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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脑年谱豆腐脑年谱豆腐脑年谱(谈歌)1948 年 12 月 22 日(这年是鼠年。这天是农历十一月初三,节气是冬至) ,刘家庄的翻身贫农刘老根(大号刘志业)双喜临门。一喜,他 刚刚分到了地主的三间房子。二喜,他老婆王淑芬的肚子很争气(肚皮多年没有鼓起来) ,怀胎十月,瓜熟蒂落给他生了一个男孩儿。就着高兴劲儿,他给男孩 儿起了大号:刘双喜。 庄稼苗儿迎风蹿,刘双喜一天天长大了。随着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更迭的社会变化,随着刘老根有了大闺女刘大女、二闺女刘二女添丁 入口的家庭结构变化,刘双喜也经历了先穿开裆裤再穿缅裆裤、先上村小学又考上乡中学再考上县高中又成了县高中尖子生的个人成长变化。高中二年级,刘双喜悄 悄喜欢上了同班女生曹雪萍不是剃头挑子式的喜欢,曹雪萍也喜欢学习上进的刘双喜。曹雪萍家住城关镇,她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枣树,结的枣子甜,她总给刘双 喜带甜枣。刘双喜吃了甜枣,心里就丝丝痒痒地甜得乱。 刘老根进了一趟城,提着一斤“草籽糕” ,去看望刘双喜的班主任赵老师。赵老师告诉刘老根,刘双喜学习用功,是棵好苗子,考上大学没有问 题。刘老根听了很高兴,见了儿子就鼓劲儿:“双喜呀,你要考上大学,就能进城工作了,就吃商品粮了。这读书跟种地一样呢,你不糊弄它,它就不糊弄你。你就 使劲儿争气吧!” 刘老根欢喜的话音儿还没落地呢,全国就轰轰隆隆地闹“文革”了。刘双喜考大学的梦想就气泡儿似的破灭了。他也随大流戴上了红卫兵袖章, 与曹雪萍一起,跟着同学们天南海北大串联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他与曹雪萍的感情升温。两个人还偷偷交换了红卫兵的袖章,心照不宣地做了定情物。串联回 来,就赶上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1968 年 10 月底,刘双喜以回乡知识青年的身份,卷起铺盖回村种地了。正是秋风渐劲的季节,刘双喜一路闷闷不乐,眯缝起眼睛看着满天 飘舞的落叶,觉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片,从此就算归根了。不过呢,他心里还藏匿着一个希望,他要把曹雪萍娶回家,也总算一个收获呢。离开学校的时候,他想把 事先写好的一封信交给曹雪萍,他在信里写了想与曹雪萍结为革命伴侣的话。那封信他写了厚厚的好几页,装在信封里鼓鼓的,目标太大,人多眼杂,他总是没有机 会塞给曹雪萍。终于,刘双喜还是写好了地址,塞到了学校门口的邮筒里了。然后,刘双喜就等着曹雪萍的回音儿。(唉!说起来,时下的年轻人怕是不理解喽。那 时候的人就那样,羞涩着呢。不像现在,三言两语,就领到床上去了。不管什么样的生米,都能做成熟饭。 ) 多年之后,刘双喜很感慨地回忆,那是他人生第一封情书。随着那封信的寄出,他年轻的恋情,也就囫囵个儿着寄出去了。 解放前,刘老根家里穷。贫农。刘老根从小跟着父亲做豆腐,全家就指着做豆腐的手艺过活。入社之后,刘老根凭着这手艺,常年在生产队的豆腐坊里做豆腐。刘老根接过儿子的铺盖卷儿,怏怏地说:“双喜啊,这运动呀,还不知道搞到什么时候呢。喇叭里天天喊进行到底,可什么时候才能到底儿呢?你考大学八九是没戏了。你就跟着我学做豆腐吧。 ”刘双喜点头,表示同意。 刘家庄贫下中农起来造反,刚刚换了领导班子,新任支书刘大洛(大号刘志强)是刘老根没出五服的同宗兄弟。当天夜里,刘老根就去找大洛求告这事儿。大洛支书挺忙,正在大队部指挥着一群妇女儿童唱样板戏呢。见刘老根来了,就笑:“老根哥啊,你们家是卖豆腐出身,吆喝得好,也一定唱得好,你来教教。这李铁梅真是唱不好呢。 我家的表叔数不清 ,大家伙儿就硬是唱不清呢!” 唱戏的人们就笑:“铁梅都数不清,我们怎么唱得清呢?” 刘老根也笑:“你们腰里没掖着密电码,你们就唱不清么!” 刘大洛说:“老根哥,你给大伙儿唱几句吧,你嗓子亮。 ” 刘老根撇嘴说:“我嗓子亮?全是豆腐味儿!” 说笑了几句,刘老根说:“支书呀,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句话。 ” 刘大洛跟刘老根出来,站在门洞的黑影儿里,刘老根就说了让双喜进豆腐坊的想法儿,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两包“红满天” (“文革”时的香烟牌子,一角二分一包) ,黑黑地塞给了刘大洛,刘大洛推了两推,嘻嘻笑道:“老根哥,你看,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呀?” 刘老根笑:“抽着!抽着!你看这事儿” 刘大洛手里接了烟,嘴上就笑了:“行啊,咱们村儿总得吃豆腐啊!你的手艺也得有传人嘛!明天就让双喜去吧。 ” 刘老根笑道:“那就谢你了!” 刘大洛笑了:“谢什么?双喜也是我侄子呢。我知道他是县中的高材生呢,做豆腐真是大材小用了。行了,没别的事儿吧?我还得教他们唱戏呢。也就是三两天儿,公社的领导们要来检查呢。 ” 1968 年年底,刘双喜就进了生产队的豆腐坊, 每日计工 9 分(满工 10 分) 。腊月的天气,刘双喜心里却似烈火般燃烧,他整天往大队部跑,等公社的邮递员,怎么曹雪萍还没回信呢?他终于耐不住这种煎熬的 日子了,他借口进城买书,歇了一天工,悄悄去了一趟城关镇,去找曹雪萍。正是北风呼啸的天气,他走了三十多里路,到了曹雪萍家,曹雪萍的父母迎出来,态度 和蔼地告诉他,曹雪萍已经嫁人了。嫁给了山西煤矿上的一个工人。刘双喜后来回忆,当时他感觉自己一脚踩空,掉进了冬天的井里。他呆呆地看着院子里的那棵在 寒风中凋零的枣树。心底苦涩地一叹,从今往后,曹雪萍就把甜枣给那个矿工吃了。他心里突然刀割般疼痛起来。刘双喜对后来的情节失忆了,他一直回忆不起那天 是如何走出了曹雪萍家的院子。 刘双喜的初恋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之后,就埋头在豆腐坊 里干活了。如此干了一年多,村里的媒婆刘改枝就给刘双喜提亲了,女方是李家庄的李小兰。刘改枝领着刘双喜到李小兰家相了一回亲,刘双喜见李小兰长得很壮 实,娶过来肯定是一把劳动的好手,长相也有九分中看,当下就同意了;李小兰多年之后回忆说,她当时见刘双喜长得眉清目秀,心下就有了几分喜欢。而且刘双喜 还是生产队做豆腐的,有手艺呢!逢年过节,家里吃豆腐,也就不用花钱买了(豆腐比 爱情重要呢) ,当下也同意了。接下来,双方讨论定亲娶亲的具体事宜。刘改枝是刘老根同宗的姐姐。刘改枝偷偷收了刘老根五块钱的跑腿钱(一般都给两块钱或者 三块钱) ,便格外用心用力了。刘改枝仗凭着一张八哥儿似的巧嘴,硬是把李家提出定亲时要四条线提软缎被面,减到了两条(当时的每条线提软缎被面八元三角 钱) 。又把李家提出定亲时要的六十块钱礼钱,降到了四十块钱。并捎带着把李家要求的两套件条绒衣服(两件褂子两条裤子) ,减到了一套。 (多年之后,真正成 了气候的刘双喜,常常拿这件事举例子, “外向型企业,要注意使用谈判人才。用人用对了,企业的成本就能降下来嘛。我当年结婚,媒婆的嘴能说,我家就少出了 不少的彩礼呢) 1970 年春节,瑞雪飘飘,刘家庄鸣放了一阵鞭炮,村里的大喇叭连续播放了几首大海航行靠舵手等革命歌曲,刘双喜就与李小兰结婚 了。刘老根在院子摆了三桌流水席,把村里的人请来喝喜酒,刘老根是个要面子的人,节省下的彩礼钱都搭上,咬牙买了一百五十斤地瓜烧,让大家放开肚皮喝。这 举动在村里也算史无前例了。刘大洛喝得高兴了,乘着酒意拍胸脯,要介绍刘双喜入党。 1971 年春天,经刘大洛介绍,刘双喜就入了党。刘双喜到支部宣誓回来,挺着大肚子的李小兰在饭桌上说:“双喜啊,咱就是农民,入党干什么呢?还得交党费。 ” 王淑芬也顺着嘴说:“是呢,双喜入党有什么用么,光开会就耽搁事儿呢!” 刘老根瞪了婆媳俩一眼:“爷们儿的事儿,娘们儿家少管!” 李小兰看公公生了气,就埋头吃饭,不敢再吭声。 王淑芬就忙说:“好了,好了!我们不管!入吧,入吧!” 1971 年夏天,李小兰生了个儿子。小名叫大蛋。大名是刘老根取的:刘爱学。这一年入冬,刘双喜的大妹子刘大女嫁出去了。嫁给了李家村 的李占水。隔年,二妹子刘二女嫁出去了,嫁给了城关公社的许志国。刘大女跟嫂子合不来,刘二女却跟嫂子好。刘二女出嫁前对刘双喜说:“哥呀,好好待嫂子 呢。 ” 1973 年春天,李小兰生了第二个儿子。小名叫二蛋。大名还是刘老根取的:刘爱社。李小兰这次生孩子却很艰难呢,胎位不正,送到了县医 院才生下来,差点要了命。刘老根给孩子取过了名字,私下对刘双喜皱眉说:“双喜呀,小兰这回生产得挺伤身子呢。再说,孩子多了未必是福呢。你有了两个儿子 就够了呢。 ”刘双喜点头:“爹呀,我记住了呢。 ” 按照刘双喜后来的估算,他大概在豆腐坊做了一万多斤豆腐之 后, “文革”就稀里哗啦地结束了。1977 年秋天,李小兰给他生下第二个孩子之后,国家对农民的政策也开口子了,许可农民进城做小买卖儿了。紧接着,村里 的土地就承包到户了。刘大女端午节回娘家,趾高气扬地对爹娘说:“我们家占水带着包工队出去干活儿了。能挣钱呢!”刘二女中秋节回娘家,悄悄地对刘双喜 说:“哥呀,许志国在县城卖烧鸡,也能挣不少钱呢。比种地强多了。 ” 那天,刘老根带着一家人下地收了玉米回来,在院子里吃夜饭,刘老根吃了饭,闷头抽了一袋烟,对刘双喜说:“双喜呀,我看呢,你也出去干点什么吧!趁着国家许可做小买卖儿,你也给家里挣个零花钱。地里的活儿有我和你娘和你媳妇儿呢,人手够了呢。 ” 刘双喜嗯了一声,就看娘。 王淑芬在院子摊晾着玉米棒子,感慨地说:“双喜呀,要我看呢,你跟着你大妹夫出去混吧。他那包工队弄得不错呢。你去做小工,一天下来,怎么也挣个几块呢。 ” 李小兰却使劲摇头说:“娘说的不行呢,占水看不起你的。你还是跟上志国去卖烧。志国那人实在呢。 ” 刘老根摆摆手:“双喜啊,你还是进城做豆腐吧。男人么,总得靠自己才行。你那两个妹夫,我都看不上呢。一个太奸,一个太笨。 ” 刘双喜笑道:“爹不说,我也不会跟他们去。我就做豆腐了。 ” 1978 年秋天,刘双喜收拾了家什,就进省城了。省城么,当然比一般城市繁华了。刘双喜多年之后回忆,他应该算第一拨进城做生意的农 民,那时,政策虽然开放了,但城里的小商小贩还不多呢。刘双喜上街转悠了两天,很容易就寻了一间门脸儿,价钱谈合适了,就租住下了。晚上做好了豆腐,白天挑着走街串巷去卖。起早贪黑干了十几天,收入还不错。 那天更顺当,没到黄昏呢,刘双喜就卖出去了四挑子豆腐。他美滋滋地回到住处,关了门,蘸着唾沫数完了钞票,就躺在床上,抽着烟,细细动着心思。是呢,他走街串巷卖了十几天的豆腐,也仔细观察了十几天。只是卖豆腐,总是挣得少,城里人多是出门吃早点,如果自己也做早点呢?他抽完了一支烟,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再以卖豆腐为主了,早上起来做豆腐脑 儿,炸油条。他决定完了,就很兴奋,辗转反侧,越想越兴奋,一夜也没睡踏实。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跑到了自由市场,买回来几张旧桌椅。又到炊具商店,买回 来了锅碗家什。再一天,就点火开张了。真是不错呢,一早上就流水了三十几块钱(那时的三十几块钱真是钱啊) 。他细细算了账,刨去成本,净赚了十多块钱呢! 刘双喜感觉数钱的手,血管膨胀,火辣辣的,通身的神经也好像被烧得通红了。 刘双喜却想不到呢,他的早点摊儿刚刚开业了两天,工商所的两个人就找上门来了。领头儿的是个大个子,说刘双喜没有营业执照,属于无照经营,应该取缔。刘双喜吓坏了,申辩说他有做豆腐的执照呢。大个子就笑了,说这是两回事儿。你得去重新填写经营项目。刘双喜点头称是。 刘双喜后来知道了,大个子姓牛,名叫牛长利,是个转业干部。牛长利态度很好,笑眯眯地告诉刘双喜应去哪儿办照,找谁。多年之后,发达了的刘双喜,多次在会上指责工商税务的作风退步,对待商贩的态度恶劣。其理智与情感的根据,应该是源于牛长利。 不到两天,一切都重新办妥了。刘双喜重新开门营业。生意竟是越来越红火了。有一天,他的流水竟然超过了一百五十元呢。那天早上,市报社有个名叫齐晓明的记者来吃豆腐脑儿,吃完了,就捎带着采访了刘双喜。齐晓明回去就写了文章,没两天,文章就登在了本市的报纸上。报社的梁主编审稿时,觉得有意思,还加了编者按。编者按说:刘双喜是本市第一个在街中摆摊做豆腐脑儿的农民。党的政策把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了 那时,城里的饭店大都还是国营的呢,国营饭店也卖早点,也有豆腐脑儿、炸油条。可是呢,国营职工的豆腐脑儿做得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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