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研究基于实地调研和座谈的数据 欧玉娟 王超 广西民族师范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 摘 要： “十三五”期间, 做好口岸经济发展是崇左市经济发展的重要规划。课题组通过深入各口岸进行实地调研、与当地群众进行沟通、与政府和企业人员召开座谈会等方式, 对当前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的情况进行微观且深入的分析, 得出其进出口商品结构、口岸间发展协同性差且通关效率低等是严重限制口岸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为此, 必须通过采取弥补政策漏洞、优化服务环境、加强顶层设计、金融改革创新、边民文化交流及加强劳务合作等措施促进口岸经济的健康快速发展。关键词： 口岸经济; 微观视角; 发展对策; 作者简介：欧玉娟 (1994) , 女, 广西桂林人, 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国际经济与贸易本科生;作者简介：王超 (1989) , 男, 安徽芜湖人, 广西民族师范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讲师, 主要研究方向为边贸经济发展。收稿日期：2017-06-15基金：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 (201610604077) Received： 2017-06-15做好“两篇大文章”, 打好“四大攻坚战”是崇左市政府发展经济的重要战略部署。而崇左具有得天独厚的口岸优势, 使口岸经济作为崇左市的优势文章更应该大力发展成为“十三五”崇左产业发展的一个突破口、一个新增长点来加快培育。近年来, 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虽然在各方面有所突破, 但与国内其他口岸相比, 还有很多的问题和瓶颈。宏观上面政府给予了崇左各口岸的各种支持和优惠政策, 极大地推动了崇左市口岸由“通道经济”向“口岸经济”的快速发展, 但微观上面的问题依然层出不穷。为了更深入了解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问题, 课题组先后两次通过实地走访并邀请了政府和企业相关人员进行座谈, 从更加微观的视角分析各口岸发展的现状, 找出问题并提出相应的对策。一、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现状(一) 口岸业务增长迅猛, 但有所回落2012 年-2015 年, 以广西凭祥综合保税区 (以下简称综保区) 为例, 口岸业务发展趋势如图 1, 进出口总额分别为 30.73 亿美元、70.24 亿美元、170.56 亿美元、186.59 亿美元;过货量分别为 52 万吨、72 万吨、198 万吨、202 万吨;通关车辆分别为 56 770 辆次、84 810 辆次、144 024 辆次、149671 辆次。截至2016 年 9 月底, 综保区进出口总额 116.71 亿美元, 同比增长 9%, 完成年度任务 208 亿美元的 56%。可以看出, 2015 年的增长速度开始放缓, 2016 年很难完成年度任务 208 亿美元。因为国内外形势的转变和部分口岸和边民互市点转型发展, 近几年来主要口岸和边民互市点的业务增长发展迅速, 但增速开始放缓。图 1 口岸业务发展趋势图 下载原图(二) 加工贸易不断发展, 利用率低加快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 就要落实企业就地加工, 以贸易带动工业, 用工业支撑贸易, 才能实现更高的附加值。然而口岸业务仍以“通道经济”为主, 少量加工为辅。虽然综保区加工贸易在 2014 年实现零的突破, 当年实现 1.2 亿美元, 2015 年达到 2.39 亿美元, 截至 2016 年 9 月加工贸易进出口值为 8.33 亿美元, 同比减少 8.5%, 只完成年度任务 2.75 亿美元的 46%, 部分加工企业甚至一度停产。凭祥市除红木加工外真正属于边贸加工企业数量不多, 具体见表1。龙州水口口岸在 2015 年的基础上, 以民之天食品、江南食品以及力禾大米加工厂为主推进加大坚果加工贸易发展, 但对于 12.6 万吨的过货量, 只有几千吨落地加工, 发展潜力大, 利用率极低。表 1 凭祥市边贸加工企业 下载原表 (三) 基础设施不断完善, 但缺乏规划各口岸和边民互市点均大力投入建设口岸基础设施, 完成旅客、货物通道等项目的建设, 并对口岸验货场进行了扩建和口岸查验配套设施进行建设, 此外加工园区的标准厂房、集装箱货运站、配套服务大楼、保税仓库、跨境电商仓库等一批重大平台建设项目也顺利开工, 即将投入使用。但口岸基础设施的建设依然没有一个长期的规划, 且建设水平参差不齐, 部分口岸和边民互市点的基础设施严重缺乏, 处于“缺什么, 补什么”的状态, 少量规划建设明显存在缺陷, 不利于长期统筹建设。(四) 通关便利化水平明显提高, 但仍存缺陷经过简化通关手续, 改善基础设施和无纸化通关设备的应用, 通关效率相对于之前已经明显提高, 梗阻现象大为好转, 但随着业务量不断增加, 梗阻现象依然大量存在。口岸各联检部门依然各自为营, 企业办理业务需要到各部门窗口逐一办理, 手续复杂。个别边民互市点的车辆货物极为拥堵, 互市贸易通关效率低下。二、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存在的问题及原因生产要素 (土地、资本、劳动力) 的严重不足, 配套服务设施 (用水用电、排水排污、消防安全等) 落后是崇左口岸经济发展的先天不足。此外企业招工难、用工难、外汇结算、生产生活不便等问题造成口岸经济发展能力有限184-92。上述长期存在的问题不再赘述, 且短时间内解决困难, 本次调研旨在阐述新出现或是比较突出的问题, 并分析原因。(一) 进出口商品贸易结构受国内外经济形势影响严重近年来越南针对整车出口、机械设备、电子产品等高值产品的关税频繁调整, 造成出口幅度下降较多。随着国际产业的转移, 加上越南等东盟国家劳动力和土地成本低廉, 与中国机电、纺织等传统密集型产业形成强烈的市场竞争, 小商品等中低值商品重新成为第一大类商品。长期以来形成的“出口看机电纺织”“进口看水果”的贸易结构逐步发展为以机电, 纺织产品、小商品为主, 大米、木材、特色食品、鞋靴、化学品等为辅的多元化进出口商品结构。从长远来看, 这有利于口岸商品贸易的发展, 但不利于加工贸易企业形成产业规模化。而加工贸易企业往往转型比较困难, 企业惯性大, 无法适应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变化, 发展遇到阻碍。多数企业因为进出口商品贸易结构的变化, 面临转型的困难, 少数企业甚至面临停产的风险。(二) 口岸经济发展不能和依托城市形成良性互动口岸经济发展是“岸城”互动发展的根本动力, 沿边口岸是口岸城市发展的中心和枢纽, 沿边口岸通过资源要素的集聚功能, 加强与邻国边境经济合作与开发, 实现经济互动, 对市域腹地具有内在的牵引功能, 其互动机理如图 2 所示。崇左市为崇左市各口岸的紧密腹地, 其与沿边口岸的联系本来应该比较密切, 形成协同发展的局面, 但现在的崇左市与各口岸并没有呈现“岸城”互动, 反而却是保持相对独立, 崇左市并没有很好地为各口岸分担其可以承载的任务, 各口岸的发展也没有为崇左市的建设和产业发展等方面提供导向和支撑, 不利于“城市产业链一体化”的发展和建设。图 2 沿边口岸城市与市域腹地互动机理232-38 下载原图(三) 各口岸之间发展协同性差崇左市各口岸之间本来应该按照分布特点和优势, 形成功能互补, 相互协作的一体化运作体系。当前崇左市各口岸之间不能很好地合作, 却形成一定的“竞争”关系, 造成“抢业务”的局面, 特别是边民互市的免关税政策造成对口岸业务流量的冲击344-47。各口岸之间的规划和发展也基本是基于自身的考虑, 而很少和其他口岸进行沟通和交流, 不利于崇左市口岸经济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四) 加工贸易发展规模小且不能很好地结合当地经济发展目前崇左市各口岸的加工贸易产业, 主要以坚果 (水口口岸) 、电子产品 (综保区) 为主, 但发展规模小, 仅水口口岸每天的坚果流入量约为 12.6 万吨左右, 落地加工的仅仅只有几千吨。此外红木、大米、农产品的加工贸易正在逐步发展过程中, 但都处于起步阶段没有形成一定的规模。根据调研, 坚果加工原材料供应主要通过越南通道运往口岸, 虽然当地农民正逐步开始大规模种植坚果, 但其因为有 5 年的成熟期, 故农民种植积极性不是很高。土地多以“包租”的形式租给企业, 价格平均仅为 800 元/亩年, 真正有利于农民创收增收的“生产合作社”形式比较缺乏。根据座谈会研讨, 坚果类平均亩产为 1 500 千克, 每千克的市场价格平均为 40 元, 估计每亩产值为 60 000 元, 除去生产成本, 每亩可获利润 10 000 元以上, 相对于土地租金 800 元, 农民可获得的剩余价值极少, 无法推动当地居民收入的有效增长。同时, 电子类产品加工, 其基本都是从广东等发达地区进口配件, 在园区进行装配再出口。虽然进出口额保持在每月 6 000-7 000 万美元, 但真正截留在崇左市的增加值却偏低, 且广西区电子类产品加工的技术和原材料供应相对于广东等发达地区一直处于劣势, 尚未形成供应链体系, 都要依靠引进区外的技术和材料, 其优势农产品却得不到重点扶持和发展。上述加工业产品存在规模小、增值率低、产品技术含量低等特点, 且企业吃政策饭意识强烈, 如果有关部门加强管控, 企业基本上没有投资欲望。企业生产的商品也没有很好地与城市腹地经济相融合, 没有形成加工业产业链。除此之外, 新兴业态比如保税展示交易、境内外维修等新业务发展缓慢。加工产业导向不明确且不能和当地的优势资源相结合, 必然不利于崇左市形成完善的供应链、产业链体系, 产业结构的长期调整和发展及优势的积累受到严重阻碍。(五) 海关通关效率“梗阻”问题突出, 亟须提升通过走访主要口岸和边民互市点, 虽然都加强了管理、不断增加基础设施的投入和扩大建设, 大力推进通关便利化工作。但主要边民互市依然呈现极大的“梗阻”问题, 部分互市点车辆通关效率极低, 企业对于“海关”手续复杂极为不满, 大大地影响了贸易的进行, 减少了贸易的有效值, 打击了企业积极性。在海关通关上, 虽然采取了无纸化通关的设备, 比如自助报关报检机和自动关卡, 但自助申报机的数量和场所仍然比较缺乏, 边民排队超过几个小时的现象极为普遍;自动关卡的设置, 企业和边民抱怨现象更为严重, 不仅没有提高通关效率, 因为设备和技术的问题, 反而使通关效率大大降低, 基本呈现极为缓慢的状态, 减少贸易值达 50%以上, 此种状态亟须改变。(六) 边民参与边贸积极性不高, 国家边民政策创收效益低据调查统计, 边民每日每天享有的互市贸易免税额为 8 000 元, 每月的免税额为 24 万。但真正参与互市贸易的边民不足总人数的 10%, 凭祥市常住居民人口数达 10 多万之多, 其边民互市贸易潜力巨大, 利用率却很低。参与到边民互市贸易的边民, 其收益也比较低, 大多数只是获得“手续费”15-20 元/人天, 即使加上边民补贴的 130/月, 其收益仅为 580 元每月, 相对于每月享受国家给予边民的 24 万的免税额, 其创收效益极低。(七) “政策漏洞惯性”的合法合规有待改善国家给予边民互市的优惠政策, 本质目的是为了改善边民生活, 促进边境地区经济发展。但边民因为本身的局限性, 无法享受政策所带来的益处, 企业通过“购买”边民的免税额, 让边民代为“按指纹”行使报关手续, 企业给予每人每天的手续费为 15-20 元, 此外少数边民参与企业的分红但也比较低。每个边民代为报关的货物, 企业在货场施行拼装再运往全国各地。从实质来看企业收购边民的剩余产品的存在是合理的, 但从法律层面上看这又是一种变相走私的行为, 导致拼装后的商品运往到区外各省市时, 海关依据法律规定判定为走私货物, 相关的企业会受到严厉的行政处罚甚至刑罚。当地监管机关对于上述情况几乎“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 不管不问。边民已经形成每天“签到拿钱”的习惯, 企业则自身自灭, “贸易越大、死得越快”。政策漏洞惯性已然形成, 如果不加以规范和约束, 势必会影响边民的利益和企业贸易的积极性, 边境地区经济的发展严重受阻。(八) 转型升级节奏过快, 部分口岸和互市点发展面临困难以浦寨为例, 浦寨不仅是东南亚最大的红木家具半成品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