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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敏:还有谁愿意当记者?中国聚焦离开全职的新闻工作已有两年。两年间,时时有原来的同事和同行离职的消息传来,原因多种多样:有的和笔者一样是因为某篇稿件的“政治错误”,有的是对新闻环境失望而主动求去,有的则是被商业机构挖角,还有一些是自主创业。近 10 年前笔者进入杂志工作时,差不多是传统媒体的黄金时代。一些知名媒体集团,其入职的条件非常严格,只有某些大城市的某几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才有资格报名,之后又经过多轮筛选和淘汰,最后几万人才留下几十个,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这样的胜景如今已不复存在。一来在新媒体的挤压下,一些纸媒已停止了扩张甚至在压缩版面,不需要招聘新人;二来优秀的毕业生都在考公务员或设法进入银行、石油等垄断行业,媒体早已不吃香了。在今年的“”上,全国政协委员、中央电视台主持人白岩松就说:“上世纪90年代,很多人都想让孩子进电视台,这几年很少遇到这样的事儿。现在,一流人才不干新闻,二三流人才才干新闻,后遗症可能五至十年后才能出现,到时候怎么办?”而入行多年的资深编辑记者,正在大规模地逃离;还没走的,则挖空心思想着转行。不久前和一位仍坚守在媒体的朋友聊天,这位朋友是一个著名杂志的管理者,他抱怨说旗下某些编辑记者的水平实在差强人意,但还是不得不用他们,因为“招不到更好的,一流的人才已经不在这一行了”。毋庸置疑,媒体是一个智力密集的行业,有一流的人才和一流的头脑,才有一流的创意和一流的新闻。任何报纸杂志的成功,归根到底是因为聚合了好的人才,一旦人才大量流失,新闻水准的下滑就是必然的事情。而因为新闻业在监察社会方面的特殊作用,新闻业的问题,其影响已经超越了行业本身。中国纸媒的市场化改革从1980 年代至今才 30 年左右, 整个周期非常短暂。与此同时, 是互联网与手机在2000 年前后的迅速普及, 80 后的新生代已经习惯于从互联网上获取信息,纸媒对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吸引力。这样一来,纸媒还没来得及确立自身的行业规范和内容影响力,就不得不面对互联网大潮的冲击。在英美,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泰晤士报等传统大报因为其所提供的内容的专业性,不管数字洪流多么迅猛,依然无法撼动其地位。彭博社的消息称,2012 年纽约时报线上线下总订阅收入达到7.683 亿美元,比广告收入多出5290 万美元, 成为第一大收入来源。而这样的优势在中国是不存在的,因为中国纸媒的内容没有好到别人非看不看的地步,这是付费墙在中国无法推广和成功的根本原因。这样一来,媒体作为一个行业,在过去的十年间,其发展速度已远远落后。而网络媒体对于传统媒体的冲击也越来越明显,近一两年来更是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这就意味着,纸媒已经没有办法为从业者提供有竞争力的薪酬了。2000 年前后编辑记者 1 万块左右的月薪算高的了,十多年过去,其他行业的薪资水平不断上涨,社会上的平均工资和最低工资也涨了好几倍,纸媒却基本是原地踏步。这意味着优秀的毕业生在择业时已不把纸媒作为首选,而已有的媒体人也很容易被其他行业高薪挖角。当然,全世界包括美国等发达国家的记者编辑,收入都不算高,愿意投身新闻业的人,往往不是为钱而来,而是更看重这一行的精神价值:揭露社会弊端、推动社会进步,以言论和文字引领和影响人心和社会走向,以及相对自由的生活方式和相对完整的自我。但近些年,上述精神价值已渐行渐远,中国媒体人的职业尊严感急速滑落,精神家园已不复存在。首当其冲的影响因素是舆论空间的收紧。过去十年间,纸媒的舆论空间整体上越来越狭窄,越来越多的话题成为不可触碰的禁区,发给媒体不能报道某事的“禁令”也越来越多。而过去的十年间,恰恰是中国社会矛盾集中爆发的时期,三聚氰胺奶粉、动车事故等触动民众情绪的事情层出不穷,但严格的新闻管制使得纸媒要么根本无法报道,要么语焉不详、欲言又止,无法满足人们获取信息和观点的需求。这促使更多的人舍弃纸媒,转向网络,从这个相对自由和开放的平台获取资讯,纸媒的影响力在快速下降;而对媒体人来说,无法表达的痛苦是最大的痛苦,伴随着为弱势群体发声、为不公不义呐喊的空间越来越小,有些人想方设法试图扩展这一空间,最终壮烈“牺牲”,被迫去职;有些则深感苦闷,选择了辞职。商业力量的挤压其次是商业力量的挤压。彭博社的创立者彭博在其自传中讲了这样一件事:1990年他准备将公司的业务从终端机租赁扩展到财经资讯领域,打算延揽 华尔街日报的记者马克温克勒来主持,后者给他提的问题是:能否报道最大客户的贪污丑闻?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才接受了邀请,彭博也一直坚持了最初的约定。几年前默多克收购华尔街日报时,前提条件就是不能干预采编。几年前笔者见到美国商业周刊杂志的一位编辑,她说她们那里采编和经营严格分离,如果在电梯里见到广告经营部门的同事,是连话都不能讲的,全杂志同时了解采编和经营的只有总编辑一人,目的就是为了确保编辑记者的报道自由。显然,新闻自由不仅意味着摆脱政府的干预,同样也意味着摆脱了商业力量的干预。但在中国,这方面的规范完全没有建立起来,编辑部拉广告,广告部写软文的情况并不罕见,有些媒体还给编辑记者下达拉广告的任务。对很多媒体而言,只要能拉到广告,什么都可以牺牲;反过来,只要愿意出钱投广告或进行公关,就可以消灭大部分的负面报道。而伴随着纸媒影响力的不断下降,对广告的争夺更加激烈,所做的妥协也越来越大。事到如今,商业力量对纸媒的挤压,在某种程度上比新闻审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另外,中国媒体的内部管理日益官僚化,因为氛围轻松自由产生的吸引力也快没有了。伴随着言论空间的收紧,越来越多宣传部的官员空降到媒体做领导,把官场的那一套等级和服从的文化带入了媒体;中国大部分纸媒实行的是底薪加稿费的薪酬模式,不论你是刚进的实习生还是工作十年的老记者,无论是资讯还是深度调查,统统按字计酬,不承认你的资历和经验的价值。也因此,在一线采访的记者很少有上 35 岁的, 那个年纪的要么当了领导,要么就已经转行。如此一来,中国纸媒正在成为一拨又一拨年轻人的职业训练场,没有人愿意久留。这样一种生态,或许能反应迅速,炮制出看似新鲜热辣的新闻资讯,却因为执笔者缺少社会历练和深度而流于表面,无法提供真正有洞察力和前瞻性的思考。这种情况无论对媒体,对社会进步,还是对中国的软实力,无疑都不是好事情。作者是中国资深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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