惊非我有也。”妓女告诉他;“郎中席上与司空诗,特令二乐妓侍寝,且醉中之作,都不记忆。”刘禹锡不怪杜毁其清誉,仍“修状启陈谢”。有诗为证:“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寻常事,断尽苏州刺史肠。”唐代也有因妓女获罪之人,但情况较为特殊:(宗)楚客,武后从姊子,长六尺八寸,明皙美须髯。及进士第,累迁户部侍郎。与武懿宗不协,会赐将作材营第,僭侈过度,为懿宗所劾,自文昌左丞贬播州司马,晋卿流峰州。稍为豫州长史,迁少府少监、岐陕二州刺史。久之,复以夏官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坐聘邵王妓,贬原州都督。唐律疏议载:“诸杂户不得与良人为婚,违者,杖一百(疏)其工、乐、杂户、官户,依令当色为婚,若异色相娶者,律无罪名,并当违令”。宗楚客既“与武懿宗不协”,其违背良贱不婚原则正好授人以口实,被依律定罪就在所难免了。同属文杰的宋代柳永,就没有杜牧那么幸运。柳永“居京华,暇日遍游妓馆。所至,妓者爱其有词名,能移宫换羽;一经品题,声价十倍”。但盛名之下,柳永的仕途并不如意,只好声称“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自嘲为“奉旨填词”,仅官至屯田员外郎,位列从六品,且宋史不具其传。宋人曾深刻地指出:柳耆卿“初磨勘及格,昭陵以其浮薄罢之,后乃更名永”,甚至留下了“其词格固不高”,尚有可取之处,而“其人则不足道”的评价。由于亲呢妓女而被人诟病的还有高似孙,因喜欢聪慧过人的“籍妓”洪渠,“遂与脱籍而去,以此得喷言”。而且,按劾唐仲友的朱熹并不是宋代以宿娼罪名来处罚官员的第一人,王安石即曾如此。熙宁三年(1070)知杭州祖无择被贬官,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王安石听说“无择与官妓薛希焘通”。尽管“事卒无实”,但祖无择被贬,薛希焘则被“榜笞至死”。宋代的官员通妓案中,不止是官员的名誉、仕途会受到影响,妓女更成为赢接的牺牲者。三、宋代国家对宿娼管理的多源约束与妓女同士人交往密切相应的是,古史中从来不缺乏对于女色的戒惧,韩非子告诫:“贵夫人,爱孺子,便僻好色,此人主之所惑也。?于燕处之虞,承醉饱之时,而求其所欲,此必听之术也。为人臣者内事之以金玉,使惑其主。”国语也道:“好其色,必授之情。彼得其情,以厚其欲,从其恶心,必败国,且深乱。”至宋代,伴随着伦理价值观由文学向道德的转型以及文官政治的逐步确立,社会对于官员身体的规训也变得强化,从家庭到社会、国家,从家训到官箴、国法,都对官员与妓女的关系予以足够的重视。为告诫官员不可狎妓,官箴分析了妓乐的种种弊端。其一,认为妓乐分散精力,不能专注公事。今日自一命以上,孰不知作邑之难,既知其难,要当专心致志,朝夕以思,自邑事外,一毫不可经意,如声色饮燕不急之务,宜一切屏去。盖人之精力有限,溺于声色燕饮则精力必减,意气必昏,肢体越倦,虽欲勤于政而力不逮,故事必废弛,而吏得以乘问为欺。昔到元明政为天下第一,问其故,则不过曰:“日食一升饭,不饮酒,为作县第一策。”不仅如此,还有碍于公正。所以:燕会之时,非得台旨,妓女不许辄入宅堂,若旬休公暇,欲与寮宋士友会聚,只为文字清饮,彼当不以我为简也。剖决公事,自有公理正法,吾亦何心其间。其二,娟优资费为民脂民膏,以民之膏脂买笑违背作官之旨,还会影响声名。为县官者,同僚平时相聚,固有效郡例,厚为折殂用妓乐倡优,费率不下二三十缗者。夫郡有公帑,于法当用。县家无合,用钱不过勒吏辈均备耳。夫吏之所出,皆民膏脂,以民之膏脂而奉吾之欢笑,于心宁无愧?兼彼或匮乏,典衣质襦以脱捶楚,吾虽欢笑于上,而彼乃蹙额于下,况郡有郡将,如家有严君,子弟不敢狎,县家同僚彼此如兄弟,用妓之数,必至于亵,终招谤议。故县官于公退休洙之暇,宜以清俸为文字饮。不妨因而商榷职事,物虽不足,而情有余矣。所以,官箴告诫为官之人“勿以酒色自困,勿以荒乐自戕也”。然而,官箴不具有强制性,更多地是代表一种理想,实际生恬中官员的行为往往与此有较大距离,要官员们真正做到谨守官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实际生活中就有“其不狎妓者,想独知县一人”的弋阳县官员群体。比官箴具有更强威慑力的是法律。为了促成行政体系的有效运作,国家不得不为官员们备受七情六欲扰的身体制定规范。宋代律令中,逐渐不许官员宴会招妓女侍陪,仁宗庆历元年(1041)应翰林学士苏绅所请,诏“沿边臣僚筵会,自今并不得以妓女祗应”。仁宗以后进一步变化,“嘉?v以前,惟提点刑狱不得赴妓乐;熙宁以后,监司率禁,至属官亦同,唯圣节一日许赴州郡大排筵。”宴会中若有妓乐,官员能否赴宴,需谨慎斟酌。南宋时,进一步颁布“敕:诸守令劝农辄用妓乐及宴会宾客者,徒一年”;“令:诸守令出郊劝农,(每岁用二月十五日)。不得因而游玩及多带公吏,辄用妓乐宴会宾客。”根据笔者的初步统计,庆元条法事类职制门六迎送宴会“敕”部分有条文16例,事关妓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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