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歌唱心声 “客家山村客家人，客家风俗客家情，客家音唱客家歌，客家山歌格外亲。”每当我哼着这首故乡山歌时，便会想起故乡绮丽的山水和淳厚的父老乡亲。我的故乡在粤东山区的一个客家山村，听母亲讲：一九五八年国家在老家规划兴建一个“新丰江发电站”，故乡的良田和林区变成了水库的蓄水区，父老乡村们要离开祖祖辈辈生养繁衍的故土，迁移他乡生活。迁移那一天，一路山道一路歌，乡亲们用朴质的山歌表达对故土依依不舍和响应政府号召的心情，你听：“政府号召齐响应，离乡别井齐移民，迁出家园建水库，建设国家一片情。”多年后，新丰江发电站建成，蓄水库区水位己定，许多乡亲难舍故土，征得政府批准后又回到水淹不到的山坡上重新建造了一个个新家园。我第一次回到故乡是大学毕业后，组织分配我在一个文化单位工作，刚走上工作岗位不久的我，上级文化部门派我作为民间文艺收集员回到故乡挖掘、收集整理民间文艺，也就在那时起，我开始感受到故乡的客家文化，首次亲耳听到故乡那“站在高山唱山歌，这边唱来那边和；阿哥一首妹一首，好比织布梭穿梭。”这一次应故乡亲人的邀请，我终于有机会又一次回到我的故乡。近两个小时的水路，客船停靠在码头上，我上了岸，刚走近一座山里人家特色造型的小楼房时，屋内的音响传出一首故乡那纯正音质的客家山歌：“山歌越唱越大声，山区变化日日靓；全靠党的政策好，山村建成小山城。”我顺着山歌声入屋寻访主人，刚要踏进家门，屋里的主人却步出家门与我打招呼，我定神一看，一眼就认出他就是谢大叔，那年我回故乡收集民间文艺时，就是他领着我走家访户。我握住他的手问录音机里播出的山歌是谁演唱的？他笑着告诉我：“我唱的呀，这盒山歌录音带，是去年镇上举办山歌会时的实况录音。”说着，谢大叔兴趣正浓，他尽了尽嗓子即兴为我唱起了山歌：“改革开放好时年，山区处处是春天；农林并举大发展，百业兴旺笑开颜。”谢大叔的山歌引来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她端庄、斯文，容貌有山里人家那纯朴之美。她一进门就对我唱道：“涯（我）话你知同志哥，唔系（不是）涯爱唱山歌；只因家乡面貌新，生活幸福歌就多。”这位妇女的歌声刚落，二楼的阳台上又传来了清脆、圆润的山歌声：“新编山歌唱新音，党是致富引路人；致富思源不忘本，建设山区要思进。”我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谢大叔告诉我，这位唱歌的是他刚过门不久的儿媳妇。好久没有听到故乡的山歌了，那浓郁的乡音，亲切动听，那具有故乡特点的山歌曲调，使我沉醉在浓郁的乡情之中。回到故乡的第二天，刚好碰上三叔公大孙子举办婚礼，入夜闹洞房时，前来道喜的乡亲们山歌不断，尤其是新郎新娘更是情深歌甜，你听新郎开口唱山歌了：“心想种树望遮荫，心想连妹是真心；哥是真心妹真意，有心铁棒磨成针。”新娘也唱道：“高山顶岭种蚊惊，唔使（不用）淋水也会生；总爱俩人心甘愿，情投意合伴一生。”乡亲们也用山歌为这对新人祝愿：“新郎新娘互相帮，同心合力奔小康；携手同走致富路，日子越过越甜香。”“党给百姓好时年，雨露滋润百花鲜，勤劳换来开心日，幸福生活笑连连。”欢乐的笑声伴随着浓郁的故乡山歌，久久回响在山村的夜空中，我再一次感受到故乡的山歌格外亲。 .-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