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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哲学王子王德峰王德峰:1956年10月生,江苏泰县人;哲学博士,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复旦学院副院长。同时任马克思主义哲学史教研室教师及“当代外国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研究领域:马克思的哲学革命的本体论视域,在这一方向上的中心课题是“马克思主义学的当代性与当代中国的现代化进程”。1978年入学复旦大学哲学系。1982年起在上海译文出版社任编辑。1987年重入复旦大学哲学系,1990年获硕士学位,1998年获博士学位。主要研究领域:马克思学说的当代意义、当代艺术哲学。曾发表哲学导论、艺术哲学、寻觅意义、世界十大思想家、马克思的哲学革命及其当代意义等著作及哲学论文30余篇。主要著作:时代的精神状况(德,雅斯贝斯著,上海译文出版社);国性与民德梁启超文选(上海远东出版社);文化解剖与社会批判鲁迅文选(上海远东出版社,与吴晓明合作);世界十大思想家(上海古籍出版社,第一著作人);哲学导论(上海人民出版社)王德峰教授是复旦大学哲学系颇受同学们热爱的一位老师,开设哲学导论与艺术哲学两门课程,其授课风格极富魅力,激情洋溢,见解深刻,深得学生爱戴,被誉为“哲学王子”,英文绰号“Wonderful”。他挚爱古典音乐,听完他的同学90%都会成为古典音乐迷。据说王教授还有一个特点是非常没架子,凡事只要他觉得有趣就会积极参与,因此他经常被邀请在复旦大学校园内外开设讲座。读书如恋爱、真正的伟大属于心灵漫谈西方古典音乐、人文研究与“书呆子”、艺术与真理等讲座都是场场爆满,成为复旦校园内外的一道文化风景线.王子轶事及其“牛”的理由2从古典音乐中感受知识分子命运5人文研究与“书呆子”10经典阅读与我们的时代17人在资本中丧失根源20也谈足球:足球需要意志的对抗21恋爱的哲学22哲学体现智慧 艺术体验生命25哲学与人生29复旦哲学教授王德峰毕业一席话47通识教育与中国大学的文化自觉48王子轶事及其“牛”的理由哲学王子轶事(叶晓璐)鲁迅在藤野先生里说,藤野先生一介绍自己,后面有几个人就笑起来。“那坐在后面发笑的是上学年不及格的留级学生,在校已经一年,掌故颇为熟悉的了。他们便给新生讲演每个教授的历史。”再回到复旦,我常常觉得自己像那留级学生,学业没有长进,却喜欢向小朋友们演讲教授们的历史。虽然很觉惭愧,但这里还想说说王德峰教授的一点掌故。现在复旦园里,王德峰教授被称为“哲学王子”,他给全校同学开的哲学导论课,从小教室换到大教室仍然人满为患,有许多人愿意坐在地上听课。他的讲课,被同学录音后放在网上,很多人下载。我也很佩服王老师的学问,当年他就是哲学系最受同学欢迎的老师之一。但那时候他还没有今日的大名,还常常有时间到宿舍里和同学们打牌。除了哲学,我们更喜欢议论他的种种逸事。王德峰的算命术颇有传奇色彩。据说是在某个暑假,他比较空闲,开始钻研“海上闻人”洪丕谟写的一本讲算命的书。看完了,就去拜访洪先生,指出书中的几处错误。洪丕谟一听大吃一惊,他说,这书能看懂的没有几个,更不用说指出其中的错误了。其实,这几处错误也是他存心留下的,正因为天机不可泄漏也。从此之后,王德峰的算命术钻研日深,水平愈益精进,名声也越来越大。上海滩上算命的,从来有苏北帮和宁波帮两派,双方经常因为争地盘起纠纷。这天,两派约定,假座某星级酒店“华山论剑”,双方谈判划分势力范围。因为听说王德峰的大名,苏北帮托人请他去助威。当天,酒店门口煞是热闹。苏北人在上海向来受到歧视,苏北帮的算命先生又多是游走街巷的盲人,没什么文化,衣着寒酸;宁波帮却大多是坐馆先生,西装革履,趾高气扬,相比之下,苏北帮就先矮了人家一截。没想到,会议开始,苏北帮这边却冒出一位大学教授,对算命的学问侃侃而谈,有理有据,大涨了苏北帮的威风,划地盘时多捞到不少好处。除了算命,王德峰对古典音乐的钻研也让我们很佩服。贝多芬的9大交响曲最为著名,但他还有一部未完成的第10,因为只是片断,很少有演奏和收听的机会。据说,曾经有朋友拿了张第10的唱片,让王德峰猜猜是谁的作品。听了没几句,王德峰就做出准确判断,可见他对古典音乐的熟悉与理解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段位。当年他第一次给我们开出艺术哲学课,常常会带一架两喇叭的大录音机,在课堂上放贝多芬的交响乐给我们听,他也坐在一边,眯缝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王德峰“牛”的理由(叶晓璐)他的“粉丝”遍布全校,他的课绝对难选。哲学导论课王德峰老师,这是我初进复旦最早接触的一门课和一位老师,命运就是如此神奇,这门课和这位老师成了我以后复旦生活的精神路标。那时候上课是在三教二楼的一个大教室。每次上课,都要吃完午饭去抢位置,去得稍晚,就只有站着或坐在台阶上听的份。从座位上看王老师讲课,他的背有点佝偻,发出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为什么要谈本体论?本体论的问题,也是在座诸位之所以要听一听哲学的原因。”“This is a yellow river.This,没有问题,yellow river,没有问题,可是这个is,是哪里来的?把两者联系在了一起。”“本体论的问题,关乎到一个民族精神。”就这样,王老师逐渐为我们打开了一扇美妙的哲学之门!在复旦的六年,我听王老师的哲学课,从3208(教室)听到5301(教室),从哲学导论到艺术哲学,从本科生的课程到研究生的课程,从正规的课程到各种讲座,可以说几乎没有落下过。像我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尽管教室越换越大,总还是会有人坐不到位置,因为除了老面孔,还不断地涌现新听众,这里面除了本校的同学,还有从外校赶来的同学,有已经工作的高级白领。我甚至还认识一位孕妇,5301(教室)的哲学导论课一节没落过,说这是给她肚子里的宝宝最好的胎教。每次讲课结束,大家总还是意犹未尽,围绕着王老师提出一个一个的问题,而王老师总是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支烟,悠悠地想上一阵,然后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讲课满足不了大家的愿望,于是又有了一场场校内校外的演讲。当时听课,只是觉得王老师课上讲的很多东西讲到了心坎上,所以我们会激动,会感动。尽管很熟悉王老师所讲的东西,可还是愿意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听他讲。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着如我之辈的莘莘学子?越到后来我越明白,那是一种精神的力量,一种理想主义的光辉。每一堂课,每一次讲座,王老师都在用心向大家阐明一个道理,那就是超验的精神力量之存在,理想主义的价值之所在。请注意,我说的是用心,那就不是一种头脑中的知识,而是一种融入血液的信仰。不一样的人生经历,特殊的心路历程,使他在很小的时候就领悟到,在一个有限的我的上面,还有一种无限的东西,那种东西就是超验的精神的力量,那是一份终极关怀。作为从小以来逐渐积聚起来的那种信仰,当它作为一种鲜活的经验与大家分享,并用于哲学思考时,它就具有了真实的震撼人心的力量,不需要任何的修辞,因为它坚定、真诚!我们听到了哲学导论,感受到了思想的魅力;我们听到了艺术哲学,感受到了艺术的美;我们听到了德意志意识形态,感受到了马克思批判的深度和力度。这一切,滋养着我们的心灵,使得我们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一个原则,原来在这个无趣的资本原则上面还有一个更高的原则,它就像夜晚的星空,那么清朗的星空,你如果抬头望望它,你的心灵就会受到荡涤!王老师是“哲学王子”,这个王子的称号,不是由于王老师很帅,是学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因为王老师其实是其貌不扬的;也不是因为王老师年轻,因为王老师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学生的喜爱是因为他永远保留着理想主义的信念,无论如何都坚信那份超验的精神的力量,就像法国作家圣埃克絮佩里笔下的小王子,他用一年的时间访问了六颗小行星和地球,最后还是回到了他自己的星球,去看管他的绵羊,照顾他的玫瑰花。王老师现在花很多时间讲课,开讲座,想做的事还是守护那份终极关怀。哲学系的学生有一份关于哲学系教师的“的”字诀,王老师的那一段是这样的:“德峰是睿智的,香烟是猛抽的,上帝是常笑的,关怀是终极的。”作为本文的总结,是不是很贴切和形象呢? 从古典音乐中感受知识分子命运(王德峰的演讲)当夜深人静,我一个人聆听音乐,感受最深的时候总有一个冲动,就是想唤醒所有沉睡的人。你们还睡着干嘛?复旦少年中国学社的同学跟我联系了几次,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让我和大家谈谈西方古典音乐。我非常高兴,也珍惜这个机会。当夜深人静,我一个人聆听音乐,感受最深的时候总有一个冲动,就是想唤醒所有沉睡的人。你们还睡着干嘛?人间有那么美妙而感人至深的境界。在这样的境界中我们可以超然物外,对于这个由现实利害所构成的世界有一种优越感。我绝对不敢以西方古典音乐知识上的权威自许,因为我没有研究,只是喜欢,一有时间就去听它,听的时候也没有系统,没有按照音乐史的顺序一部一部曲目地去了解,我从来没有下过这个功夫,于是不敢妄论西方古典音乐,特别是看到爱乐杂志诸如此类的,有业余高手、发烧友在那里谈古典音乐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不行的。他们有许多知识。但是我总是相信,我这样喜爱西方音乐,自成理由,不必担心知识不够。音乐是用什么去听的?不是用头脑听的,是用心灵去听的。用头脑听的时候,我们是力图理解这个曲式,说这个主题怎么最初出现了,然后以一种奏鸣曲式的方式展开、再现;或者以赋格的形式在不同声部轮流来一次;或者还有回旋曲式的结构等等。那是头脑在听,听出一个“流动的建筑”来,是吗?但这不是我喜欢音乐的方式,我认为这是专家的态度,专家的态度我从来不取。音乐不是为专家服务的,不是行内的密约。音乐属于社会,属于民族,属于人类,属于人类的命运。音乐是对命运的表达,但是今天人们对音乐的理解恐怕不是这样。今天对音乐的态度可能会错失音乐的本质。当然,音乐作为娱乐也未尝不可,音乐安慰我们的心灵,宣泄我们的情绪,完成心理学上的某种效果。但音乐不是为这些而做的。你怎么利用音乐是你的事情,别人确实管不到。一个咖啡馆老板用贝多芬的音乐作背景,他可以这样做。但在咖啡馆里听到贝多芬的音乐时我会突然出神,然后眼前的咖啡就看不到了,我接着要奔回去,我要去听贝多芬了。对我来说这音乐有如一个世界在召唤我,而绝不是我此刻闲谈时候的陪衬。说到音乐,我们自然要提及各种各样的音乐,有东方的、有西方的,有古代的、有近代的,还有当代的。但我总觉得在人类所有民族的音乐史上迄今为止达到最高峰的形态,是西方近代音乐。西方近代音乐我们通常叫它classicmusic,就是“古典音乐”。人类的音乐创作非常古远。鲁迅先生说,从初民在劳动中的“吭呦吭呦”那里开始。音乐和劳动一样古老。后来,音乐开始力图表达自身,不再从属于其它价值,只把自身作为一个事件呈现出来。将音乐的独立推向高峰的是西方古典音乐。无论今天的人们如何疏远西方古典音乐,但是我们总须承认这是一个伟大的艺术殿堂,伟大的宝藏。当现代科技可以让我们把一个伟大的乐队和一个伟大的指挥揣在口袋里的时候,这个宝库就向普通人开放了。每念及此,我总有一种幸福感,当我在街上走的时候,我把柏林爱乐乐团放在口袋里,而且我还轮换着,有时请卡拉扬进来,有时请切利比达克进来,所以在这点上我要对现代科技表达一种感恩的心情,平时我总是批评现代科技的异化作用。为什么古典音乐是一个伟大的殿堂呢?让我简单地从哲学上讲几句。第一,音乐是最高的“巫术”。一看到这个字眼我们总觉得它是贬义词,因为我们总是拿科学和巫术对照,说巫术是一种愚昧。但我们误解了巫术的本质。巫术并不是人类在没有科学武装之前用愚昧的方法使自然听从自己。不,巫术本来也不是为了呼风唤雨,不是为了降服自然。原始人在行使巫术后便去劳动,去耕作或狩猎,并不以为举行了巫术仪式后就可以回家睡觉,土壤里就自会长出稻谷来,野兽就会任人宰割。劳动的果实必须用劳动来换取,原始人是懂得这一点的,他们并不是用巫术来充当科技。所以,我们对于巫术不要有误解。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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