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的另一种打开方式 王一扬 国有企业改革是当前中国经济的热点, 这些企业肩负的不仅仅是经济盈利目标, 更有中国经济转型的新模式探索重担。无论是对自主研发产品的投入, 还是海外市场的开拓, 北方凌云工业集团有限公司 (下称“北方凌云集团”) 的目标都非常明确树立“中国智造”与“中国制造”的“智”+“质”双高标准。北方凌云集团董事、总会计师翟斌指出, 公司作为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公司 (下称“兵器集团”) 所属军民结合子集团, 下辖凌云股份公司、凌云太行公司、凌云燕兴公司、凌云长城光电公司以及凌云凯毅德公司 5 家子公司, 及 80 余家分子公司, 着力于中国汽车零部件制造业和塑料建材行业, 具有自身的特殊责任和发展需求。财管之道北方凌云集团主营产品涉及汽车零部件、市政工程塑料管道系统及相关军品领域。其中, 汽车零部件涵盖高强度、轻量化汽车防撞系统和车身结构件, 汽车门锁系统, 汽车等速万向节前驱动轴, 低渗透、低排放汽车尼龙管路系统和汽车橡胶管路系统等多个系列;市政工程塑料管道系统主要用于给排水、天然气输送领域。大量的产品种类以及不同产品的财务流程安排具有较大的差异性。翟斌坚信, 通过严谨的资金管理体系设定和切实的资金管控手段, 坚持措施到位, 就能实现资金管理的效率和效益, 并提高财务风险的可控性和安全性。他进一步解释道, 兵器集团目前拥有专门的财务公司, 资金集中度较高, 且在整个兵器集团内部形成一个资金流转系统。这一系统以各子集团公司、分子公司的财务账户为资金往来的链接节点, 对财务部门在不同时点提交的资金使用计划实施审核批复先行制度, 以此为资金划拨与否提供可操作依据。翟斌指出, 这种资金管理模式, 一方面降低了兵器集团各子集团公司、分子公司的资金融资难度, 另一方面也提高了整个兵器集团财务管理在资金方面的安全性。谈到公司财务管理, 翟斌指出, 每个月、每个季度的资金使用计划, 需要各分子公司财务管理人员以及项目部门管理人员, 对各产品的生产投入需求、项目开展支出明细等事项掌握细致、到位, 而逐级提交、审核、批复, 既是为了拉近分子公司与总公司在运营管理上的距离, 更是用财务规划对公司运营方向进行描绘, 以便于保持对分子公司发展方向的把控。明确提交时点, 就是要保证不同层级对自身生产、发展的目标和可预期成果形成一个较为全面的认识, 保证公司及各分子公司的发展能够以自身情况为基础、综合考量内外部环境。他强调, 随着财务管理的不断现代化和标准化, 财务部门的关注不能单单局限在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这 3 张财务常规报表, 而是要放眼整个产品生产周期。在翟斌看来, 开展任何项目, 其预期考量规划周全与否, 十分重要。在采访的过程中, 他不断地强调“预期”、“预报”。他特别提到, 整个兵器集团的资金管控模式具有非常严苛的标准要求, 特别是对于项目资金审批的提报时间限制,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突发事项发生时产生的财务冲击, 以及资金支出中可能出现的金额大幅波动状况。翟斌强调, 资金管理、成本管理是财务管理的重中之重, 每一个项目的每一项支出, 都需要有非常明确的目标和用途。“资金管理的网要越织越密。”为此, 对于每一份分子公司提交的资金使用计划, 翟斌都会进行重点标识;每一份公司向集团财务公司提交的资金使用计划, 他都要进行反复确认, 并摸清项目环节的可预期变化因素。他认为, 这个过程不仅仅是财务风险管控, 和财务对于业务的整体布局了解和掌握的过程, 更是为公司政策制定及风险预防搜集信息的过程。依托于新的财务数据管理工具, 财务人员能够不断积累经验和数据, 尽量在项目实施过程中将财务管理的关注范畴扩展至事前、事中和事后各时点。翟斌感叹, 在每年的年度财务预算报告编制阶段, 财务部门就是依靠平时对财务、业务的“双线并轨”数据收集模式, 才能够保证快速的进行支出、营收等事项的整理和额度预期规划。在近几年不断缩短预算报告准备时间的基础上, 预算报告的内容更加详实、事项记录更加清晰。内外兼修在统筹规划公司的全面预算管理工作之时, 翟斌在财务层面上为公司加大科研开发积极提供支持, 同时在合规前提下, 申请国家财政专项资金对相关产品研发的科研经费进行辅助支持, 不断推动公司各产业核心技术的研发升级。他介绍道, 目前北方凌云集团拥有 1 个国家认定企业技术中心、10 个国家认可委认可的实验室和检测中心、9 个省级技术中心、国内唯一一家专业化保险杠低速动态试验室、1 个国家级燃烧器检测试验基地和 1 个建设部 PE 管道培训中心。其中, 17 家下属企业通过国家高新技术企业认证, 具有与主机厂同步设计、同步验证、同步研发的能力。但是这些还不够。近几年, 北方凌云集团加大了海外市场开拓力度, 着重对欧美等地区进行市场考察和行业调研。2012 年 9 月 12 日, 北方凌云集团收购全球最大车锁企业德国凯毅德公司 100%股权, 并顺利完成股权交割;2015 年 9月 2 日, 公司再次收购德国企业瓦达沙夫 (WAG) 公司, 并完成交割。据翟斌介绍, 收购德国凯毅德公司, 意味着北方凌云集团在汽车门锁制造方面拥有了国际领先的核心技术、优质产品、高端客户以及成熟的研发体系;之后收购瓦达沙夫公司, 是为了进一步弥补公司在金属零部件产品的技术“短板”, 以提高公司相关产品的核心技术含量。对于收购标的的选择, 翟斌给出了非常简单的理由, “为了不再单单是中国制造。”翟斌强调, 中国经济发展到现在, “中国制造”需要升级, 变为“中国智造”、“中国创造”。他指出, 标的公司的选择需要具有针对性, 尽管北方凌云集团每年投入大额资金以开发新的生产技术, 但是有些付费专利的使用在短时间内还不能完全避免, 而进行新的专利或技术的研发, 并不符合投入产出效益最优化。因此, 通过收购如德国凯毅德公司、瓦达沙夫公司这样具有自主核心技术专利、同时又在欧洲等地区具有良好市场口碑和市场占有率的企业, 在保持原有管理模式、管理结构的基础上, 能够以更为优惠的价格保证公司同时获得专利使用权、原企业市场品牌和市场影响力, 在财务管理和公司运营两个层面实现“利好”。对于海外并购, 翟斌一直坚持财务部门要全程深入参与, 包括事前调查、事中谈判及事后交接等各个环节。谈及财务部门在并购项目中的具体作用, 翟斌认为, 海外企业的并购相较于国内企业间的并购, 更为复杂。应对跨境并购项目, 财务部门不仅要考察标的公司的财务状况, 更要对标的公司所处国家的税务法规及相关法律加以了解掌握, 在必要的情况下, 更需要向专业机构进行咨询、协商, 以保证收购项目顺利完成及后续管理交接环节的有序进行, 尽最大可能避免标的公司在股权交割后再次出现问题, 影响公司的海外布局。提到公司产品的出口, 翟斌提出“借船出海”策略。何为“借船出海”?他解释道, 得益于自己在中国北方工业公司 (下称“北方工业公司”) 的多年工作经历, 通过双方人员的多次沟通, 北方凌云集团同北方工业公司正式开展战略上的合作, 即产品种类与销售渠道的合作。北方工业公司从事海外出口贸易多年, 具有丰富的出口贸易经验和销售渠道。通过合作, 公司能够借助北方工业公司的出口贸易渠道, 大力开拓海外市场。因此, 翟斌自调任北方凌云集团总会计师起, 多年间积极推动双方深化合作, 在此期间公司出口贸易已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考虑到北方凌云集团在境外拥有较为完整的生产、销售链条, 在原料采购、生产及销售的过程中, 需要使用多种货币进行支付流转, 汇率波动影响易产生层叠效果。因此, 在处理境外产业链资金收支往来的过程中, 为了避免币种换算可能产生的多次汇率折损, 翟斌努力通过整合多向贸易往来, 尽量统一支付币种、收付款渠道, 降低外汇折算频率;积极运用、活用境外各合作方的支付周期差异, 降低支付频度, 力图将货币兑换折损压至最低。目标跨界翟斌的财务事业开始于一个算盘, 当时的三尺办公桌案上往往堆积着半米多高的账簿。1987 年, 他从北方工业公司财务处开始, 12 年的时间深耕于财务基层;1999 年 10 月, 调职到北方工业公司国际经济合作部, 历经财审部副经理、经理;又在 2001 年初, 赴任北方国际股份有限公司财务总监;2009 年调任中国万宝工程公司财审部主任;2012 年担任北方工业公司稽察部主任;此后, 调任北方凌云工业集团有限公司总会计师至今。从 1987 年到北方工业公司从事财务工作, 至今已届 30 年。在这 30 年中从最基层的出纳工作到今天成为一个集团的总会计师, 翟斌经历良多。伴随多年的从业经历, 翟斌不断深化对财务的认识。对于财务部门的未来发展, 他认为财务人员需要成为“跨界者”, 他也一直致力于培养财务跨界人才, 在他看来, 财务人应该是企业各部门之间的连接者, 承担着企业运行“脉络”的重任。翟斌对于财务人员的工作定位, 是要懂管理、懂技术, 更要能够带队伍、培养人才。多年来, 他在保证公司资金流顺畅、财务状况平稳向上的同时, 着力打造具有层次性的财务队伍, 以实际工作为主要培训环境, 将管理会计、数据分析等新的财务理念、管理工具, 融入到内部实践培训。打造具有层次性的财务队伍, 培养财务人员的思考能力, 是因为翟斌坚信财务工作的未来不会止步于表格、局限于财务。为了实现财务部门最重要的分析、管控价值, 翟斌努力转变财务人员的工作理念, 将财务人员的关注点由事后统计逐渐扩展到事前审核、事中调控。翟斌认为, 财务数据是企业运营最直观的体现, 但是数据不会说话、不能反应问题, 财务人员可以也必须能够用数据查找问题、分析症状。当然, 大量的数据还需要好的工具, 才能高效、便捷地收集、整理财务信息及核心经营数据。自 2017 年起, 北方凌云集团重点开发自主财务数据平台。开发前期, 翟斌带领财务部门进行了多次讨论, 明确了财务实际工作中的重点需求, 以及现有系统与实际工作的低契合度部分。在保留原有优势的基础上, 着重解决财务人员使用不畅或效用不足的功能设置, 并且逐步加入营业部门的意见, 在财务工具这一基础层面加速促进公司内部业财融合进度。翟斌强调, 自主财务数据平台的开发, 不仅仅要满足财务部门的工作需求, 更需要兼顾业务部门从业人员的实际操作需求和操作习惯, 尽可能降低业务、财务在项目资金审批、发放等环节中的沟通、操作复杂度。开发至今, 数据平台的功能在一点点充实, 而翟斌也在一步步地改变财务人员的工作模式。新型财务工具的使用, 也对财务工作人员的工具操作能力提出要求。翟斌强调, 大量新科技的财务化应用, 对于财务人员的工作能力又是另一个层面的提升。谈及近期对于人工智能给财务人员带来的冲击, 翟斌并不过分担忧。他认为, 财务人员的价值已经脱离了基层的重复记录、运算, 人工智能更大程度上是将简单录入、整理的劳动环节, 进行数字自动化处理, 这无疑是对财务人员的创造力和价值进一步释放的利好因素。人工智能对于财务工作来说, 实际上是一次“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