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金砖四国”、 “灵猫六国”、 “金钻十一国”各种新名词指向一个共同的趋势，即经济增 长热点向发展中国家转移。据普华永道预计，全球七个最大新兴经济体国内生产总值合计 将在 2032 年超过西方发达国家“七国集团”。在达沃斯论坛上，新兴经济体国家的领头羊 “金砖国家”成为焦点，参会的一名西方记者玛丽娅巴蒂罗姆说， “达沃斯今年最强烈的气氛 是世界权力中心向中国和金砖国家转移”。 新兴国家创新产品引人瞩目 世界经济、政治重心转移，类似的转移言论还关乎科研与创新。创新发源地向新兴经 济体国家转移的言论近一年来不断出现。 经济学人曾在 2010 年 4 月对此做过专题。 2010 年末，英国金融时报 “旧事重提”，刊载文章说，创新已经不再是发达国家的专利， 引领世界市场的创新产品，其开发地正在向中国、印度、巴西等发展中国家转移。 可口可乐中国公司的美汁源饮料、海尔的迷你冰箱、华为 2010 年仅次于日本松下公 司的专利申请数、西门子印度子公司开发的医疗用超低价 X 光扫描仪、印度塔塔汽车公司 的 2500 美元超低价小型车 NANO、巴西航空工业公司的商用小型飞机、南非米勒酿酒公 司用本地高粱代替昂贵的进口麦芽来酿制啤酒、俄罗斯的卡巴斯基杀毒软件这些创新 产品虽然并不涉及技术转型式的重大变化，但是至少可以印证创新思维已经在新兴市场国 家迸出了星星之火。 世界研发版图正在改变 2009 年，汤森路透受英国金融时报之托，扫描金砖国家的科研实力。2010 年末，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2010 年教科文组织科学报告 ，经合组织发布2010 年科学、技 术及工业展望 ，审视各国科技政策、研发投入及绩效，指出科学与技术事关经济繁荣，是 “第一生产力”，也是现代国家综合实力的核心。这些报告都指出，新兴经济体国家近年来 纷纷加大对研发和教育的支出，世界的研发版图正在改变。 巴西的研究实力以及对研发的投资正在迅速扩张，尤其在生物领域成果显著，由此被 称为“自然知识经济”。例如，巴西出产全世界超过 40%的生物乙醇，这种替代燃料 2005 年用于世界上第一架商用生物燃料飞机，将用于巴西四分之三的汽车。在人才方面，现在 巴西每年有 1 万名新科博士加入研究队伍，和法国、韩国的数量相当。 但是，据 2010 年经合组织的调查数据，巴西 25 至 34 岁拥有高中文凭和大学文凭的 人的比例，都是受访国家中最低的。目前巴西每千人中只有 0.92 个研究人员，而在七国集 团里，每千人有 6-8 名研究人员。因此，巴西经济发展仍然深受高级研究人员短缺的困扰。2007 年，俄罗斯顶级科研机构的预算仅是规模相当的美国科研机构的 3%-5%。此外， 俄罗斯科学家目前老龄化问题突出。 不过，俄罗斯在新兴科学如生命科学和环境科学上表现为略有增长。 自然杂志刊 载的一篇读者来信指出，目前俄罗斯在同行评审之列的研究机构，其主要资金来源是俄罗 斯基础科学基金，这一非营利机构主要靠政府资助以及企业、组织及个人的自愿捐助。 印度这个人口大国，却一直饱受人才短缺之扰，少年辍学现象严重，文盲率高，高中 毕业生中继续深造的比例目前只有 15%。因此，印度计划新建 30 所大学，预计到 2012 年，大学生入学人数将从 2007 年的不足 1500 万人提高到 2100 万人。 印度政府在研发上的投入状况是，计划到 2012 年，从目前占 GDP 的 0.9%提升到 1.2%。在科研领域方面，除了广为人知、发展迅速，但实际上规模不大的计算机科学以外， 印度的科技强项为农业和热带医药，都是相当传统、尤为针对国内需求的科技。印度的科 研有欠多元化，其潜力尚未完全开发。 中国的研发投入在过去 10 年中增加了六倍，根据经合组织 2009 年的数据，目前仅 次于美国和日本。现在中国发展最为迅速的是农业科技和生物医药科技。在研究人员方面， 尽管中国每年出产 200 万的工程师与科学家，是美国的 5 倍，在 2002 至 2007 年间数量 翻番，但每千人中仅有 1.83 名研究人员，远低于美国的每千人中 9.40 名。 南非的科研水平在非洲居于领先地位，1999-2008 年的十年间，南非有 47000 篇论文 问世，远高于第二位埃及的 30000 篇论文。南非在 21 个科技大类的论文数量中，仅有 6 项未居第一。非洲大陆丰富的自然资源，使得非洲国家在某些领域拥有得天独厚的科研条 件。例如，南部非洲丰富的矿产，让南非的地理科学论文比例占到整个学科的 1.13%；相 类似的还有南非在动植物科学领域的论文比例达 1.55%。 高素质人才流向发达国家 据世界经济论坛近日的一份报告指出， “金砖四国”将在金融、医疗等各行业产生对高技 能专业人才的巨大需求， “现在，人力资本正在代替金融资本成为经济繁荣的推动力。 ” 然而，发展中国家整体面临着人才外流问题。一些国家培养了比以前更多的科学家和 工程师，但毕业生在国内很难找到合适的职位，高素质人才外流成为过去 10 年的一个特 征。目前，只有 25%的印度专业人才和 20%的俄罗斯专业人才能在本地被跨国公司雇佣。 经合组织引用英国 2008 年的研究数据显示，在经合组织国家的 5900 万移民中，有 2000 万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 南北合作并不是零和游戏 倡导研发领域的南南合作，是教科文组织一直努力的方向。但是，当“金砖国家”被作 为一个团体考察时，人们发现，洲际的科研合作代价不菲，如果不能带来很高的收益，则 合作模式还是不会有很大改变。 目前， “金砖国家”各自最大的科研合作伙伴都是美国，其次则是英法德日等传统科研大 国。此外，日本和新加坡是中国很重要的区域研发合作伙伴，中国与瑞典、荷兰的科研合 作近年来也在迅速增多。而俄罗斯也在同中国和韩国加强研发合作。 科学不分国界。政策制定者也认识到，研发合作并不是零和游戏， “金砖国家”的研发呈 上升态势，并不会必然削弱美欧的科技优势。而且，发达国家如果现在不同“金砖国家”开展科研合作，则很有可能错失知识与经济的双重发展机会。 汤森路透的报告总结说，过去，货物贸易让欧洲获益不少；如今，世界的“必需品”是 知识，欧洲和美国应当加入这场新的“买卖”。实际上，合作是接近他国知识发展与创新的 最佳途径，如果能与这些新兴国家建立既深且广的科研合作，那么传统的科研与经济强国 也能在未来保有长久的科学与经济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