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空间句法的历史街巷空间特征与保护初探,以镇海庄市老街历史地段为例,周益赟，王振宇，张宇佳,摘要：历史街巷作为历史地段更新过程中重要的空间和文化载体。现基于空间句法理论，借助轴线整合度、 选择度、空间深度和智能度分析以及空间视线分析对庄市老街历史地段的街巷空间进行量化分析，将实地 调研结果与实验结果进行对比验证，揭示街巷空间的内在特征并通过空间句法进行解读，以此为依据分别 提出以保护为原则的叠痕式更新与以优化为目的的介入式设计两大策略，为包括庄市老街在内的历史地段 提供一种多元化的城市复兴的途径。,关键词：空间句法，历史地段，街巷空间，庄市老街,引言,街巷系统作为历史空间的骨架，对历史空间的整体形态起着重要的支撑作用。因其线状 串联的特征，街巷空间往往作为建筑、院落之间联系的纽带，交通组织功能是街巷系统最基 本的功能类型。此外，居民社会生活的融入使历史街巷空间进一步成为人们在此生活、休闲 和娱乐的公共空间，其中承载的社会记忆也是街巷空间中最具活力和价值的部分。因此，街 巷空间是展示历史地段社会风貌最直观的界面之一。,笔者在对镇海庄市老街历史地段发展模式进行研究的基础上，选取其中的历史街巷空间 作为对象进行研究，采用空间句法的技术手段对研究对象的特征进行归纳，并提出保护更新 与优化设计于一体的发展策略，以期通过街巷空间的延续与织补对庄市老街历史文脉的传承 起到促进作用。,1 空间句法对历史街巷研究的技术支撑,当前在历史街巷空研究中除了街巷高宽比分析往往采取量化的方式之外，其他对街巷空 间的分析多是从定性角度进行总结和描述，例如街巷肌理特征、风貌质量评估。虽然定性描 述易于理解，但由于评判标准、受评对象和评判者的不确定性，因此评价结果通常带有主观 性而缺乏对街巷空间具体形态和结构特征的客观准确把握，不可避免会对历史地段发展的可 持续性造成影响。,本文引入空间句法理论，作为一种对空间组织模式进行描述的分析方法，可以通过量化 的方式揭示空间结构，进而揭示空间组织与人类活动的关系。历史地段的研究不同于一般城,市空间的研究，其背后的形成机理、空间秩序特征等内容无法通过定性的描述直观展示。空 间句法理论采用轴线分析法、视域的视线分析法等方法对历史街巷的空间特征进行可视化分 析，通过颜色和数据直观地反映空间的可达性、层次性等内容，从而描述空间组织对人的行 为活动的影响。,在空间句法中通过量化的方式对研究对象进行解析，引入这种技术手段是用于弥补传统 分析过程中直观描述的局限性，并非完全取代传统的从定性角度展开的描述和归纳。历史地 段是一个物质空间和历史文化所组成的复杂社会系统，要准确把握其内部的结构特征和社会 网络，定性描述和理性分析缺一不可。,2 庄市老街历史地段的发展演化历程,庄市街道位于宁波市镇海区，南临甬江，西接宁波，北负慈溪市，处于宁波镇海北 仑发展区的中心位置，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中国十大商帮之一的“宁波帮”的重要人士都诞 生于此，因此庄市素有“文化之邦，商贾之地”的称誉。,庄市老街历史地段地处庄市街道中部，东至兆龙路、西至兴海路、北到庄市大道、南到 大叶界河，总面积约 53.3 公顷。庄市老街所在范围是庄市街道历史最为悠久、历史建筑最 为集中的区域。随着当地发展建设的推进以及部分传统院落、街巷的年久失修，这片原本最 具历史价值的地域空间也正日益衰败，同时落后的基础设施、破败的居住环境等也造成了一 系列民生问题。,图 2-1-1 庄市老街历史地段区位图 （图片来源：笔者自绘）,图 2-1-2 庄市老街主要道路、街巷分布图 （图片来源：笔者自绘）,图 2-1-3 庄市老街历史院落分布图 （图片来源：笔者自绘）,庄市老街历史地段在历史上经历过两次重要的发展，从明洪武年间的“集市街”到清康 熙年间的庄市“河街”，这两次发展基本奠定了庄市老街之后 200 多年里的空间格局形态。 （1）庄市“集市街”,图 2-2-1-1 明代庄市老街区位图 （图片来源：笔者自绘）,图 2-2-1-2 明代集市街实地照片 （图片来源：笔者自摄）,自南宋时期，今庄市老街所在的地方就已形成一个集市，因为章姓人数更多，故名章市。 明代对海外贸易采取严厉的限制政策，大批宁波商人不得已之下放弃海外贸易转而发展 内地贸易，形成了宁波帮的基础。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 年），为避朱元璋之讳，章氏家 族改章姓为庄姓，章市也随之改为庄市。明代庄氏家族进一步发展，庄姓族人在中央漕之边 建造了庄氏宗祠（今西祠堂），之后又建造了大夫第、进士第、司马第等院落，并在秀八房、 秀九房一带建立集市街。,集市街呈西北、东南走向，长达 0.5 公里，宽约 4 米，与后来形成的庄市河街呈垂直关 系。集市街是庄市历史最悠久的一条街道，虽然如今商业氛围已荡然无存，但这条巷道与留 存下来的大夫第、秀等共同成为庄市老街几百年来社会记忆的见证。,（2）庄市“河街”,庄市河街所在的位置原本并没有河，只有从南端崇正书院北至横河堰呈一字形排列的 9 只漕，名为九龙漕。清康熙五十八年（1720），宁波海外贸易有所复苏，为了方便货物运输， 庄市的士绅发起了疏浚庄市河道的工作，将 9 只漕挖通，形成了现在所能看到的庄市河，使 其能和西、南边的大河相通，并成为宁波至镇海的主动脉。自疏通河道以来，庄市的集市街 迁至河街所在，沿河道两岸广设商肆百余家，形成庄市河街并留存至今。,图 2-2-2-1 清代庄市老街区位图 （图片来源：笔者自绘）,图 2-2-2-2 庄市河街实地照片 （图片来源：笔者自摄）,庄市河街是沿河设置的双边式商业街，长约 0.9 公里，宽度从 4 米至 10 米不等，河街 两侧多为 2 至 3 层建筑，尺度较为宜人，且由于多为店面，因此形成了前店后院的建筑格局。 随着院落分布逐渐从河街扩展到内部，庄市河街和集市街最终交织在一起，形成当下庄市老 街历史地段中历史遗存最为丰富的区域。,庄市河街形成至今虽只有两百多年时间，但无论是对开放海禁之后第二代甬商的崛起、 对外商贸的盛兴还是第三代甬商从这里出发并称雄中国商界都起着重要作用，时至今日，庄,市河街仍然是庄市老街历史地段最具活力的地方。,3 庄市老街历史街巷的空间句法分析,3.1 历史街巷空间整合度分析,“整合度”（Integration），也称集成度，分为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其主要表征 系统中各节点的聚集程度，反映了局部与系统空间的联系与可达程度，整合度越高，轴线颜 色越暖，可达性较好。,在轴线的整合度分析中，“全局整合度”通常用 Rn 表示，是指局部轴线与系统所有轴 线的联系程度，代表某一条轴线在系统中的中心地位；而局部整合度表示某条轴线在有限步 数空间范围内，与其他轴线空间的联系程度，本文中均以三个拓扑步数为限，即 R3，局部 整合度主要用来体现一定范围内的中心程度。,3.1.1 全局整合度分析,通过空间句法中的轴线分析法对庄市老街历史地段进行分析，得到街巷空间系统 Rn 的 全局整合度分析图，并计算得出全局整合度统计表：,图 3-1-1-1 历史街巷全局整合度分析 （图片来源：笔者自绘）,表 3-1-1-1 历史街巷全局整合度统计表 （图片来源：笔者自绘）,根据空间句法中整合度核心的计算规则，庄市老街历史地段的轴线数量为 264 条，因此 将轴线整合度从大到小累加，直到数值到达所有轴线整合度之和的五分之一，这些参与运算 的轴线元素的集合就被称为“整合度核心”，可以得出整合度核心所包含轴线整合度范围在 1.33812 至 1.56913 之间。从全局整合度图像可以看出，这部分轴线所在街巷颜色最暖，主 要集中在基地四周道路、庄市河街、聚兴路及其两侧的庄中路一带，这些区域代表了空间句 法意义上的中心。这一结论也与庄市老街的实际情况基本相符，随着兆龙路、聚兴路等城市 道路的建成以及道路两侧人口流动的增加，道路两侧的商业业态也日渐丰富，分流了一部分,原本属于庄市河街的人群。,将历史院落分布和轴线整合度分析图进行关联后可以看出，除了位于庄市河街、庄中路 等整合度较高的轴线附近的历史院落之外，其余大部分历史院落多位于整合度较低的轴线附 近，由此反映出大部分历史院落在整体层面的可达性并不佳。 3.1.2 局部整合度分析,图 3-1-2-1 历史街巷全局整合度分析 （图片来源：笔者自绘）,表 3-1-2-1 历史街巷全局整合度统计表 （图片来源：笔者自绘）,从局部整合度计算得出的 R3 数值范围在 2.80475 至 0.333333 之间，平均局部整合度为 1.42535，都明显大于全局整合度的数值范围。根据空间句法的理论，一定地域范围的局部 整合度如果大于全局整合度，则说明这个范围内的空间具有良好的自组织结构。从图中来看， 局部集中度和全局集成度最高的区域完全吻合，出现在聚兴路和庄中路附近，表明该地段附 近具有较好的发展潜力。,3.2 历史街巷空间深度分析,从一个节点到另一个节点的最短路程的（即最少步数）就是这两个节点间的深度。系统 中某个节点到其他所有节点的最短路程的平均值，即称为该节点的平均深度。深度值表达的 是节点在拓扑意义上的可达性，深度越高，则可达性越差。,图 3-2-1 历史街巷空间平均深度分析图 （图片来源：笔者自绘）,将历史院落分布和轴线平均深度分析图进行关联后可以看出，部分历史院落位于平均深 度值在蓝色梯度内的轴线附近，这些院落所处位置平均深度较小，可达性好，如庄市河街、 庄中路、凉亭弄两侧的院落；其他历史院落则位于平均深度值在黄、绿两个梯度内的轴线附 近，这些院落所处位置则可达性相对较差。但从全局来看，历史街巷的轴线平均深度值大体 上呈现冷色调，表明整个历史街巷空间系统的可达性尚可。,3.3 历史街巷空间连接度分析,图 3-3-1 历史街巷空间平均深度分析图 （图片来源：笔者自绘）,在一个空间系统中，与某个节点相邻接的节点个数即为该节点的连接值，某个空间节点 的连接值越高，则表示其空间渗透性越好。,从轴线的连接度分析图中可以看出，除庄中路外，其他所有历史街巷连接度的颜色均分 布在蓝、绿两个梯度内，反映出街巷系统的整体连接性较弱。庄中路的连接度值在红色梯度 内，表现出其对基地南部具有较强的控制作用。庄市河街、庄一路、横街弄、洋衙弄和凉亭 弄的轴线颜色相比于其他历史街巷颜色稍暖，表现出历史街巷系统在网状平面形态下的层级 关系。,3.4 历史街巷空间智能度分析,智能度表示的是系统整体和局部的关系。如果在某一局部空间范围内轴线的局部变量值 较高，同时全局变量值也较高，那么系统局部特征和整体结构相关度就较高，则这个空间系 统是协调的并且智能性水平高，人们越容易通过基地的局部特征来感知整个基地的空间特 征。智能度通过可理解度和协同度两个指标来进行反映，用来描述局部层次上的结构特征和 整体层次上的结构特征的相关度。,（1）可理解度分析,可理解度就是用于描述连接值与整体集成度之间相关度的变量，利用散点图得到的回归 方程为：,Y=0.0615602 X+0.810464，R2=0.323332,R2 为拟合度，一般认为，R2 大于 0.5 小于 0.7，则空间较好的理解性，R2 大于 0.7，则空 间具有很好的理解性，庄市的历史街巷 R2 为 0.323332，因此人们对庄市老街历史地段的街 巷空间的理解度不高，很难从局部的街巷去感知整体的街巷空间关系。 （2）协同度分析,协同度是用于描述局部整合度和全局整合度之间相关度的变量。通过散点图得到回归方 程为：,Y=2.15503 X-0.685048，R2=0.695813,R2 为 0.695813，表明庄市的历史街巷整体空间和局部空间整合度的相关性较高，对应 到轴线图中即聚兴路和庄中路两侧，从句法角度得出该区域是整个庄市老街历史地段中心感 最强的地方。,通过对可理解度和协同度的分析，可以得出聚兴路和庄中路的智能度最高，而街巷空间 的整体可理解度则不高，反映出智能度高的地段和周边的街巷空间没有很好联系起来，没有,组成一个更易被理解的空间系统。,图 3-4-1 历史街巷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