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与南斯拉夫的冲突及其后果 【专题说明】苏联与南斯拉夫的冲突及其后果苏联与南斯拉夫的冲突及其后果(1945 年 11 月至 1949 年 9 月) 本档案选集第 22 卷中已有一组关于苏南冲突的文献，这里收集的有关战后苏南关系的 18 件文献，是上一组专题的继续与补充。 这里特别重要的是有关 1948 年 2 月南斯拉夫领导人到莫斯科与苏联领导人会谈和接触 的文件。鉴于 1947 年 910 月为在欧洲共产党内部形成统一指挥、统一行动的共产党情报 局业已成立，并形成了相应的决议，而南斯拉夫和保加利亚共产党仍然各行其是，在一些重 大问题上没有经苏联同意便采取行动，斯大林极为不满和愤怒。莫斯科命令保、南领导人立 即前来会谈。1948 年 2 月 10 日，斯大林与前来的保、南领导人举行会谈，并对他们进行了 毫不客气的严厉批评。在苏联的要求下，保加利亚和南斯拉夫分别与苏联签订了协议，保证 今后凡遇到涉及双边利益的重要国际问题，必须同苏联进行协商。这次会谈及其结果是引起 南斯拉夫最终与苏联分道扬镳的重要因素。然而，目前我们尚未找到有关这次会谈的苏方记 录。所幸南斯拉夫和保加利亚档案的解密，使人们得以看到当年南共领导人吉拉斯和保共领 导人科拉罗夫的记录。为了显示这次会谈的过程，我们选刊了这两份文件。尽管两个文件所 记录的详略各有不同，但可以看出，基本内容没有太大差别。会谈后，季米特洛夫表示了对 斯大林的臣服，而铁托却对这次会谈以及此后卡德尔与莫洛托夫的会晤结果极为不满。为了 说明当时的情况，我们在这里也选译一些有关南共领导人内部往来电报的南斯拉夫档案文献。 从中可以看出，铁托对莫斯科的批评采取了抵制的态度，这就导致斯大林决定进一步实行高 压政策其中包括召开共产党情报局会议批判南共，以迫使铁托就范。南斯拉夫拒绝出席 情报局会议，反而邀请欧洲各国共产党参加南共本身的代表大会。对此，莫斯科通知东欧各 党不得出席南共的会议，并决定在共产党情报局会议上对南共进行缺席审判。苏联与南斯拉 夫的冲突由此公开化，并开始走上不同的道路 为了便于读者对档案的理解，编者做了必要的注释和技术性说明。(本专题文件由沈志华编辑和校注，参加翻译的有 高增训、岳书幡、徐锦栋、吕允连、张廷文、钟平和、 陈新华、杨克胜、张木生、方琼、何孟良、刘力、强德正)09241 丘瓦欣关于斯洛文尼亚局势和新政府丘瓦欣关于斯洛文尼亚局势和新政府 组成原则与卡德尔的谈话纪要（摘录）组成原则与卡德尔的谈话纪要（摘录） （1945 年 11 月 29 日） 抄送莫洛托夫、杰卡诺佐夫，归档。 秘密 在铁托元帅的招待会上我遇见了卡德尔1，他在做了手术之后刚刚从卢布尔雅那返回贝尔格莱德。我知道卡德尔曾专心致志地从事斯洛文尼亚大选的筹备工作，所以我请他介绍一 下斯洛文尼亚此次大选的结果。 卡德尔说，斯洛文尼亚此次之所以有较大比例的选民没参加投票，其主要原因在于斯洛 文尼亚的领导人忽略了反动势力反对人民阵线的斗争，在卢布尔雅那和各地方的斯洛文尼亚 领导人过分地相信自己肯定会胜利，盲目乐观，在竞选运动期间没有进行必要的政治工作。 由于这种盲目乐观、一味自信，在斯洛文尼亚的主要地区之一（马里博尔）有一些十分可疑 的人混进领导层，而且其中有些人后来被发现竟然是外国直接派遣来的间谍。选举委员会机 构人员不纯，而在马里博尔州各选举委员会竟然全部掌握在反动势力和同外国间谍机关有联1爱德华卡德尔，时任南斯拉夫部长会议副主席。系的人手中。对于这些人同外国间谍机关有直接联系这一点，我们没有任何怀疑。例如，在 举行选举那一天，即 11 月 11 日，反动势力在选民中曾大力散布流言说选举将不举行，肯定 会延期，在这一天将发生英国人发动的武装干涉，因为据说英国人将不准许进行这次选举。 在进行这种宣传的同时，在南斯拉夫-奥地利边境（英国人占领区）出现了蓄意的部队调动， 发生了挑衅的射击等等。所有这些事实都说明存在一个南斯拉夫反动势力（在某些盟国的帮 助下）事先制定的计划，该计划的目的是：如果不能使选举无法进行，起码也要对选民加以 恐吓，努力降低投票率，从而争取增加投“空白票”者的数量。据卡德尔称，反动势力在某 种程度上已成功地实现了这一计划，如果说阻止选举的进行未能成功的话，那么在马里博尔 选举区投“空白票”者的比例不仅在斯洛文尼亚，而且在全南斯拉夫也是最高的。卡德尔指 出，这一比例竟高达 40%，这无疑是影响到了整个斯洛文尼亚投票的总的结果。卡德尔说， 目前正在纠正错误，而许多间谍已经被揭露出来并被关了起来。卡德尔说，在 11 月 11 日之 后，在斯洛文尼亚已经揪出并关押了 200 多同外国间谍机关有联系的人。 卡德尔认为，尽管在 11 月 11 日的选举中遭到了这种相对的失败，但就整体而言斯洛文 尼亚人民阵线毫无疑问仍然取得了巨大的政治胜利。卡德尔说：不但如此，而且这种情况还 表明，在斯洛文尼亚，人民阵线实际上是由一个政党共产党组成的，因为在形式上参加 人民阵线的其他政党，首先，其成员人数甚少，其次，都不拥有多少令人重视的政治实力， 而且没有群众基础。现在，除了共产党人以外还有一些作为单独个人的社会党人加入了人民 阵线，这些人在加入人民阵线的当时就宣布说，他们是以个人身分加入人民阵线的，不代表 任何政党（指目前侨居意大利的托帕洛维奇的社会党残渣余孽） 。加入阵线的还有一些基督 教民主党人，这些人中有许多是共产党人。卡德尔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在斯洛文尼亚的大选 中出面的不是人民阵线而是共产党，结果大概也会是一模一样。卡德尔说，之所以是这样一 种情况，其原因是在于选民们政治觉悟的提高和共产党在居民中的巨大威望。 3.我请卡德尔介绍一下政府关于立宪会议工作的计划。在 12 月 1 日议会主席团选举之 后，政府形式上将提出辞职。铁托将立即着手组织新的政府。未来的政府在组成人员方面将 比以前少一些，因为预定要取消一系列部。其中，将取消负责各联邦事务的部（6 个部） 、 教育部，采矿工业部按照新的方案应当同重工业部合并，而林业部则应当同农业部合并（森 林工业将转归工业部） ，同时予以取消的还有社会保障部，它的职能将转由各联邦共和国相 应的部门负责。 我问，参加人民阵线的个别政党在政府中将有哪些代表。卡德尔回答说，他们将争取做 到让所有参加人民阵线的政党都有代表参加政府。其中，他们打算邀请农民党的德拉戈留 布约瓦诺维奇、共和党的费拉多西米奇（斯塔诺耶西米奇的兄弟）参加政府。卡德尔 指出，外交部长一职的问题虽然尚未最后决定，但铁托目前打算让斯塔诺耶西米奇出任。 我询问了议会讨论和通过新宪法文本的程序问题，卡德尔说，现在的宪法草案还只是个 草稿，还需要进行认真的推敲。在这次的议会会议上，预定要选举出一个将负责对宪法草案 最后定稿工作的宪法委员会。在此之后，宪法全文将提交全民讨论。至于最后通过宪法文本， 看来不会早于 1 月份。 我对卡德尔向我提供的情况表示了谢意。 苏联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参赞 丘瓦欣 1945 年 11 月 29 日于贝尔格莱德09333 莫洛托夫关于向铁托介绍联共（布）中央莫洛托夫关于向铁托介绍联共（布）中央 给法共中央信件给拉夫连季耶夫的指示给法共中央信件给拉夫连季耶夫的指示 （1947 年 6 月 7 日） 秘密 南斯拉夫 拉夫连季耶夫同志 今由莫舍托夫同志给您带去联共（布）中央委员会致法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信件副本。请借机向铁托同志本人介绍信件内容。铁托可以亲自摘记此信，但原件需还给您本人， 而您则必须立即将其销毁。如果铁托提出某些意见，请您将关于此事的报告通过收到此信的 同样途径呈送莫斯科。请确认此信收到。本指示执行后请电告。 维莫洛托夫 1947 年 6 月 7 日于莫斯科 附 件致法国共产党中央 多列士同志 亲爱的同志! 法国最近发生的政治事件令联共（布）中央担忧，由于这些事件法国共产党人已经被政 府所排斥。2苏联工人多次请求我们对于法国发生的事情做出解释。法国政治局势的急剧变 化和力量对比朝着不利于共产党的方向转变使苏联的工人阶级感到担心，这些巨变的后果使 他们痛心。由于缺乏这方面的信息，我们很难给予他们以明确的答复。法国报刊上出现的报 道，既矛盾，也不全面，因此不能给予任何明确的说明。 许多人认为，法国共产党是与联共（布）中央商议过自己的行动的。你们自己清楚，这 种看法是不正确的，联共（布）中央完全没有料到你们所采取的步骤。从所有这一切中你们 自然会清楚，我们多么需要你们的情报资料，这些信息可以帮助我们弄清法国业已形成的新 的局势。如果您同意，那么我们请您向我们通报信息。 致共产主义的敬礼 受联共（布）中央委托 联共（布）中央书记 日丹诺夫 1947 年 6 月 2 日05546 拉夫连季耶夫关于铁托在南人民阵线拉夫连季耶夫关于铁托在南人民阵线 第二次大会上讲话向莫斯科的报告（节录）第二次大会上讲话向莫斯科的报告（节录） （不早于 1947 年 9 月 27 日） 是苏联红军解放了南斯拉夫，是作为国际政治因素的苏联在南斯拉夫的建立过程中 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虽然这是十分明白的事实但是，铁托对苏联在这一斗争中所给予 南斯拉夫的帮助、苏联对整个解放斗争的作用却只字未提。显然，之所以会有这些吞吞 吐吐的说法，主要是铁托只从本民族的立场出发来看待南斯拉夫的解放过程和国家的社会经 济变革过程，因而具有民族局限性。 拉夫连季耶夫11662 斯大林关于阿尔巴尼亚局势给铁托的信（节录）斯大林关于阿尔巴尼亚局势给铁托的信（节录） （1947 年 12 月 23 日） 根据您的建议，政治局委员日丹诺夫同波波维奇同志3就阿尔巴尼亚问题谈了两次话。由于在这两次谈话中发现了新问题，所以我们希望您最好能派一位负责同志来莫斯科， 可能的话，就派吉拉斯4或其他最了解阿尔巴尼亚局势的同志来。我准备满足您的所有愿望，但是我需要正确地了解这些愿望。2指 1947 年 5 月法国共产党人因反对马歇尔计划被排挤出政府的事件。3波波维奇，时任南斯拉夫驻莫斯科大使。4米洛凡吉拉斯，南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兼宣传部长。致同志式的敬礼! 约斯大林 1947 年 12 月 23 日11663 苏联领导人关于南向阿尔巴尼亚派遣苏联领导人关于南向阿尔巴尼亚派遣 军队问题给铁托的电报（节录）军队问题给铁托的电报（节录） （1948 年 2 月 1 日） 铁托同志： 从您同拉夫连季耶夫同志的谈话中可以看出，您认为只要与苏联有一个互助条约，就可 以不仅不同苏联协商便向阿尔巴尼亚派遣自己的军队，而且甚至于事后也不向苏联通报这一 情况，您认为这种情况是正常的。现向您通报一事：苏联政府是从苏联代表同阿尔巴尼亚工 作人员的私人交谈中完全偶然地获悉，南斯拉夫政府已决定派遣贵国军队去阿尔巴尼亚的消 息，苏联认为这种做法是不正常的。但是，如果您认为这种做法是正常的，那么我受苏联政 府的委托声明：苏联不能同意让苏联面对这一既成事实。当然应该明白，作为南斯拉夫盟国 的苏联，不会对南斯拉夫政府事前未同苏联协商，甚至也没有向苏联政府通报而采取的这种 行动的后果承担责任。拉夫季连耶夫同志向我们通报说，您已经停止了向阿尔巴尼亚派遣南 斯拉夫军队，此事我们已获悉。但显而易见的是，我们两国政府在对我们双方有同盟关系的 国家之间的相互关系的理解上存在着严重的分歧。为了避免误会，无论如何还是应该消除这 些分歧 1948 年 2 月 1 日511664 拉夫连季耶夫关于铁托对苏联来电反应拉夫连季耶夫关于铁托对苏联来电反应 给苏联领导人的报告（节录）给苏联领导人的报告（节录） （1948 年 2 月 1 日） 今天已将您的电报转交给了铁托。铁托把电报读了两遍后极为激动地说，真没料到 苏联政府把这件事看得如此之重要。他承认他犯了错误，应该事先同苏联政府磋商，而且今 后在对外政策方面将进行磋商。他清楚反动派会把这种不正确的对外政策步骤的责任推到苏 联身上。南斯拉夫的一个师将不进入阿尔巴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