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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杜甫登高的误读与新解-杨秋荣摘要:通过对登高的部分大众化的误读的剖析能还这首“古今七言律诗第一”以真相吗?杜甫的七律登高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占有崇高地位,明代胡应麟推许为“古今七言律诗第一” (诗薮 ) ,清代杨伦称誉为“杜集七言律诗第一”(杜诗镜铨 )等,乃是学界共知的。 登高还是高中语文教科书必选的定篇。但笔者研究发现:对这首诗的解读,不严谨或语焉不详处甚多,于是大胆提出新解,与学界同仁共同探讨。登高的创作日期:并非写于重阳节杜诗的注释版本历代皆有。幸运的是,萧涤非主编的杜甫全集校注 ,皇皇十二巨册已经问世了,其中历代关于登高有价值的评注都罗列其中。依赖这部大著,参阅其他著述,笔者首先就历代学者对登高的解释做一个概要的梳理。毋庸置疑,早在宋代,赵次公在杜诗先后解中将杜甫夔州所作五首诗强行合并,改题九日五首 ,该诗成为其第五首,就属于一次学术判断的失误。这一点已为清朝学者石闾居士所指出。原来,九月九日是重阳节,自古有登高的习俗,杜甫此诗既然题目叫“登高” ,自然可推断为作于九月九日的重阳节。明末的高棅对这一判断表示认同,在唐诗品汇中将登高题目改为了九日登高 。其实,钱谦益早就看出赵次公“九日”之解不通,故又将诗题改为登高 ,明末清初的张溍在读书堂杜工部诗文集注解中还对钱谦益的看法表示疑惑:“钱本改此首题为登高 ,何故?首四句概言九日远景,确是夔州九日。 ”稍晚的仇兆鳌在杜诗详注中认同“夔州作”的传统见解,却不赞同九月九日重阳节所作,因此未敢下此断语。虽有邓绍基主张“广德元年梓州作”的别见,也不占主流地位。也就是说, 登高作于九月九日重阳节,地点是夔州,年份是大历二年,成为了主流学术观点。进入现当代,这个学术错误被一再沿袭。朱东润主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这诗约代宗大历二年(767)杜甫流寓夔州时重九登高所作。诗中写江边秋景,意境雄浑开阔,惟感伤过甚,结尾处,情调不免低沉。 ”周勋初主编唐诗大辞典:“此诗为重阳节登高所作。 ”顾青唐诗三百首:“此诗作于大历二年秋,杜甫在夔州之时,写客居异乡、重阳登高的观感。 ”邓魁英、聂石樵杜甫选集:“大历二年秋在夔州作。登高:旧时风俗,重阳节有登高之事。 ”也有注明其创作年份,却未明确是作于重阳节的,在学术界仅占偏席。萧涤非杜甫诗选注 ,未断语写于何年何月何日,仅仅释首联曰:“二句从大处写秋景。 ”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文学研究室唐诗选注:“这首诗大约作于唐代宗大历二年的秋天,当时杜甫在夔州。 ”类似的说法还有。秋天可以分为“初秋” “仲秋” “暮秋” ,仅说描写了“秋景”且作于“秋天” ,比确定指出“九日”有所进步,但稍显模糊化。个别有识之士明确否定该说法,例如封野的杜甫夔州诗疏论就写道:“三、四句进一步强化深秋肃杀景象。 ”管又清注解的唐诗三百首主张:“这首诗通过诗人登高的所见、所闻、所感,描绘了深秋的景象,抒发了诗人半生艰难的身世之感。 ”都没有强调“九日”或“重阳”的时间节点。奇怪的是,出版于 2014 年的萧涤非主编的杜甫全集校注 ,仍注明“大历二年九月九日作” ,隐去业已出现的学术争议,执拗于传统之旧见,这就很不应该了。倘若对明显的学术分歧视而不见,弃而不录,何谈它的“集大成”呢?萧涤非先生于2007 年去世,主编工作由他的弟子接管。看起来,这与他弟子所持的学术观点有关,其观点是恪守通行之说。笔者以为, 登高不可能作于大历二年的九月九日重阳节,而是作于该年的深秋(或称暮秋、晚秋) 。重阳节属于初秋,正是金风送爽的时节,适宜郊游和采摘,故此有“重九登高”的习俗,它与诗中“风急”和“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景致并不吻合。也许有人说:夔州地处三峡地区,山地多风,故九月九日重阳节也会有“风急”的现象,呈现“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景致。笔者认为,树木落叶乃是霜降时节的自然现象,怎么可能因为山风刮起就萧萧纷坠呢?如前所述,大历二年的九月九日重阳节,杜甫确实登高了,并写下九日等四首诗。 九日如下:重阳独酌杯中酒,抱病起登江上台。竹叶于人既无分,菊花从此不须开。殊方日落玄猿哭,旧国霜前白雁来。弟妹萧条各何在?干戈衰谢两相催。将九日与登高比照阅读会发现:前诗的“重阳独酌杯中酒”与后诗的“潦倒新停浊酒杯”是矛盾的,它们不可能作于同一日。偏偏赵次公审读时较为粗心,径自将它和四首诗归并一处,硬扣上题目九日五首 ,实在是严重地欠妥当。比照杜甫作于夔州的组诗秋兴八首其三的首联“千家山郭静朝晖,日日江楼坐翠微” ,可证杜甫外出“登高”眺览不必非在重阳节这天,其实他是日日须走一趟的。反过来试想一下:假如登高果真作于重阳节,情形又会怎么样?首先,诗中所写的“独登台”不可能出现,而应作“众登台”才是;既然是登高的佳节,老少一齐去登高览胜,热热闹闹的多好呀!其次,一个刮“急风”的日子竟被古人定为重阳节,这岂不是太荒唐可笑?总之,古人将登高定于重阳节所作,缺乏充足的证据,在理解上出现了偏差;这个偏差极大地误导了后来的学者。笔者主张:登高作于大历二年的深秋(或称暮秋、晚秋) 。“渚清沙白”作何解杨万里在诚斋诗话里说:“唐律七言八句,一篇之中,句句皆奇,一句之中,字字皆奇,古今作者皆难之。 ”既然杜甫号称“诗圣” , 登高又号称“古今七言律诗第一” ,那么,我们称它为一首“句句奇、字字奇”的千古奇诗,应当说得过去吧?奇怪的是,笔者翻遍杜诗各个选本,翻遍唐诗三百首各家对登高的注释,竟然找不到关于“渚清沙白鸟飞回”的确切解释!仇兆鳌杜诗详注 ,先引述王褒诗“对岸流沙白” ,次引述楚辞 “鸟飞还故乡” ,然后释曰:“此联每句各包三景。 ”此话固然没有错,问题在于:“渚清”何意?“沙白”何意?杜甫为什么要写这两个意象?得不到解答。喻守真唐诗三百首详析此句无注,这能叫“详析”吗?朱东润主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就此无注,萧涤非杜甫诗选注仅注一句:“回,回旋。 ” 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文学研究室唐诗选注也仅注一句:“渚,水中的小块陆地。 ”顾青编注唐诗三百首注了两句:“渚,水中小洲。回,回旋。 ”管又清唐诗三百首 (注解本)也注了两句:“渚,水中的小洲。回,回旋。 ”邓魁英、聂石樵杜甫选集注解稍详:“渚,水上沙洲。在巫峡登高,故闻猿啸;下临长江,故曰沙洲白。 ”萧涤非主编杜甫全集校注既称“注释详明,评论切当” ,对于此句阐释理应最详尽,如下:渚,水中小洲。回,回旋也。巫峡多猿,鸣声甚哀,所谓“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也。 “风急”二字紧要,猿哀、鸟回、落木萧萧、长江滚滚,皆从此生出。汪灏曰:“风急天高,从大处写,从空际写,猿一物,从小处实处衬,七字中自为伸缩。 ”又曰:“江上多洲,界画井然,曰清。沙,渚旁水底之沙,秋水无尘,沙更明澈。 ”“渚清沙白,大处写。鸟字,无论众鸟、独鸟,皆从小处衬。 ”仇注:“此联每句各包三景。又杜诗:露下天高秋水清,空山独夜旅魂惊。 句中亦含三折。元人诗云:落日乱鸦红树老,断云孤雁碧天长。 句法相似。其写深秋景色,最为工肖,但语近悲凉,不如杜句之雄壮高爽也。 ”细审以上列出的九条注释,最有用的自是最末一条,其中汪灏的树人堂读杜诗解释“清” “白”二字是:“江上多洲,界画井然,曰清。沙,渚旁水底之沙,秋水无尘,沙更明澈。 ”前人都未能解释明白,这是无疑的了。理由一,王国维人间词话曰:“一切景语皆情语。 ”杜甫给出“渚清” “沙白” “鸟飞回”三个意象,究竟要抒发他的什么情感?要么是前人没有想明白,因而缺少注释;要么是他们自以为搞懂了,因而不需要加注释,但其实并非真明白。理由二,杜甫自称“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既然登高是一首奇诗, “清” “白”二字必定含有奥妙;前人已有的解释都太稀松平常,因而极大地浅化了、矮化了我国的诗圣。理由三,每个意象并非孤立,而是彼此勾连,胡应麟称“一意贯穿,一气呵成” 。所谓“一意” ,指各行诗、各意象的情感脉络很顺畅,如同古人书法的“行气” ,讲究“笔断意连” 。若按前人已有的见解,首联与颔联之间的情感脉络就断掉了。理由四,理解每个意象,必须围绕着、紧扣着“悲秋”主题来展开;脱离了它,甚至忘却了它,是没有意义的。因此,前人给出的解释:“江上多洲,界画井然,曰清。沙,渚旁水底之沙,秋水无尘,沙更明澈” , “下临长江,故曰沙洲白”等,均与“悲秋”主题无关,没有多大意义。理由五,查慎行在瀛奎侓髓汇评中评登高:“七律八句皆属对,创自老杜。 ”“渚清”对“风急” , “沙白”对“天高” ,若照前人的理解,则不成佳对矣!杜甫自称“老来渐于诗律细” ,对于平仄、押韵、对仗,精细地琢磨过,偏偏千百年来学者心太粗,悟得不透!查阅古汉语常用字字典 ,对于“清”字有这么一条解释:“形凄清;冷清。 小石潭记:以其境过,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据此,笔者给出“渚清”的解释:江上的沙洲一片凄清、一片冷清。查阅辞源 ,对于“白”字有这么一条解释:“形空白,空无所有。 ”笔者据此给出“沙白”的解释:沙滩上空无所有。联系杜甫同期作于夔州的秋兴八首其三 ,首联是“千家山郭静朝晖,日日江楼坐翠微” ,据此我们不难判断,杜甫每天都要到江边高处的楼阁上转悠。做学问的灵气来自飞动的想象力,我们试着想象一下,在写作“渚清沙白鸟飞回”时,杜甫脑海里存留着往日的江畔记忆:无风的晴日里,江渚、沙滩上鸥鸟翩飞, “沙暖睡鸳鸯”之类的;还有人的活动,行船(上行船须依靠纤夫的拉拽) 、打鱼、捣衣而今日呢?急风呼啸,落叶纷飞,成了一片凄凉景象:江渚上一片凄清,沙滩上空无所有!从“清” “白”二字的新解,我们可以看出诗圣杜甫惊人的遣词造句能力。只有做这样的解释,才能切合全诗“悲秋”的主题。“鸟飞回”:回旋还是回巢萧涤非主编的杜甫全集校注这样写道:“回,回旋也。巫峡多猿,鸣声甚哀,所谓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也。 ”由于笔者将“渚清沙白”做了全新的解释,因而相应地,末尾的“回”字也应该有全新的解释回巢。为什么要做此新解?梳理这句诗意可知:首先,既然江渚上一片凄清、一片冷清,沙滩上又是空无所有,那么鸟(不管是独鸟还是众鸟)又岂能顶着呼啸的急风而打着旋子?其次,解作“回旋” ,对“悲秋”的主题有什么意义呢?第三,倘若将首句的“猿啸哀”看成“猿哀啸”之倒装,那么次句的“鸟飞回”就可视作“鸟回飞”之倒装。于是我们豁然顿悟杜甫锤炼语词的良苦用心,不禁击节赞叹:前者写猿发出凄哀的啸声,后者写鸟扇动翅膀往巢里飞去,对仗得何其工整精妙!第四,将“回”解释为“回巢” ,更可领会诗圣杜甫的诗心:人被无情的地心引力牢牢束缚住,不能像鸟那般自由自在地扇动双翅,衰病之翁杜甫只能徒生羡慕;鸟可以自由地飞回巢去,杜甫却只能“万里悲秋常作客” ,这又是怎样的一种生命痛苦的有力反衬!“反衬” ,可以起到心理上的强化效果,其明显的美学功能历来为艺术家所青睐。杜甫就使用了反衬的手法:人们常说“客随主便” “客居他乡” ,从中不难品出“客”字所具有的被动性和无奈感。人作为万物之灵长,竟然不如小鸟能左右自己的命运,这是多么深沉厚重的哀伤啊!陶渊明在岁暮和张常侍中写道:“向夕长风起,寒云没西山。厉厉气遂严,纷纷飞鸟还。 ”登高写于一个急风呼啸、落叶萧萧的深秋日子,杜甫目睹了类似“纷纷飞鸟还”的景致,这才吟出千古奇句“渚清沙白鸟飞回” ,可谓深含沉郁顿挫的情致韵味。“潦倒新停浊酒杯”:莫忽视了“停”字对于此句,明末清初朱鹤龄在杜工部诗集辑注中释曰:“时公以肺病断酒。 ”仇兆鳌引唐汝询唐诗解:“唐解:久客则艰苦备尝,病多则潦倒日甚,是以白发弥添,酒杯难举。 ”可知此说由来久矣,而且占据主流学术观点后就一直无人批判质疑,以致因袭沿用到今天。例如,管又清注解唐诗三百首于 2013 年问世,赫然写道:“当时杜甫因肺病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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