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文化 主题著述的内涵与外延 东方阅读书院山东图书馆学刊xx年第3期中国书文化”主题著陈欣(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本文拟以南开大学教授来新夏先生所著的书文化九讲(三晋出版社xx年版)和南京大学教授徐雁先生等著的中国图书文化简史(中华书局、上海古籍出版社xx年版)为例，并旁及其他有关“书文化”主题的书籍，以阐释“中国书文化”的内涵与外延。 1书文化九讲与邃谷老人来新夏来新夏教授在“未冠”之年即撰有文言体邃谷楼记，其中云“非谷而日谷，何也?惟其深也。 无楼而日楼，何也?惟其高也。 惟高与深，斯学者所止焉尔。 ?今余以邃名谷，又以邃谷名楼，盖亦示志学端倪而专攻史学之志略尔!”。 所著有邃谷文录、三学集、清人笔记随录、近三百年人物年谱知见录、古典目录学、中国近代史述丛、中国地方志等三十余种，以及冷眼热心、依然集、枫林唱晚、学不厌集、交融集、来新夏书话、来新夏谈书等随笔集十余种。 以下主要介绍他在“书文化”这片天地的辛勤耕耘与硕果累累。 11书文化九讲系书文化的传承再版本书文化九讲全书共15万字，是书文化的传承(插图本)(山西古籍出版社xx年版)的再版本，该书是作者在历次谈话记录和授课讲义的基础上不断修改增订而成的。 全书共分口传与记事、简牍与帛书、纸和纸书、雕版活字套印、典藏与、流通与传播、幼学教育、经史子集、图书的再编纂等篇。 从基本结构和内在逻辑上看，前六篇重在揭示图书的发展和传播，顺序介绍了远古时代的口耳相传，结绳、契刻及图画，汉字的产生，甲骨、钟鼎和石器，简书、帛书、纸本，雕版印刷，图书分类等；后四篇则侧重于对古代传统文化的评介。 作者认为，读书须先识字，因而对“ 三、百、千”蒙学读物进行了详细解题，此外还涉及了经、史、子、集，类书、丛书等汉便造人诸化第一次转变，80年代前后，结合新的事业，作者转向图书文献学领域，开辟了其第三个研究领域图书文献学，既著又编，如中国古代图书事业史、中国图书事业史、图书馆学情报学档案学词典、古典目录学等。 第二次转变，作者称为“衰年变法”，意指其从纯学术文章转向随笔，侧重观书所悟、阅世所见、知人之论。 其晚年多部随笔集中，尤其是来新夏谈我的书斋一邃谷楼，见来新夏邃谷文录(下册)M南开大学出版社xx年版，第1465页。 来新夏书文化九讲M三晋出版社xx年2月版，第1页。 来新夏来新夏谈书M南开大学出版社xx年版，第112页。 109总第131期山东图书馆学刊xx年6月书、邃谷书缘、80后、枫林唱晚等，展示了其读书之心得、治学之经验，而这其中又以藏书读书治学、闲话读书、读书十谈、读书散忆、杂书不可不读、和中学生谈读书、我的书缘等文章为代表。 正是这些随笔，让我们得以“窥视”到其作为“书文化”守望者的另一面。 他在烟雨平生我的八十自述之笔耕舌耘中说“六十年的笔耕舌耘，我所能贡献于社会之一得之愚，只有十六个字，那就是立足于勤，持之以韧，根植于博，专务乎精”一。 2中国图书文化简史与雁斋主人徐雁徐雁先生笔名“秋禾”，自署江淮雁斋主人，1963年出生于江苏吴县光福镇，现任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授，兼南京图书馆学会理事长、江苏省图书馆学会阅读与用户工作委员会主任、江苏省南社研究会会长、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副主任、中国阅读学研究会会长等专业职务。 长期从事中国图书文化史研究，专致于中国书文化领域。 其私人书斋藏书万余册，以搜集“书之书”著称，自著20余部“书之书”及主编诸套“书文化”主题丛书更是泽惠众人。 21中国图书文化简史中国图书文化简史，以“图书文化”为轴，从印刷技术的发展史角度，分为“漫长的写本时期”、“雕版印书业的发达”、“现代科技时代的图书出版”三个部分。 全书5万字，勾勒出从简牍的书到电子书的整个历史过程及内容载体、装帧、印刷术、制度、毁兴散聚、典故等，此为“简”；其发展脉络从抄书到人工印刷再到机器出版以及数字出版，一目了然，此为“史”。 于其中，更能常常掇拾无处不在的文字掌故。 原来，现在人们常说的“杀青”最初即“竹简”的典故，“篇”“册”源于简牍制度，“卷”源于帛书制度，“百宋千元”跟黄丕烈、吴骞有关，不一而足；以及“数典忘祖”、“韦编三绝”、“学富五车”、“皇家七阁”、“永乐大典”、“四库全书”等典故或知识点。 徐雁先生认为“图书的诞生，一改人类以往历史上知识传播和文化传承以人为载体的脆弱生命体系，社会从此有了在言传身教的传承以外的另一个重要管道，那就是寿比人长、无远不届的图书文化的生命传承系统。 本书立论客观严谨而行文活泼，阅后顿觉解惑110增智。 笔者以为，不仅是那些对“图书简史”有兴趣和研究需要的读者适宜阅读它们，此书也适合广大的教师群，特别是中学教师。 对初、高中的历史老师来说，在传授相关知识章节时，可事先参阅这份“图书简史”，这不仅对教学、对自己的修养都将大有裨益，更能从中增加对“书”的认识和敬意，而教师对书的感情潜移默化着学生对书的好恶。 22“推己及人”的阅读推广使者徐雁先生徐雁教授的书文化“麦母”大致可细分为两个区域一是以书话、书评、书事、书史为主体内容，从秋禾书话、雁斋书灯录、书房文影到开卷余怀、秋禾话书，从桑书城到苍茫书城，从雁斋书事录到秋禾行旅记，从故纸犹香到江淮雁斋读书志，从南京的书香到到书海看潮，从中国旧书业百年到即将面世的中国古旧书文化史，都可划归于这一区域，体现了他在书评书话、书籍文化等方面的探索。 二是有关阅读推广主题方面的著作与实践。 从中国读书大辞典到中华读书之旅再到全民阅读推广手册与全民阅读参考读本姐妹书，从大阅读深思考高提升一个有关“阅读与人生”的主题报告到“阅读疗法”、“文学疗愈”与全民阅读推广，再到书爱众香薰全民阅读推广的时代使命的论文，及其主持的中国阅读学研究会自xx年以来，举办的近10场“华夏阅读论坛”主题研讨会，再及其为推广阅读在全国各地所作的人生睢有读书好数百场次的主题讲座，都属于这一领域。 其主持编撰全民阅读推广手册、全民阅读参考读本两书，即是希望它们“能够成为培养读书种子、凝聚阅读情意、提升阅读技能的书香读本”。 如果说，徐雁教授早期的大部分的著述更多的是出于自身对书的喜爱乃至痴迷而不亦乐乎；那么从他自由南京大学出版社的岗位走向大学教书育人的讲台始，尤其是其xx年担任中国阅读学研来新夏邃谷文录(上册)M南开大学出版社xx年版，第23页。 徐雁中国图书文化简史M中华书局，上海古籍出版社xx年3月版，第135页。 徐雁，陈亮主编全民阅读参考读本M海天出版社xx年版，第l8页。 陈欣“中国书文化”主题著述的内涵与外延究会主要负责人以来，他对读书不再局限于身体力行而是推己及人，热情关怀起社会阅读文化来，以致力于培育“读书人口”为旨归，这是一个从“小我”到“大我”的升华过程。 3“书文化”的内涵与外延问题每个人对“书”字的反应都会存有不同的意象，大致可分为狭义的“图书”与广义的“书”。 竹帛斋主人、中山大学教授程焕文自称是“中国图书文化这一名词的始作俑者”，并把“图书文化”界定为“人类在社会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作为精神产品和物质产品的图书的内在关系和外在关系的总和。 笔者以为这是广义上的“书文化”，换言之，只要与“书”相关，包括它的“前世今生”并“亲戚邻里”在内都应是“书文化”的范畴。 有趣的是，程焕文在稍后一年出版的专著中国图书文化导论(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中，又把“图书文化”的概念定义为“人类在其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一种以物化了的精神产品为形式而不断反映、复制、放大、传播人类精神成果的文化”，而笔者以为这正是狭义的“图书文化”。 这倒不是说作者论述的前后相悖，乃是由于对“书文化”认识角度不同的结果，即前者取“广义之书”而谈其文化，后者取“狭义之图书”而界定其内容范畴。 中国图书文化简史认为“古代文字刻于甲骨、金石，都不能称之为书。 中国书籍的起源，应该追溯到竹简与木椟。 所以，该书开篇于“中国图书的始祖简牍”。 而对于书文化九讲，作者来新夏在序言中亮明“简书是中国的正式的图书的开端”，但全书开山第一讲口传与记事，从“远古的口耳相传”、“结绳、契刻和图画”、“汉字的产生”、“甲骨文、钟鼎文、铭文”等相关内容人手，把图书产生以前漫长的“书之史前史”也娓娓道来。 这便是两本书的第个不同点叙述的起始点不同，其他相关的著作又是如何开始他们的“书文化”或“图书文化”的叙述之旅的呢?中国书文化(屈义华、苟昌荣主编，湖南大学出版社xx年9月版)，所定义的“图书”雏形是“甲骨的书、青铜的书、砖头的书、竹木的书和缣帛的书”，开篇于“甲骨的书”。 而更多的相关书籍是开篇于汉字的产生与图书的起源。 中国书史(郑如斯、肖东发编著，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87年6月版)，认为“我们讲书的历史，就是从甲骨文开始”，但对“书史”的介绍开始于文字的产生和图书的起源，诸如此类的图书还有中国书源流(奚椿年著，江苏古籍出版社xx年版)、书香三千年(罗树宝著，湖南文艺出版社xx年1月版)等；书于竹帛(钱存训著，上海书店出版社xx年版)、插图本中国图书史(肖东发、杨虎，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xx年版)，两书都是在绪论之后，从文字的产生和图书的起源进人正文。 通过检视以上书籍及其他同主题图书，可以作三点小结首先，关于“正式图书”，始于“甲骨书”或是“简书”，学界仍存在争议。 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序文中说，“著于竹帛谓之书”，这与中国图书文化简史和书文化九讲的看法是一致的；但也有很多著作认为是“甲骨书”。 而关于“图书”的定义，学界虽也存在多种表达式，但是意思上还是相近的，比如“图书是以传播知识为目的，用文字或其他信息符号记录于一定形式的材料之上的著作物”。 只是“图书”概念发展到后来，又延伸出“文献”、“电子出版物”、“信息资源”等与之斩不断理还乱的相关概念。 其次，严格意义上来说，“书文化”是一个内含“图书文化”、具有更广内涵与外延的概念，有关著作并未死守“楚河汉界”，如中国书文化，内容却是紧扣“图书”的；而中国图书论集，是广义上的“书文化”论集，因此，“书文化”与“图书文化”有时又是相通甚至等同的，混淆的情况时常有之。 最后，关于“书文化”主题下的图书，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就“图书”而谈其载体、印制、装帧、掌故史实等，如中国图书文化简史；另一类是就“书”而谈其悠久历史、广阔外延，如书文化大观(李广宇编著，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4年版)。 4“书文化”主题著述一瞥为使对“书文化”主题的著述有一个更深入、更程焕文主编中国图书论集M商务印书馆1994年版，第1页。 程焕文主编中国图书论集M商务印书馆1994年版，第4页。 程焕文中国图书文化导论M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9页。 徐雁中国图书文化简史M中华书局，上海古籍出版社xx年3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