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水龙：肖水龙：PEPE 界的一头牛界的一头牛“按我的说法，肖总是一个无趣的人！他是 PE 界的一头牛。 ”也许没有人像吴巍这样挤对肖水龙，加上在深国投共事的 7 年，他和肖已经同行了 10 年，并成为后者的得力帮手。这位毕业于人大、后到美国淬火 7 年的高材生目前是创东方的副总裁，也是创东方 5位拥有否决权的投资决策委员会委员之一。在吴巍眼中，肖水龙除了多年前开练、目前水平不错的高尔夫球之外，并无其他娱乐爱好。 “他就是个工作狂，有时我都快上床休息了，他还打电话让我到办公室谈事。有时候早上到办公室打开邮箱，发现肖总发的邮件经常是半夜两三点。 ”私募 3 年，吴巍体会到了什么叫高强度劳动。他说，他很佩服肖水龙的身板，后者一年大概有百分之六十的时间在出差，而出差意味着一天连续去三四家企业、见四五拨客人。按照创东方投资总监金昂生提供的数字，一般而言，初步接触的 100 家企业中，能确定 10 家企业进行深入接触，最终可能只对两到三家进行投资。 “2010 年我们投了 9 家企业，接触的企业应该在 300 家左右。 ”金昂生感慨，私募不仅是一项脑力工作，而且对体力要求很高。为此，金昂生还专门写了一篇投资就是辛苦的专栏文章，以发泄自己对创投工作的“怨气” 。“值得欣慰的是我们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对于过去 3 年的辛苦，肖水龙以“天道酬勤”概括，没有付出，岂有回报？四人创业创东方 2007 年 8 月完成注册，两个月后的 10 月，他们完成了第一个项目海南康芝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的投资。该项目的实际负责人、现任公司财务总监潘锦回忆说，投资海南康芝药业时，创东方首轮募集资金尚未全部到位，包括董事长肖水龙在内，公司也仅有4 名员工。潘锦说，起步阶段的投资并无后来严格执行的标准，投资康芝药业就是从大方向上着眼。随着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健康产业未来发展前途广阔。这是创东方看好康芝药业的基本因素。据介绍，康芝药业 2007 年的利润是 2200 万元，创东方投资成本大约每股4.33 元。2010 年 5 月 13 日，康芝药业在创业板上市，发行价为 60元。按 2010 年 9 月 30 日收盘价 70.79 元的价格计算，创东方账面盈利超过 16 倍。“虽然今天看来投资回报很高，但当时影响投资的负面因素很多，比如我们去公司实地考察，看到工厂规划小，一排女工坐在那里包装产品，她们生产出的儿童药能被认可吗？这样的公司未来能上创业板吗？这种公司需要多久才能上市呢？”潘锦说，在众多困惑面前，肖水龙显示出超人的胆识，他认为，对这样的企业，最看重的是产品本身和市场营销，而此前他们的调研令其对该公司主要产品和其营销渠道高度认可。据介绍，康芝药业当时有两个主要产品，一是儿童感冒药，一是治疗咳嗽的橘红冲剂。与一般感冒药为颗粒或胶囊不同的是，康芝药业生产的儿童感冒药，创新了其表现形态，将它做成饼干状，市场定位在农村，拟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潘锦饶有兴致地回忆了那段调研经历：他将公司送给他们的“饼干感冒药”带回农村老家，分发给亲戚生病的孩子试用。令潘锦非常惊奇的是，亲戚反馈的信息是，孩子们很喜欢吃这种药，服用非常方便，大人们因此少了诸多麻烦，而且服用后效果不错。康芝药业另一主打产品橘红冲剂则给潘锦另一个冲击。虽然时间过了三年多，潘锦依然记得那个印在宣传册上讲述该冲剂独特效果的古老故事。“公司老板洪江游头脑灵活，经营有方，尤其是在营销方面确实有一套。除此之外，他们在成本控制方面很严，节俭得可用抠门形容，而这也是我们非常看重的。综合这些信息，加上企业的连续高速增长（每年利润增长超过 50%） ，我们认为康芝药业具有不错的投资价值，而支持小公司成长，更是 PE 的价值所在，所以最终决定投资。事实证明，这一投资非常成功。 ”潘锦说。从 2006 年开始，康芝药业业绩持续大幅增长。2007 年增长至3420 万，2008 年 4952 万，2009 年 9758 万元，预计 2010 年净利润将更上层楼。用“草台班子”形容 2007 年 10 月前的创东方似乎并不为过，但是，人力单薄的四人草台班子，却在那个投资的黄金年份掘出了多块璞玉。生产起重机、船舶用制动器的江西华伍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华伍股份）是创东方投资的第 4 家公司。从时间上看，创东方从 2007年 7 月份开始与这家公司接触，到 2007 年 12 月完成投资，用时 5个月。在这 5 个月时间里，肖水龙去公司七八次，基本上半个多月去一次。而负责具体事务的潘锦在江西差不多待了一个月。由于潘当时并未办理完武汉老单位的辞职手续，那段时间只好疲于奔波在江西、武汉、深圳之间。经过一个月对该公司技术、财务、股权结构、竞争对手、供应、销售进行的全方位调查，潘锦发现公司有如下亮点：老板聂景华白手起家，1993 年成立这家企业，生产工业用机械制动器，起步之初，聂景华手拎公司制造的两个制动器跑九江，找到买家卖了 600 元，由此开始了艰苦的创业之路。多年后，聂景华将他的华伍股份做到了细分行业龙头老大，市场份额盖过国资背景的河南焦作制动器有限公司，后者此前占据了市场份额的百分之八十。不过，华伍股份属传统制造业，是重资产的行业，并不是 PE 的最爱，有一定投资风险。由此，在创东方的指导下，华伍股份进行了全新的改造，包括成立新公司收购母公司，按现代公司治理结构产生股东会、董事会等。在华伍股份改造完成后，创东方将第一只基金“创东方成长基金”投资了康芝药业、成都天保、先河科技后剩下的资金全部投资于这家公司。2010 年 7 月 16 日，华伍股份登陆创业板，开盘价 33.89 元，最高 39.98 元，创东方持有的 350 万股账面市值接近 1.4 亿。即使其后股价有所回落，按 2010 年 9 月 30 日收盘价 26.55 元计算，创东方的账面盈利也超过 5 倍。“龙”出江湖“新公司，老团队” ，创东方就是这样一个创投机构。很少有公司能像创东方这样一出生便风华正茂。在公司高管眼里，肖水龙在深国投的投资经验积累和众多资源积淀，是创东方顺风顺水的主要原因。事实上，肖水龙在“下海”之前，在深国投的修行已经长达 20年，其投资功课更是异常优秀。在其一长串投资业绩中，长园新材算得上是一个经典案例。“我清楚地记得，为了投资这家企业，我两次写报告给董事会，最终获得批准。 ”此事发生在 2000 年，肖水龙任职的深国投，以金融业务为主，涵盖信托、证券、担保、贷款，尚未涉及股权投资。长园新材当时是深国投的贷款企业，是个发展经历诸多波折的企业。在当时新任总经理许晓文的统帅之下，该公司于新世纪初开始走上了健康、快速的发展轨道。由于借贷业务的来往，肖水龙与这家公司的总裁许晓文相当熟悉，许专业、敬业、能力很强。肖水龙于是向深国投领导层提出建议，投资这家企业，将深国投的贷款转为股权。 “当时公司领导层存在争议，主要原因是深国投的主业是信托而非投资。 ”在这种情况下，肖水龙据理力争，最后成功。“当时我主要看好业务规范的企业，而新材料当时是长园新材的一个重要的业务方向，其主攻的材料是很新的，能替代进口，具有价格优势并且有质量保证，市场非常好，利润也相当好。 ”最终，深国投以 4000 万元注资长园新材。正如肖水龙的预测一样，这笔投资得到了绝对超乎想象的回报：两年时间内，从企业回收红利近 2000 万，投资市值最高达到 16 亿元。2007 年，深国投向二级市场抛售部分股权，套现近 3 亿元。“按 4000 万计算，最高回报是 40 倍；按 2000 万计算，最高回报有 80 倍。 ”这项投资被认为是深国投投资历史中，极具代表的成功样板。这是深国投的第一次股权投资，也是肖水龙的首次 PE 运作。在肖水龙主管投资业务期间，深国投高度重视 PE 业务的发展，投资也成为深国投业务中的重要及优势组成部分，投资收益成为深国投重要、稳定、不断增长的利润和现金流来源。 “其实我在深国投主导或参与了很多投资，因为深国投强大的背景，做起来比较容易、抓得也比较准，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肖水龙说。据了解，美国沃尔玛与深国投的合资合作就是肖水龙主要经办的，后来他还连续担任沃尔玛合资公司董事职务十一年，全程参与沃尔玛在中国的业务拓展。掌管深国投 PE 业务多年，肖水龙最大的遗憾是未能如愿投资达安基因。 “我给董事会的报告中，曾建议投资达安基因，可惜未被采纳。 ”2004 年，达安基因也成功上市。对此，肖水龙至今仍觉得惋惜。危中之胆有人说，创东方是含着夜明珠出生的幸运儿。其成立后的 3 年，中国创投业快速发展，特别是 2009 年创业板的推出，昭示创投业迎来黄金时期。倘若一定要说困难，2008 年爆发的全球金融危机可算一例，但创东方却借这一危机，转变成为发展的机遇。这一时期投资的网宿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成为创东方发展过程中一个不容忽略的代表性案例。总部位于上海的网宿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创建于 2000 年，主营业务共有两块，IDC（网络服务器租用和托管业务）和 CDN，因业务对象涵盖中国目前主流网站，其业绩多年来保持高速增长态势。2008 年 11 月 21 日，创东方完成对网宿科技的投资，2009 年10 月 30 日网宿科技成为创业板首批公司。 “它是创东方的第一家投资企业上市。从我们投资到公司上市，总共只用了 11 个月零 10 天。”担任该项目经理的创东方副总裁吴巍表示，这一投资案例之所以经典，主要是因为项目投资时间是金融风暴最严重的时候，离雷曼兄弟 2008 年 9 月 15 日申请破产保护仅过两个月，金融市场一片风声鹤唳，全球经济形势前景惨淡， “此时做出投资决定需要相当的勇气和非凡的胆识。 ”吴巍回忆说，创东方从 2008 年年中开始接触该项目。很多国际大牌的投资机构都去看过网宿科技，纷纷表示看好并会投资。但雷曼兄弟破产事件发生后，这些投资机构却退却了。绝大多数人的想法是，目前经济形势不好，看不清未来，投资风险大，手握现金好过冬，于是取消了投资计划。彼时，创投界流传一句名言：“多打球，少投资。 ”“当时，我们创东方内部也有争论，为此还专门开会讨论，意见分歧很大。 ”作为项目经理，吴巍提出两点意见：一是自己在美国生活 7 年，对次贷危机的成因有较深的了解，认为美国的金融风暴会重创美国金融机构，但对中国影响很小；二是金融危机会影响美国购买力，进而影响中国商品对美国的出口，但对像网宿科技这类做互联网服务的公司不会有影响。肖水龙赞同吴的观点，最后投委会确定投资。肖水龙还为此专门写了一篇文章，题目为 理性看形势，坚持做投资 ，在全公司统一思想，强调不能因为金融危机而将投资停顿，有好的项目还是要大胆投。他同时认为，金融危机给 PE 创造了难得的投资机会，要把握住机遇。 “金融危机会压低项目公司对入股价格的过高预期，PE借机能以较低或者说是更合理的价格进行投资。 ”以互联网业务的网宿科技为例，最后，创东方以 11.2 倍的市盈率（即每股 7 元的价格）成功投资，这一价格比最初确定的价格低出很多。 “网宿科技方面最开始想融资 8000 万，但最后大幅降低了融资额，因为他们觉得转让价格不合适。如果不是因为金融危机，网宿科技方面是不可能以这么低的市盈率让我们进入的。 ”据了解，创东方投资网宿科技按照 2010 年 9 月 30 日收盘价25.51 元（除权后为 14.85 元）计算，账面利润有 4 倍左右。“也许有人说，创东方投资网宿科技，是跟随达晨创投，其实不能这么简单地看待。 ”吴巍解释说，在业内，创投机构之间相互介绍的情况很常见，因为 PE 投资风险是很高的，通常一个机构不会把全部资金投在一个项目上，而会分散投资，这时就需要同行去一起投。事实上，投资网宿科技的决策是创东方经过独立分析、调查后做出的。创东方有一双发现金子的眼睛，其对融创天下的投资令不少同行大呼后悔。融创天下拥有手机视频解压缩、传输等核心技术，能实现手机视频流畅播放，但因为前期技术投入巨大，公司亏损 980万。创东方 2008 年 6 月投资，公司利用融来的资金主攻销售，迅速取得明显成效，当年不仅将亏损弥补，还盈利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