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部门工作人员的绿色食品购买行为及其影响因素*基于河北省调查数据的分析曾寅初 王宏旺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 北京 100872）提 要：本文利用我国河北省的调查数据，通过多项logistic回归方法，分析了卫生部门工作人员购买绿色食品的行为及其影响因素。结果表明，不同于一般消费者，卫生部门工作人员具有非常高的食品安全关心度和绿色食品认知度，特殊的职业特征使得通常显著影响消费者绿色食品购买行为的年龄、学历和收入水平等因素，对其绿色食品购买频率没有显著影响，而较高的价格是促使他们购买绿色食品的显著影响因素。关键词：食品安全、绿色食品、消费者行为消费者经济行为是食品安全经济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绿色食品作为我国使用范围最为广泛、使用历史最长的食品安全标志，自然也就成为主要的研究对象* 本文受到教育部2003年度“优秀青年教师资助计划”项目“食品农产品安全管理的经济学研究”、教育部博士点基金资助项目“食品安全信息提供与消费者行为的经济分析”（批准号03JB790042）、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农林业外部效益的CVM评价理论与方法”（批准号70473092）的资助。感谢河北省农业科学院杨金深研究员同意使用其调查数据。*作者工作单位：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联系方式：北京市中关村大街59号，邮编：100872。E-mail：zengycruc.edu.cn 我国绿色食品工作于1990年启动。到2003年底，全国已有绿色食品企业有2047家，产品4030个；绿色食品的实物总量3260万吨，年销售额723亿元，出口额10.8亿美元。资料来源于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主任马爱国在2004绿色食品发展论坛上的发言。例如，王志刚（2003）、周洁红（2004）、张晓勇等（2004）、李剑锋（2004）和陈志颖（2006）等分别研究了不同城市的消费者对绿色食品的认知和绿色食品的购买行为；周应恒等（2004）、姜励卿（2004）等则进一步分析了食品安全信息对购买意愿的影响；而杨金深等（2004）则主要关注了消费者对绿色食品的支付意愿问题。但是，现有的研究几乎全部针对一般的消费者，并没有对消费者的不同群体进行区分国外已有少量对特殊消费群体的食品安全消费行为研究，例如Mary Alice(2001)对老年消费群体的研究。实际上，由于所处的工作环境不同，不同消费者群体的食品安全消费行为具有不同的特征。因此，本文选择了一个特殊的消费者群体，尝试分析卫生部门工作人员的食品安全消费行为。一般认为，由于特殊的职业性质与工作环境，卫生部门工作人员比一般消费者了解更多的营养卫生和健康知识，属于整个社会中对食品安全最为关注的消费者群体之一。卫生部门工作人员的消费者行为，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一般消费者行为的变动方向。那么，与一般消费者相比，卫生部门工作人员的食品安全消费行为到底有什么不同？造成这种不同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本文的目的，就是利用河北省的调查数据，以绿色食品为研究对象，从认知和购买行为的角度来分析卫生部门工作人员的食品安全消费行为。 一、研究假说消费者的绿色食品购买行为，受到经济因素和社会人口因素的影响。就经济因素而言，一般来说收入的提高有助于提高购买安全农产品的几率（李剑锋，2004），绿色食品价格越高，购买者越倾向于少买（陈志颖，2006）。社会人口因素则包括居住环境、年龄、学历、经验、性别和相关知识背景等。通常认为男性比女性对绿色食品有更高的认知（王志刚，2003；姜励卿，2004），但高的认知或支付意愿并不必然转化为实际的购买（杨金深，2004）；城市居民购买绿色食品的比例比农村居民更高（王志刚，2004）；学历高的消费者比学历低的消费者更倾向于购买安全农产品（李剑锋，2004）；而年龄，在有的研究中发现对食品安全认知和购买并没有显著的影响（周洁红，2004），但在有些研究中则有显著的影响（王志刚，2003）；安全食品购买行为还与消费者对它的了解程度有关，了解程度越高者，越倾向于经常购买安全食品（陈志颖，2006）；此外，平时采购食品者有更多机会接触安全食品。根据以上对现有研究结论的整理，我们可以得到有关绿色食品购买行为的一般经验规律：1、受教育水平越高、年龄越大、收入水平越高者，越经常购买绿色食品。2、对食品安全知识了解程度越高者，越经常购买绿色食品。3、平时经常购买者比非经常采购者，更倾向于购买绿色食品。4、越是认为绿色食品价格过高消费者，越少购买绿色食品。就卫生部门工作人员而言，上述经验规律是否同样适用呢？这就是本文所要验证的研究假说。二、数据来源本文所用的数据，来源于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博士生杨金深于2003年在河北省进行的问卷调查。调查的对象是河北省卫生部门和医疗机构工作人员，调查的主要内容是绿色食品的认知情况和购买行为。调查通过在相关部门和机构发放调查问卷的方式进行，共回收有效问卷203份。如表1所示，调查样本是一个以男性为主（占73%），年龄主要在30岁至50岁之间（占68%），学历相对较高（本科及本科以上学历占48%），月均收入基本在2000元以下（占93%）的群体，除了男性比较偏高之外，基本上代表了河北省卫生部门工作人员的总体特征。表1 调查样本的统计特征指标分组占总样本的%指标分组占总样本的%性别男性72.9%学历中专以以下23.2%女性27.1%大专29.1%年龄30岁以下18.2%本科40.3%303934.5%硕士及以上7.4%404933.0%月均收入1000元以下48.8%50以上14.3%1000200044.3%2000以上6.9%资料来源：作者根据调查问卷整理。样本特征的分组统计表明，卫生部门工作人员确实比一般消费者具有更高的食品安全认知程度和更强的购买倾向。如表2所示，超过97%的被调查者认为目前的食品安全问题严重和十分严重，只有不到5%的被调查者不了解绿色食品，说明卫生部门工作人员对绿色食品的认知程度远高于一般的消费者 一般消费者情况，可以用周洁红对浙江省城镇消费者的调查结果（2004）做代表，不到90%的一般消费者听过绿色食品概念。与此相适应，被调查者中有59%表示偶尔购买绿色食品，有31%表示经常购买绿色食品，两者相加达到90%。特别是比较平时购买食品的频率和绿色食品的购买频率，我们发现即使平时不经常购买的食品的被调查者，在偶尔购买食品时也会选择绿色食品。表2 调查样本的绿色食品认知和购买行为特征指标分组占总样本的%指标分组占总样本的%对绿色食品的了解程度不了解4.9%对食品安全的担心程度不了解0.5%略有了解68.5%认为不太严重2.0%了解和十分了解26.6%认为比较严重48.3%平时购买食品的频率不购买21.2%认为非常严重49.3%购买78.8%购买绿色食品的频率不购买10.3%对绿色食品的价格评价不了解9.4%偶尔购买58.6%认为价格适当3.4%经常购买31.0%认为价格过高87.2%资料来源：作者根据调查问卷整理。三、研究方法在调查中，我们将绿色食品的购买行为按照频率分为不购买、偶尔购买和经常购买三类，所以我们可以选择多项logistic模型，来分析卫生部门工作人员购买绿色食品的影响因素。在一般多项logistic模型中，假设因变量有J种取值可能，即有J种可能的行为选择，则以其中1种行为选择为基准，可以产生J-1个非冗余的线形变换方程。若以j种行为选择为参考基准，则第i种行为选择的logistic模型为：在上式中，p(i)为第i种行为选择的概率，p(j)为第j种行为选择的概率，因此Lnp(i)/P(j)反映的是相对于作为基准的第j种行为而言，第i种行为的选择的相对优势概率的大小。由于被应变量是定性变量，其取值（即某种行为选择）完全取决于相对优势概率的大小。在这里，我们选择不购买（取值为0）作为基准，则还有两种可选行为：i=1为偶尔购买行为选择，取值为1；i=2为经常购买行为选择，取值为2。xin是影响第i种行为选择相对优势概率的自变量，N为自变量的个数。根据第一节所述的研究假设，我们选择了7个自变量。所有字变量的含义与取值，如表3所示。表3 自变量的定义和取值变量含义取值xi1消费者的性别男性=0，女性=1xi2消费者的年龄30岁以下=1，3039岁=2，4049岁=3，50岁以上=4xi3消费者家庭月均收入1000元以下=1，10002000元=2，2000元以上=3xi4消费者的受教育水平中专及以下=1，大专=2，本科=3，硕士及以上=4xi5消费者是否经常采购食品不采购=0，采购=1xi6消费者对绿色食品的了解程度不了解=0，略有了解=1，了解和十分了解=2xi7消费者对绿色食品的价格评价不了解=0，认为价格适当=1，认为价格过高=2四、实证结果使用SPSS13.0应用统计软件，得到卫生部门工作人员绿色食品购买行为影响因素的多项logistic模型的实证结果如表4所示。模型的卡方值为47.676(p0.01)，表明模型整体上具有显著性意义。需要注意的是，根据logistic模型的回归结果，可以判断自变量是否对应变量具有影响，以及影响的方向，但是不能通过回归系数直接反映自变量对应变量的影响大小。表4 绿色食品购买行为的logistic模型估计结果自变量偶尔购买（i=1时）经常购买（i=2）BWaldSig.Exp(B)BWaldSig.Exp(B)常数项.0771.149.946 -2.8041.397.045 xi1-1.382*.592.019.251-1.089*.649.093.337xi2.348.317.2711.417.212.338.5311.236xi3-.265.435.541.767-.364.474.442.695xi4-.137.340.688.872-.219.367.551.803xi5-.094.593.874.9101.147.740.1213.148xi6.711.595.2322.0371.982*.640.0027.257xi7.872*.327.0082.391.958*.418.0222.605注：1、Cox and Snell=0.209, Nagelkerke=0.250,Chi-square=47.676,Sig=0.000。 2、无论偶尔购买还是经常购买，其比较的基准都是不购买行为。 3、*表示在0.05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表示在0.10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 根据多项logistic模型的估计结果可知：（1）相对于不购买而言，无论针对是偶尔购买还是经常购买，消费者对绿色食品的价格评价因素都具有正的显著性影响。这说明，越是认为绿色食品价格过高的消费者，越倾向于购买绿色食品。也许在无法甄别什么是真正的绿色食品时，消费者只能以价格作为判断标准，认为价格越高的食品越可能是真正的绿色食品，从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