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师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 2年第4期.一一.一一一妇-沁分一一, 一- 上- 一干一石一舟铸石户书 干.J一冷一 砰,一一,护币曰尸一卜饮,一-一一一一高一弗洛伊 德心理_分一析介评彭祖、智科学心理学的 创立,仅 短短一百多年的历史,但 现代西 方心理学 的派别 却有不少。心理分析,便是其 中最重要的派别之一。心理分析学 派,从 它的理论体系到方法,都是 由弗洛伊德 一手创 建的。弗洛伊德代表了这个学派 的正统。所以心理 分析,有时也被称为“弗洛伊德主义”。为了有别 于后来在美国形成的新心理分析,弗洛伊德的心理 分析,一般称为古典的心 理分析。本文拟 概要谈 谈弗洛 伊德心理分析产生 的医学背 景,和他 的早期理论体系中关于意识与潜意识、压抑与抵 抗几个重要概念,以及介述一下他的泛性论思想和人们对它的评价。以期引起国内同好者的进一步探讨。一、心理分析产生的毯学背景和形成过程西格蒙德弗洛伊德(1 85 6一1939),是国际著名的心理病理学 家、心 理分析学家和心理 分析学 派的创始人。他出.生在现属捷克斯拉伐克的摩拉维亚,夫来堡镇一个犹太籍商人的家庭里。他四岁时,随全 家 移居奥地利首 都维也纳。在 这里,他完 成了传统 的德国小学、中学教育后,于1873年考入维也纳大学医学院,1 8 8 1年获 医学 博士学位。弗洛伊德对 精神 病症治疗的兴趣,开始于1胳4年,当时,他 正和维也纳著名神经学家和生理学家布洛伊尔(1842一1925) 合作开业行医。一次,布洛伊尔和他 谈过一个这样的病例:一个患严 重瘾病 的青年女子,在催眠状态下,经过布洛伊 尔的鼓励、诱导,谈 出了自己过 去致病的原因后,病 情即有所好转。这个偶然 的医例发现,竟 成了弗洛伊德走向终生事业一合理分 析的诱因和先导。当时,国际 上治疗、研究精神病症 的权威是巴黎学派 领导人沙可(1825一1吕9 3),弗洛伊德于18 85年特地去巴黎拜访他,并被留在沙可处学习。沙可鼓励他从 心理学 的角度研究精神 病症,沙可认 为,精神 病症是属 于机能性 的,是 由于机能错 乱,也就是因为动力创伤所 引起 的。弗洛伊德后来放弃对精林病症的任 何机体原因的 解释,显然,是 受了沙 可医学 思想的影 响。另外,弗洛伊德也曾听到沙可 在 治疗精 神病症时,强 调过性的因素一的重要性。后来,弗洛伊德 在精 神病 病 因分析时,把性的因素提到极为重要的地位,这也显然是受R f J沙可医学学 术思想的影 响。一年后,弗洛伊德回到维也纳,仍和布洛伊尔合作,继续运用 催眠法治疗精 神病症。在洽疗中,也遇 到一些难于解决 的问题一主要 的是疗 效不够 巩固,往往是这一症候消失了,又发业了其他的症候,不能使精神 病症得到根本的治疗。另外,也发现不是所有的精神病患 者都能接 受催 眠约只有三分之一的患者能被催眠。当时,他 们 听说法国南锡学派对 所有的人 都能 进 行催眠。1889年,弗洛伊德再一次去法国向南锡学 派 学习。他 在南 锡看 到被 催眠的病人醒来后,不能同忆起在催眠状态 巾所做的一切,但经催眠者 一 再鼓励和 引导,病人也能逐渐把它回忆起 来。这 对弗洛伊德后来发展他的心理 分析理论,有很大的启 示作用。弗洛伊德从南锡回 来后,仍和布 洛伊 尔合 作。布洛伊尔在治疗 中,曾偶 然 遇, l J一有严重精 神病 症的病例。患者 是个有 才 能的女 青年,她 的右肘 麻痹,不能饮水,有时也不能说 话,以及其他一 些症 状。布 洛伊 尔采用催眠法进 行治疗,不见效 果。但 见患者 在发病时,尝喃 喃 自语,布 洛伊尔便 把她所说的都拟录下来、然作牙再将她催眠,要她 把刚才所说的,再 重复说出来。并要她把 现时 心里所 想到 的一切,也 毫 无保留地 说 出来。经过 分析,她所说 出来 的,都是 使她致 病 的痛苦 的往 事。这 些往 事,一直,被压抑丫很难把它回想起来。当病人在催眠状态中说出来后,就 觉得摆脱了来 自那 一段情绪经验 的缠 扰布洛伊 尔按照病人 的这一启 示,进一步探索 病源。经过 和病人 的多次 谈话,使 病人谈 出了所有致病的由来,病人也终于恢复了健康。弗洛伊德对 布洛伊 尔这 一新的方法,非常感 兴趣,并且试用于自己的病人乡也收到很好的效果。这种治 疗方 法,要 求医生和病人作 多 次较长时间的谈话,因此,他们把这种方 法叫敞“宣泄 疗 法”或“谈 话疗 法”。他们 将应用这一方 法所获得的材料,整理成瘾病研究一书,于18 9 5年 发表。这斗 新的方法刚 刚开始,布洛伊 尔突然提出不愿再从事精 神病症的怡疗工作,也不愿再用卒宣泄疗法”。什么原因,布洛伊尔当时没有说明,弗洛伊德后 来了解到是布 洛伊尔 的病人,经过多次催眠、谈 话,在 快要 结束时,病人表 示 出她不能忍受和布 洛伊尔的分 离,因为病人对医生巳产 生了火热的爱 情。这个出乎 意料的治疗 方法,使布洛伊尔陷入了极为困难的 境地。他认 为,这一新的方法对医生造成了难于、解决 的困难-弗 洛伊德不久也 遇到 了同样 的困难屯不过,弗洛伊德不是轻易地陷入 烦;恼。他经过一番思 索后认为,这不是 他 自己的 为人在 吸 引妇女患者,而是他 被患者认 作她 们实在的、原有的所钟.爱的对象的替 身。.爱情只是“转移”到医生 身上了。诚 然,后来弗洛伊德也认为,催眠巾的转移作 用很难 处理。另外,他也 感到有些患 者不能接受催眠,这样,也就失央治疗的机 会。因此,弗洛伊德也决定放 弃催 眠疗法。弗洛伊德在单独进行的工作中,创 造了一 种新 的 方法“自 由 联 想 法”。应用“白由联想 法”时,患者躺在一张安乐椅土,身心都尽可 能地放松,让思 潮 自由飘 荡,想._到什么,立即把它说出来,不隐讳,不回避。心理分析者 坐在患者的后面,侯机发河,要求患者 把得病的经过,家中的情况,自己过 去的生活、工作 等等,毫无保留地都说 出来牙特别是不要 隐瞒痛心 的、羞耻的往事。心 理分析者 把患者所 谈 的材料,加以分析、解 释,直到 分 析者和患者都认为已找到了致病的根本原因时为止。弗洛伊德就是应用他所创造的自由联想法代替了过去的催眠法治疗精神病患者。弗洛伊德你合理分析,也就是 这样开始的。一不久,弗洛伊德在他的方法上又向前发展 了一步。在他看来,这 也是 很重要的一步。这便是他在使用自由联 想法的过程中,有时发现患者回忆和谈 出来 的,是他们在睡眠时所 做 的梦。这样,弗洛伊德就 把 患者的梦的情 节,、作为自由联 想的另一个出发点。弗洛伊德 把他研究梦的结果和提出的 说 明,写成梦的 解 释一书,于190 0年出版。这书被认为是他的最 重要的著.作之一。他的 另一有趣味的著作是19 0 1年写的日常生活的病理心 理学。在这一著作里,弗洛伊德 运用 自 由联 想法分析人 们日常无意 的失言和各式各样的无 意 的错误,并说明这些失言和错 误如何 能够 显示隐藏的愿 望和情 绪。自此,弗洛伊德的著作,逐渐 引起一些心理 学家 的注意和兴趣。二、心理分析的理论体系(一)意识 和潜意识1889年一,弗 洛伊德第立次去 法国,在南锡看 到披催眠的精神 病 患者醒来后,对于在催眠状态 中所发生的一切,完全不能回忆起来。但 当 患者再 次被催眠后,在催眠状态中,他又 能很快 地回想 起自己过 去 的一切情绪经验,这在布洛伊尔和 弗洛伊德 自己的患者医例中都有这样 的情况。从这里可以知道,患者 过去的情绪经 验,并 没有 真正遗 忘掉。弗洛伊德 经过认真 的思 索,认为产生这种情形 的原因,是由于 患者过 去经历过的情绪经验被压抑、被排挤到意识之外,处在一种潜伏状 态中。患者 在催眠时,如 果能把自己过 去和病症 有关 的情绪经 验回忆起来,并向医生全部倾谈后,患者心里也即感到非常舒畅,病也自炸好了。弗洛伊德 把这种被压抑、被排挤 的情绪 经验叫做“潜意识”。意识的意义,一般比 较容易理解。弗洛伊德认为,意识是和直接 感知有关 的心湮部分。他把潜意识 提到一个前所 未有的高 度,意识仅占一个很次要 的 地位。他 在心理分析 引论三中写道:“当我们谈到潜意识心理过程 存在时,在我们心里L正好有这一类的事实。让世界上任何的人,以更加正确的科学方式来说 明这些事实,那 时,我 们一定心甘情愿地完全撤销我 们 的潜意识心理 过程 的假说,但是,在那以前,我们仍继 续使用这一假说。,”精神病症状清楚明白地使人们确信一种潜意识心理学 的存在。”弗洛伊德还进一步说 明。“我们凭籍 分析说明赋予各种精神病症状以意义的 能力沙是潜意识 心理过程存在的一个无可辩驳的指标。” 从这里,可以清 楚地看 到,弗洛伊德不但承认有潜 意识心理过程的存 在,并 且,还提出了“潜意识心理学的存在”。关于意识和潜 意识的关系,弗洛伊德 提 出 了他 的明确的看法。也是在心理 分析 引论中他写道:“我 们必须 把一种心 理过程的 意识或潜 意识 只称为它的属性之一,为了 使我们更生动地领会这一点,让我们假 设每一种心理 过程 最初都是处于一种潜 意识的状态或时相、然后,只是从这一时相才过渡到一种有意识的时 相。这很象一张 照片,最初都是阴性的,通过洗印,才变 成一张 照片。但并不是每一张阴性的都需要变为阳性的。和这个相 反,每 一种潜意识的心理过程,并不是 一定 都必须变为有意识的 心理过程。这一见解可以表述如 下:任 何一 种 特殊过程,首先都是 属于 潜意识的心理系统。从这一系统 出发,在一定 的 条件一,它才 会过渡到有意识的系 统。为了方 便起见,我们.可以用 空间的 表现 法来 陈述这些系 统的 最粗 糙的概 念。我们想把潜意识的系统比作一个大前庭,在这个前庭里,各种心 理的 冲动,作为个别 的存在物,彼此摩肩擦肘,拥 挤在一起,从这个前庭 通 向另一个较小的房间,类似一个会客室,意识就 住 在 这 里。但在这两个房间之间的 门槛_L,却站着一个看守人,他传递个别的 心 理冲 动,检查它们,如果没有 得到他 的许可,他就 不让它们 进入会 客室。在 潜意识前 庭里的各种 冲动,不可能被住 在另一个房间内的 意识看 得到,因此,它 们当时必然 仍然是潜意识的。当它 们已经 成功 地 向前 挤到 门槛 边上,但 却又被 看守人 挡转同去时,那它们 就是不 适宜于 意识的。这样,我们 就 把它 们叫做被压 抑的。即使是被看守人准许跨过门槛的冲动,也并不是 都变 成有意识的,只有当它们成功地被 意识顾盼一眼时,才有可能变为有意识的。因此,我们 恰 当地把这 第二个房间叫做前 意识的 系统。”一对 任何个别 的冲动来说,压 抑,就是 没有能 够通过看守人 从 潜意识的系 统进尹、到前 意识的系统。”弗洛伊德认 为,潜意识包括个人的原始 冲 动和各种本 能,以及出生后所形 成的和本能有关的 欲 望。这些冲动和欲望,不见容于人 们的 社会风俗、习惯、法律 而被压抑或被排 挤到意识闭下,但它们并 未 被消灭,仍然在不 自 觉地、积 极 地 活动,追求 满足。所以,潜 意识部分是人们过 去经 验的一个大仓库,它是由许 多原始 冲动、各种本能以及被压抑 的欲望所 组成的。在弗洛伊德 的理 论体系 中,被压抑 的欲望,特别 是性 的 欲望,占最主 要的部分。潜意识的概 念,是弗洛伊德 心理 分析 的核心部 分,也是弗洛伊 德 的理 论基础。在后来修正古典 心理 分析 的所有各个人当中,不管他 们修正的内容如何,但都 没有放弃 这一个基本概念。否则,他们就不能算是心理分析 学家。弗洛伊德 关 于 意识、前 意识和潜意识之间的关 系,可以表示于下:意识前意识(可以复现 的潜 意识被 压 抑 的在弗洛伊 德 看 来,意识只是前意识的一部分,从前 意识到意识,或从意识到前 意识,都是 转眼间的事。二者 虽有 界限,但 却没有不可 逾越的 鸿沟。所以,用虚线表示。但潜 意识要回到意识中来,却是 很困难的。因为意识和潜意识之间,壁垒森 严,意识 门口有 着严密的防守,不准潜意识中的本能欲望,随便侵入弗洛伊 德早期把这种 防守作用,称之为“检查作用”或“检查员”。弗洛伊德强调对 行为动机的探讨,重 视情绪的 动力学,扩大意识的 范围,本能 欲望被 排 挤到潜意识等,都是 一些 设 想,这些设 想,在 精神 病患者 所表现的症 状 中,也得 到了证实,这样,就逐 步地构 成了弗洛伊德 的理 论体 系。(二)压抑和抵抗弗洛伊德 认为,人 的某些 本能 欲望是不见容于社会风 俗、习惯、道 德、法律的。因此,欲望和习俗,就产生 激烈的矛 盾,往 往是 欲望 迁就 习俗。这 种 迁就,自然是 很痛苦的事。但习俗 的 力量太强,为了保 存 自我,不容许 轻易为欲望付出牺牲,结果多是 欲望让 步,习俗 得胜。弗洛伊德把这 种让步,叫做“压抑”。但这 些受 到压 抑的 欲望,并未因此 而消失,它 们仍 留在 潜意识内。弗洛伊德 把 它们叫做被遗忘了的潜意识欲望。被遗忘了的欲望不能 闯进意识域,这是由于 压抑。在心理分析 治疗中,患者既不愿自己知道 自己的隐事,也不 愿让医生 知道。所以,患者有时对医生表示 出一种“抵抗”或“抗拒”的态度。也就是不 肯说出自己的隐衷。如有的 患者 在 约定接受 治疗时,借故不来;也 有的借口医疗费用太 贵,不愿继续治疗;有的在自 由联想关键时,忽然说:想不起来 了。或说些 和病情毫不 相关的琐事、逃避分析者的分析。等 等。弗洛伊德 认为,这些都是抵抗的表现。弗洛伊德认为,抵 抗某 种情绪经验回到意识中来 的力量,枕是当初把 它压抑到潜意识 中去使它遗忘的力量。为了使患者从 潜 意识 中挖掘出过去被压抑的情 绪经验,使患者的疾病能得 到痊愈,心理分析者应很 好地帮助患者讲 行 自由联 想,克 服抵抗。弗洛伊德认为,在 治疗精神病中,所遇到的抵抗,是 心理 分析工作者一个比较难于对付 的问题。但是,克 服精神病 患者的抵抗,又是心理分析中一个极为重要的工作。因为,如果 患者继续拒绝承认被压抑的 情绪经验的存在,分析治疗就没有办法继 续进 行。只有当患者 愿意和心理 分析 工作者合 作,愿意接受 心理分析 工作者 的 分析,不 再抗拒的时候,患者 的病 情才有可 能 得到 了解和治疗。弗洛伊德 认为,抵 抗本身,也是 一种病症。患者并不一定要 抵抗,心理 分析者 在工作 中,如果处理得当,是不会太难 取得 患者 的合作租信 任的。如果心理分析者能够 取得患 者的合 作和信任,患者 对心理分析工作者 不但 不会有任何 隐讳,并且,往往还会发生近于爱 恋的关系。弗洛伊 德 把这种 现象叫做“转移”(或者“移情”),最 著名的 例子,就是弗洛伊德和布洛伊 尔合 作开业的时候,有一次,一个名 叫安 娜的青年女患者奋对布洛伊尔产生了爱情,布 洛伊 尔害怕了,最后,只得 带着他的妻子外 出躲避。并且,因此放弃这一医疗 工作,和弗洛伊德 分手 了。弗洛伊德 认为,转 移的 发生,是 心理分 析治疗的初步,患者的心理失常,往往是由于情绪 经验“固着”在不适当的对象上面,转 移,就是 企图打破这 种固着。也就是把病的根源移出去。患者 过 去的情锗经 验,既然已经 移到心理分析工作者 的身上,心 理分析工作者就 要设 法把它解剖开 来,给患者分析、解 释清楚,并且 很好 地开导她(他),把引起病症的情绪经验,引导到其他比较有益 的活动中去。或者 利用“升华”作用,引导她(他)去从 事文学艺术 或其他 工作。心理分析 工作者 的责任,应不止于当前的治疗,治疗后,仍应设法 防止,使 患者以后不 致再发生同样的病症。这 是精补病抬疗 上一种 极为重要的工作。所:以,治疗后,如何 继续加强“再 教育, ,这是精神病 症治疗 中,心理分析 工作者应很好考虑的一个何题。(三)泛性论弗洛伊德是 一 个泛性论者。要了解他 的心理 分析理论,必须 了解他对性的理解。弗洛伊德把人的一切行为动机,最后都归结为性 本能 冲 动。在他 看来,一个人从出生到衰老,一切行为,都 带有性 的 色彩,都受性 本能支配。精 神病 的产生,也 就是由于性本能冲动受到压抑。他还认为,个体的性 生活,早在 婴儿 期就开始 了,一 般地把性和生殖 看作同义词。弗洛 伊德却 认为,100而不是从 成熟期开始 的。生 殖 的活动,虽然是性 的主要表、, 卜现形式。但 是,除此之外,性还有其他 的 表现形式。例如唇舌、乳房、皮肤,这些都不一是生殖器官,但它 们也能产生性的快 感。弗洛伊德认为,一切快 感,都直接或间接和性有关系。从这里 也就可以知道,弗洛伊德所谓的性,它的 含义是极为广 泛的。他认为在性的后 面有一种潜 力,这种 潜力,常常驱使人去 追求快感。弗洛伊德 给予这 种潜力一个专门的名 词,仇撇“里忱多”(L ibid o)。弗洛伊德把“里比多”的 发展分为好 几个时期,也就是性的发 展的各个阶段。弗洛伊 德 认为这几个阶段,对 于一个人的人格 的 发展,也 是 极为重要 的。儿童将来的生 活是正常 的,或是变态的,在五岁以前,具有决定性的 意义。弗洛伊德 认为,在人的性的 发展的每一阶段上,都有一个特殊的身体区域,成为里比多的兴奋和满 足的 中心。弗洛伊德把这个区域叫做“性 感带”。第一个阶段,叫做口腔阶段或口腔期。它的性 感带 就是唇舌。弗洛伊德 认为婴 儿的吮吸活动,显示 了他 的最初 的性 冲动。他写道:“我们观察到,在 实际上不要求更多的食物时,吮吸的婴儿仍然愿意去重复进食的 动作。从这里可以知道,这决不是由于饥饿的 驱使。我们说,他 是在吮 吸,不久,他 就 带着一种极为愉快、的表情,渐渐 地睡着了:。这一事实 向我们表明,吮吸这种 动作本身,已经 使婴儿感到 满意。一这样我们 晓得,吮 吸的 婴儿所 进 行的 动作,除了 获得一种性 的满足之外,再没有其他 的目的 了。我们相信这 种满 足最初是在进食的期间被体验到 的。但 婴儿很快就懂 得把它从这个条件中分 离出来。这种满、足,只能是由于唇舌的兴奋。因此,我 们 把身体的这些部分叫做性 感带,把从吮吸活 动所 得 到的快乐,几叫做性的快乐”。弗洛伊 德认为母 亲的乳房,是性本能的第一个对象。以后,儿童吮吸自己的大拇指或舌头来 取得性的满足。这个阶段,弗洛伊德认为,大致从 出生到一岁半。第二个阶 段,叫做肛门阶段或肛门期。大约从一岁半到三岁。这个阶段的性感带是肛门。弗洛伊德写道:“在进 食时的情况,已经清楚地 看到 了。在 排泄 时,也局部的有一所 重复。我们 推断婴儿在进 行大、小便时,巳经体验到了这 种愉快。因此,他不久就努力 去安排这些动作,以便从性感 带的相互兴奋区获 得最大的可 能数量 的 满足。他可以不让他的排泄物 在他 感到 愉快 时排泄,而直到成人所限定的时间。为了引导他放弃这种感到 愉快的来 源,成人就 把每一 种 和这些机能有关 的事 一一加以说 明:什么是好 的,什么是不 好 的,什么是应该 做 的,什么是不应该做 的,哪些要 加以克 制。这样,他就 开始第一次用愉快 来换取社会的尊严。”弗洛伊德 认为,在这一 阶段和父母 所 进 行的“便溺 规矩训练”的同时,儿童往 往表 现 出明显 的 , t t 肖 极性”或“抗拒性”。也就是儿童 对父母 或别人的意见、要求,进 行对 抗。到 了这 一 阶段 的后期,儿童 在便溺规矩 的问、题上,开始和成 人取得一致的意见。第 三个 阶段,叫做崇拜 男性生殖器阶段 或生殖 器期。大约从三岁到六 岁。这一阶段的性感带是生 殖 器。因为在这个阶 段,“也 许有规则地有一个幼儿 手淫的时期”,这样,男性生殖器就占着 显要 的地 位。因此,弗洛伊 德把这一个阶 段叫做“崇拜男性 生 殖器阶段”。他写道:, )L童的性的好奇 心开始得很早。有 时是在 三 岁以前,它和性 别 的差异 没有关 系。,因为男孩总认为两性都有同样的男性生殖器,当男孩初次发 现 女 孩 的主要性结构101时,他先是试 图否定他的 感官 的真实性,因为他不能设想一个人竟然缺少他 的身体的这个在他 看起来这样重要 的部分。后来,他 对泄露给他的可 能性 感到恐怖,并且感到所有从前 由于 高度全 神贯注于他的小器官所 引起的各种威胁 的权势,他 变得常 受 阉割情结的支配。这种情 结 的形成,在他 的性 格 发展上,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在这个阶段,又因为发生 了“一个对 象的选 择*对某些人的深刻 的热爱”,而幼儿所选择的 第一个性爱的对象,在弗洛伊德看来,就是他 自己的母亲。由于想独 占母亲和嫉妒 父亲,这样,就形成弗洛伊德所谓的“恋母情 结”或“伊 底普斯 情结”。弗洛伊德 利用伊底普 斯这个 神话 的轮廓,认为这正是四、五岁男孩 的欲望的表现。对于这个困难问题,弗洛伊德 认 为,正常 的男孩,能够很好地解 决。他 能彻底地 抛弃过去的一切情 绪经验。更重要 的是男孩把父亲和自己同一 起来。一方面接 受“子肖其父”的告 诫,另一方面又 遵守“勿憎 尔父,勿恋尔母”的禁令。行 为和情感的这些规则,就成为男 孩“良心”的基础一一明乡洛伊德后期的理论,把 良心改称为“超 自我”。当男孩 成功地解 决 了伊 底普斯 情结问题时,他就从婴儿里比多的驱 使 中解放出来,进入到相对安 全和可以教 育的性的“潜伏期”。在 潜伏期,儿童开始把自己的兴 趣,脱离开父母,集中到小 的同伴中,并且出现大多数 儿童,一愿 意和同性的 小朋友 在一 起,而不愿 意和异性的小朋友交往。弗洛伊德认为,女 孩在同一年龄也会遇到和男孩相类似 的情 况。他写道:“就 小女孩来 说,过程是同样的,仅加以必要 的改变。对父亲 的深 情 专注,想把母亲作为多余的而置 诸一边。特别是在女 婴儿方面,以致我 们很容易忘记它的严重性,和 由这种 婴儿的情 境所导致的严 重后果。”弗洛伊德 把女孩这种“爱父嫌母”。以 做“爱勒克屈拉情 结”爱勒克屈 拉是古希腊神话中一个公主,她的父亲被母 亲杀 了,她 怂 恿她的 兄 弟为父亲报仇,把 母亲杀了。伊 底 普斯情 结说,是弗洛伊德 的心理分析理论体 系 中一个很 重要的部分。弗洛伊德认为,这 种情 结,在精神病 的产生 中,起着 非常 重要的作 用。并且,在个性的正 常发展和社会风俗、制度(包括一切道德、宗教 的形式)_上,也有着 重 要的关系。在弗洛伊德 后来 的著作 中,特别是在他 的图腾 与禁忌和集体 心理学 与自我 的 分析中,他认为“道德和宗教 根源的罪恶感,都 是伊 底 普斯 情 结的产物,是全 人类 或至少是男性一 半的先天的秉赋” 。第四个阶段,叫做生 殖阶 段或生 殖期。弗洛伊德 认 为,从青 春期起,性的 发展进入了生殖 阶段。如果仍 停 留在生 殖 阶段前的 某个阶段,裹足 不前,这就叫做“固结妙。嗦口果走回头 路,回到较早的发展阶段,这就 叫做“倒 退”。弗洛伊德写道:所谓固结,就是“一种机能的某些组成 部分,可 能被永 久地阻止在 发展的一 个早 期阶段,因而完 整的发展,就 在一定的程 度上受 到了耽 搁” 。“倒退,就是这种 阶段性发展的第二种危险。甚至那些已经进展 了一级的组织部分,也可 能很 快又倒退到这些较早的阶段。已经达到这个较快 而又 较高 的发展形式的 冲动,当它在 行使它的机能 中,遇到巨大的外部困难时,就被迫发生倒退。这样,就不可 能达 到那个会 满足它的企求的目标。” 弗洛伊德 认为,人 的本 能的冲动和欲望,因为在现实生活 中,有各种各样 的限制和阻 力,不可 能得到实现,于是人的某些冲动和欲 望,就被强制压抑下去。过分的、不正IQ2常的压抑,往往容易 导致精神病的发生。弗洛伊德认为:里比多的 潜 力如果 引导得法,也不一定产 生精神病。许多文学艺术家 的成就,大多 都是受里比多的 潜力所驱 使。也就是他们 把一些本能 的冲 动和欲望,走另外的一条道路,既避 免 了和社会道德、习俗的 冲突,又得到了正常 的发展。弗洛伊德把这种作用,叫做“升 华”。升 华作用,是一种调和的办法,它一方面避 免过度 的压 抑,使里 比多的潜 力,有所归宿,本能欲 望,可以得到适 当的 满足。同时,又和社会道德习俗不相 违背。里比多的潜 力本来是鼓励欲 望的原 动 力,升 华作用,m l I是把它转为鼓励高 尚情绪的原 动 力。弗洛伊德 认为,文学 艺术,也是一种“补偿作用”。实际生活 中有缺 陷,于是在想象中求得补偿。各个时 代,各个民族,各个作者,所感到的缺点不同,采取的补偿的方法 和形式,也就不会 完全一样。弗洛伊德认为,最早 的文艺,要算神话。神话就是民族的梦,是 全社会共同欲望的表 现。在 原始时代,人类 曾经为毒 蛇猛兽 所 骚扰,所以,希腊神话 中有气 力无比的赫 拉 克勒斯 能战胜任何的恶魔巨妖。许多民族神话 中 的英雄人物 都是有母无父,在弗 洛伊德看 来,这都是由于原始人类的“伊 底普斯 情 结”的原因。近代文学 艺 术中的性的象征,也非常 显 著。例如,达芬奇幼年是一个孤儿,他 对母亲的情 感 特别深 厚。母亲过早的激起了他 潜意识 中的性的活动,被压抑在 潜 意识中的里比多,以后以非凡的 力量,升 华 到 绘画和其他 的研 究活动中,使他 成为一个杰 出的艺术家。按 照弗洛伊德的看法,梦是人们 潜意识中受压抑 的欲望的 曲射,.文学艺术的创作,是想象的结果,也就是文 学 艺术工作,创造在现实生 活 中并不存在 的人物、故事,来满足潜意识中不能 满足的欲望,莎士比亚失恋于玛莉菲东,在 他 的哈姆 雷特一剧中,创 造了阿菲莉亚这一角色。屠格涅夫 迷恋一个平庸 的歌女,在他的作品中,创 造 出许多 热情 奔放、博学多才、有理 想的 女性。总之,文学艺术 家通 过 想象,利用各种艺术手段,将 那 些被压抑的欲望,借升华得到 另一种满足。这就是弗洛伊德 对 文学艺术 起源 的理解。三、评论者的评论弗洛 伊德 致 力于心理 分析理 论的 研 究和实 践近六十 年。他 的理论虽然是以变态心理为依据,并且,也没有全面 系统 地涉及到 心理学 中各个方 面的问题。但它对现 代西方心理学 曾经 起过、并 且现 在仍在 起着很大 的影响。美 国心 理学家霍尔(1844一19 24)在他为弗洛伊 德的幻合理 分 析 引论英译本所写的前言 中,把 弗洛 伊德和科 学心理学奠基人霍 尔的老师冯德(18 32一1920)相比较。霍 尔认 为,弗洛伊德 对心 理学的影响,比冯德 还要大,霍 尔写道:“正是冯德所 忽 视的那些题目,而弗洛伊德 却把它们作为他 的主要基石,即潜意识、变态、性以及许多发生学的,特别是个体 发生学 的,但是,也有种族发生学 的因素,冯德 的影响,在过去一 直是巨大的,而弗洛伊 德 却具有一个巨大的现在,并月.,还具有一个更巨大的将 采。” 国际著名心理学史家波林 (18 86一19 68) 在他 所著的实验心理学史中写道:103“在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身上,我们 看到一 个具有伟大品 质的人。他是一个思:想领 域的开拓者,思考着用一种 新的方 法去了解人性。尽 管他 的概念是从文 化的潮流 中取得 的,他 仍然是这样的一位 创始人,他忠于 自己的基本信 念而辛勤士作了五十年,同时,他对一子自己的观念体系不惮修改,使它趋 于成熟,为人类的知识作出贡 献。一他钓工作从最初默 默无 闻,中经为人垢l $,声名狼 藉,后复由于 追随者不 断增 加,他 的批评者 又勉强接受了他的某些特殊论点,才逐 渐地、一点一 滴地重新得到了支持。他 的观念,日益扩展,直到他 的有关人 类动机的全 部思 想普 及于心理学家 们和普通人之间,在他们 看来,弗洛伊德的这一形容词 几乎与达尔文主义同样耳 熟一了(重点是原有的一引者)。他已夜瘩惫 镇送个概念变 成了常 识o .: . .:.瘫急在今后 三个世纪内写出一部心理学 史,而不愧.弗洛伊德的名字,那他就不可 能 自诩是一部心理学 通 史了。这里你 便可有一个伟大的最好的标准:身后的荣誉。伟大的人物 乃是史学 家笔手不 容忽视 的人 物。如果弗洛伊德窒死于 摇篮 中,时代将 可 能产生出另一个弗洛伊德。”O_-当然,对弗洛伊德 的评论,还可以引述很 多,特别是苏联学者的意 见,几乎完全持杏定态度的现在已有一些改变。我 国学者 对他也有一些不同的看 法。上面引述两位美国心理学 家的意见,特别是彼林的意见,我们认 为,是比较公 允的。一无庸 讳言,而且必须 指 出,弗洛伊德 的心理分析 理论,是有它的严重的缺陷的。一弗洛伊德是一个泛 性 论者,并 且,也是一个唯性论者。正如他 自,己所承认的:, ,合理 分析以它的两种 断言,触犯了全世 界,招惹了人们的厌恶。”他的断言 之一,就是认定性本能冲动在人的活动中“起着一种不平 凡的、巨大的作用”。正因为如此,他不仅“招惹了人们的庆恶”,甚室他自己的学派 内部也有人 反对他的这 种观点。他原来两个最中意的学生 阿德勒和荣格,都是因为不满他的这一理 论观点,先后都和他分道 扬镰了。他的亲生女儿安娜。_弗洛伊德,也不同意他 父亲把性 本能强调到不应有的程度。又如弗洛伊德 把文学艺术 家的创作成就,比作是受里比多的潜 力所驱使的一种“升华”作用,这也是荒 谬的。他把 潜意识、非 理性的本能、欲望,_提到了前所未有的地位,把它们 看成是决定 文学艺术的 起源、创 作过程的 基础和唯一的动 力,而 意识(理性)则被认为是 无足轻 重的因素。这 完全是本末倒置。在阶级社会里,文学 艺术 家的 思想,首先,必须打上社会和阶级的烙印厂娜物寸亏.还 要加上他 们所 处的特定的历史时代。也就是文学 艺术创 作 的决定因素,是作者 的外部世 界和社会条件,而决不 是弗洛伊 德 所讲 的潜 意识。但是,不管是“流芳百世”,或者是“遗臭 万 年”,弗洛伊德的名字和他的心 理分析学 思 想,在心理学、精神病学和其他有关的学 科 中,是永远抹掉不了的。德文u nb e,此s te n,英文u nc ons ci。”ne ss通常译作“无意识”.根据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理论体系.将“无意识”叫做 潜意识似较恰当一些.例如反别动作.习惯动作,可能是一些无意识) ,动作,但弗洛伊德所讲的冲动、欲望、梦一等,似不能把它们叫做“无意识”故我们同意把它译 作潜意识. S .弗洛伊德:今合理分析 引论,1020年.第2如页、26 5一25 6页、27 2页、28 1一2 82页、288一28 9页、294页、2舫 页.伊底普斯是希腊神话中一个王子,他在无意中杀了父亲,娶了母亲.画转引自麦独孤:变态心理学大纲,第4 18页. S弗洛伊德:令心理分析引论,英译本序言第7页.0高觉敷译:实验心理学史第81 3一8 14页.lp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