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18日 星期二 主编/魏东 编辑/何洪金 美编/王革 校对/刘宏伟市井11小小说小小说老钱冲壳子冲壳子市井百态市井百态老钱骑了辆哐当作响的自行车， 碾过铺满黄叶的人行道， 朝操场驶 来。老钱脸上溢满了笑， 他不知道这 一天会有危险在等着他。 学生刚刚散了操， 他的几个同事 还抱臂站在草地上闲聊。老钱摇了一 串车铃声， 大家一起转了身， 微笑着看 老钱撩起一条长腿下了车， 打起车支 架， 勾着背走过来， 一边走一边从兜里 掏烟。 “钱主任， 是来视察还是来故地重 游？ ” “不能叫钱主任了， 要叫钱书记。 ” 同事在开他的玩笑。 “想你们这帮臭犊子， 就过来看 看。 ” 老钱给大家散烟， 也开着玩笑。 老钱确实是想学校和同事了。老 钱本来是这所乡村学校的教导主任。 老钱当主任当得很认真， 常常突发奇 想。比如， 开教师会时他说过： 应该增 加生物和地理课的课时， 减少历史和 英语课老师的工作量。立马就有不少 人嚷嚷： 老钱， 你在说梦话吗？ 比如， 老钱跟在校长屁股后面嘟 嘟囔囔： 升学考评的奖金怎么能动用 工会的钱呢？这不是拿教师自己的福 利来奖励教师吗？校长加快脚步， 根 本就不理他。 比如， 他有感于中考考得好的大 多是女生， 就建议教育部门让男生入 学的年龄比女生推迟一年教育部 门的领导用手指敲着桌面， 说： 老钱 啊， 老钱， 你脑子进水啦？ 后来上面要从教师队伍中抽人去 村里支农， 老钱第一个就被抽出去 了， 当了全县最偏远最贫困村的代理 书记。 老钱今天就是要去那个山村走访 贫困户去， 顺道过来看看老同事。 “老钱， 当了一年多村干部， 这肚 子还没有被腐败大嘛。 ” 有同事拍拍老 钱的肚子。老钱擂了那人一拳， 笑骂 道：“那里的老百姓穷得连猪油都不舍 得吃， 我去鹭鸶腿上劈精肉？你以为 我屙屎把心屙掉啦？ ” 开过玩笑， 老钱有正经话要说。 老钱说， 想在山村搞个板栗园， 路要 修， 宣传也要跟上， 希望大家有钱的出钱， 有能力的出能力。几个同事都笑 嘻嘻地说： 钱书记发话了， 小的们敢不 听从？ 老钱的破自行车， 一路嘎啦嘎啦， 走得很欢畅。连续下了几天大雨， 整 个山区都显得湿漉漉的， 空气却格外 清新。 路边草头上的露珠被太阳收完的 时候， 老钱来到了黄家岭。仄仄的马 路太陡， 车骑不上去， 老钱只得推着车 走。前面一个矮壮壮的老头， 勾头拖 着一辆空板车。老钱紧赶几步撵上 他，“老盛， 又卖菜去了啊？ ” “哦， 是钱书记啊， 俺卖猪仔回来了。 ” 两人一路说着话， 一路上坡， 危险 正在逼近。 “啊！啊！啊” 刚走几步， 路边的山坳里就传来 了骇人的尖叫声。老钱停了脚扭头去 看， 密密匝匝的树木挡住了视线， 什么 也看不见。 “走吧走吧， 莫惹事。 ” 老盛劝道。 老钱突然想起山坳里还有一户养蜂 人。他扔下自行车拔腿就跑。老盛摇 摇头， 拖了板车继续赶路。老钱远远地看见养蜂人黄翠琴 双手抱着脑袋， 在她的蜂箱边跳着 叫着， 心里咯噔一下， 知道她一定是 遭到野黑蜂的袭击了。野黑蜂喜欢 偷蜜， 还会把蜜蜂咬死。老钱知道 野黑蜂极毒， 毒针蜇入人体内会随 着血液游走。老钱来不及多想， 立 即在路边折了一把木槿条， 奔了过 去， 朝着几只黑蜂猛烈扑打， 几只黑 蜂很快就被打死在地上。黄翠琴的 手指肿得像一截紫萝卜， 眼睛也只 剩下了一条缝。老钱扶着黄翠琴要 下山， 却发现地上还有一只被打落 的黑蜂在爬动， 就一脚朝它踏过去， 黑蜂却跳起来， 在老钱的脚背上蜇 了一口。一股胀麻的感觉像蛇一样 从老钱的脚背上游上来， 一条腿立 即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老钱抖着一条伤腿， 心里想着怎 么这么倒霉呢？一边掏出手机打120。 老钱扶着黄翠琴跛到路边的时 候， 赫然发现： 黄家岭的坡顶山， 垮 塌了一面坡， 一截马路被埋得严严 实实， 一辆板车的车屁股高高地翘 起来救人何荣芳/文 羽天/图双狗娘原来一个人住在乡下的 老屋里， 以前双狗工作忙也只有过年 那几天才回来。双狗在城里不叫双 狗叫学成， 名字是当年小学老师给起 的， 希望他学有所成。双狗也不负众 望， 考了大城市的学校， 留在了城里 工作、 结婚、 生子。只是双狗娘还是 不习惯叫他学成， 叫他双狗； 他周围 的很多人也不叫他学成， 叫他局长。 学成当这个局长凭的是真本 事， 年轻时爱读书爱写稿， 文章都在 国家级报纸上有发表。领导看中了 学成的这一点， 先让当秘书最后提 拔当局长。可他天生不是当官的 命， 在这个清水衙门的局长位置上 一坐十年， 眼看着也没有再进步的 机会了， 也就懒惰下来等着退居二 线， 书也少读了稿子也不写了， 整天 赶潮流玩微信抢红包。 学成想着老娘的年纪大了， 也该 享享清福了， 趁着自己现在清闲就把 老娘接到了城里的家。 双狗娘虽然不识字但明事理， 来 到城里没几天， 眼看着儿子书架上蒙 着厚厚一层灰， 就知道儿子现在有了 变化， 但到底哪里变了自己也说不 清， 只看着儿子一天到晚盯着个手机 看， 也不知道看个什么名堂。 “双狗， 你给娘说说， 你拿着个手 机干啥呢？ ” 双狗娘一脸疑惑地问。 “抢红包呢！ ” 学成紧盯着屏幕随 口答道。 “啥？抢红包？ ” 双狗娘心一紧， “抢红包是干个啥？红包里有钱吗？ ” “有呢！没钱谁抢呀？ ” 学成还是 紧盯着屏幕回着娘的话。 “抢了还不还？ ” “白捡的红包哪个还嘛！ ” 双狗娘无语， 第二天收拾了包袱 就回了乡下的老屋。学成回家找不 到老娘这才着急地满世界打电话， 直 到拨通老家村支书的电话才知道老 娘已经回老屋了， 赶忙驾车往老家 赶。心里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 好， 让老娘伤心了。 学成到家一进屋就看到老娘抱 着个大箱子， 这箱子藏着老娘的宝 贝呢。 双狗娘从箱子里拿出个旧本本 递给学成说：“学成啊， 你给娘念念这 本本上写的啥。 ” 学成一听老娘喊自己的大名， 就 知道老娘肯定是生气了， 不敢怠慢接 过来翻开看， 是爹在世时记的账。账 目一清二楚， 还专门记录了自己读大 学时， 乡亲们送的 “红包” ： 王家送了 20个鸡蛋， 还礼30个， 李家送了5块 钱， 还礼7块钱 学成一下子明白了， 事情坏在 “红包” 上， 赶忙一条一条给老娘念。 念完了赶忙道：“娘， 双狗知道自己的 问题在哪了” 双狗娘最后还是坐了学成的车 回了城里的家。只是学成再没有抢 过红包， 空了就给老娘读段书、 念段 自己写的文章。双狗娘听不懂儿子 读的是些啥， 但心里明白儿子还是原 来那个双狗！ 学成也明白， 老娘嘴里的一声 “双狗” 才是今生最大的红包！红包刘洁这天一上班， 主编把我叫到办公 室， 给我布置了一项任务， 安排我去采 访一个叫苏小妹的大学生。主编说： “她住在城东的半岛小区， 至于具体在 哪号楼哪单元哪个房间住， 这个我就 不清楚了， 你可以到她居住的小区问 问。 ” 然后主编跟我说了一些关于她的 个人情况，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 素材， 于是马上赶到了苏小妹居住的 半岛小区。 在小区门口， 我看到了一个站岗 的保安：“同志， 你知道苏小妹在几号 楼住吗？ ” 保安说：“苏小妹？我从来没 有听说过这个小姑娘。 ” 我说：“她是北 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是省作协会员， 今年出了两本书呢。 ” 保安说：“这小姑 娘真是个人才！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 过呢？ ” 我在小区门口转了一下， 又遇到了一位老人：“大爷， 你知道苏小妹在 几号楼住吗？她是一名大学生。 ” 老 人摆了摆手说：“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 听说过这个人。 ” 我说：“她是一个很 有社会爱心的人， 经常深入社区做义 工， 前段时间我市 A 型血库存告急， 她先后献了两次血呢。 ” 老人认真地 说：“这个大学生有爱心， 是年轻人的 好榜样， 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个人。 ” 我往小区里面走了一段路， 遇到 了一位小青年：“小兄弟， 你知道苏小 妹在几号楼住吗？她年纪跟你差不 多大。 ” 小青年开玩笑说：“你找苏东 坡的妹妹做什么？ ” 我说：“我找住在 这个小区里的一个叫苏小妹的大学 生， 今年刚刚从北京大学毕业， 前几 天她在一条小巷的角落里， 将一名突 发脑溢血晕倒的中年妇女及时送到了医院。 ” 小青年说：“在这个小区里 住的苏小妹我倒真不认识， 从来没有 听说过这个人呢！ ” 看来今天想找到苏小妹是有点 困难了！我正准备返回的时候， 看 到广场上有一群人正围成一圈看马 戏团的露天表演， 我问大家：“有谁 知道苏小妹在几号楼住吗？ ” 大家一 个个都说不知道。我想了想说：“听 说她的姐姐是上海电影学院毕业 的， 近两年在多部电影里客串过角 色， 这名字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大家 有知道的吗？ ” 大家听了， 齐声说：“苏小倩！电 影演员嘛！谁不知道！原来你要找她 妹妹， 怎么不早说呢， 我们这里的人都 知道她们家住哪里！ ” 其中有人抢着告 诉我：“她们一家就住在17号楼1单元 503室。 ”寻找苏小妹辛隆欢迎乐山本土作者赐稿 电子邮箱： 313487468qq.com辆2016年10月18日 星期二 主编/夏江 编辑/李明江 美编/王革 校对/刘宏伟现场06出租车轮胎被卡窨井里 记者帮忙找到管理方14日上午9点40分左右， 三江都 市报记者来到文昌宫中巷巷口时， 杨 师傅正焦急地查看车辆， 现场围了不 少居民。一辆绿色大众出租车停在 巷口的三岔路口上， 动弹不得， 让它 没法移动的原因， 是汽车的左前轮陷 在了窨井中。 据杨师傅介绍， 早上9点20分左 右， 他载着一名客人来到文昌宫中 巷， 车行至巷口时， 客人表示要开进 去， 于是杨师傅开了左转弯灯准备缓 慢地沿着文昌宫中巷进入文昌宫小 区。没想到车刚转完弯， 只听得 “嘭” 的一声， 同时杨师傅和车内乘客都感 到车身一震， 然后出租车就不动了。 “我下车一看， 发现汽车左前轮 陷在了路中央一个窨井里， 在车轮旁 的地面上有一个井盖。 ” 杨师傅说。 发现车轮掉进井里后， 杨师傅试 图将车开出来， 可无论他怎么踩油 门， 汽车也纹丝不动。他又想徒手把 车抬起来， 然而就连乘客也来帮忙 了， 可因车辆太重， 两人抬不起来。 站在路口， 看着被困的汽车， 杨 师傅束手无策， 他拨打了110报警。 “接警的工作人员告诉我， 得找窨井 的负责方， 让对方想办法。可是我不 知道这个窨井是哪家的， 不知道该找 哪里。 ” 杨师傅说。 听了杨师傅的讲述后， 在场的群 众七嘴八舌出起了主意， 有人说要找 城管部门， 也有人说要找市政部门， 还有人说要找新闻媒体。眼尖的记 者看到井盖上写了一个 “电” 字， 而仔细一看窨井， 里面的缆线有些像通信 电缆。于是记者向杨师傅亮明身份， 表示可以帮助他联系负责管理这个 窨井的相关单位。 上午9点50分， 经过记者多方联 系， 乐山某通信公司的工作人员到达 了现场， 经他们确认， 这处窨井的确 是该公司在管理。随后工作人员开 来了施工车辆， 将杨师傅的出租车拖 了出来。 窨井曾多次坑车坑人 工作人员表示将向公司反映在等候通信公司工作人员时， 杨 师傅告诉记者， 他以前也来过文昌宫 中巷， 但客人大多在巷口就下车了， 从没进入过巷子， 所以每次都避开了 这处窨井。这次汽车左前轮被陷在 窨井里， 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看到记者在现场采访， 在场的居 民们又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居民刘 师傅告诉记者， 就在十几天前的上 午， 他亲眼看到另一辆出租车也因同 样原因被困。 “那辆出租车也是开车经过， 车 轮轧到了井盖， 没想到井盖是松动 的， 一下子弹开， 结果车轮就掉到井 里。 ” 刘师傅说， 当时那名出租车司机 下车后， 找了附近工地的工人帮忙把 车给弄起来。 而居民陈先生本人就是受害 者， 他告诉记者， 在卡住杨师傅出租 车的窨井旁约5米的地方， 还有一个 窨井井盖是松动的， 他开车路过时， 也曾因同样原因导致车轮被卡在窨 井里。 “我是旁边阳光艺苑小区的居民， 小区里有很多人都认识， 当时喊 了好些邻居来帮忙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