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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克: 背包 客, 乐评人。地质构造: 浏阳河与湘 江的第四纪冲积层, 250万年前到现在。 城市区划: 长沙市开 福区清水塘街道办事处 生活方便指数: 5颗星, 恰处于市井炊烟 与文化馆所无界交融之处, 临近省展览 馆、 市博物馆, 到烈士公园和省博物馆徒 步不过十分钟。 最有特点的一个人: 长沙市一中校门外 书报亭的老板蔡宗义蔡爹, 让小小的书 报亭成为孩子们的图书室和午休处, 去 年病故后子承父业, 难得的是小蔡也继 承了老爸的义道衣钵。 最醒目的一个地标: 长沙市博物馆 最值得推荐的一个好吃处: 八一桥东侧 的单记大虾城, 是八一桥下口味虾蟹餐 馆集群中的元老, 汤出味、 肉嫩, 口感上 好, 而且辣得不张扬。123456E02微观2013.07.23我生于瓦屋街, 在 “文革” 的第三年。那是清水塘的一条 东西向老街, 分前、 后两部分, 后街再往南, 就是十字 横街了。在1964年我的父母结婚之前, 母亲娘家的 一大家子外公外婆, 加上她和七个兄弟姊妹以及我 那长期独居的祖父, 都是瓦屋前街的老居民。 祖父生于1888年, 很老很老吧?他之所以独居, 是因为 祖母早在1931年我父亲刚一岁时就已去世, 之后他一直未续 弦, 在我那膝下无子嗣的二舅娭毑帮助下将年龄相差十三岁 的两个儿子拉扯成人。抗战爆发后, 我的伯父被任命为湘西 芷江防空情报所所长, 把十二岁的父亲接到芷江, 让和他一样 从小就习得一手好字的父亲在他所里做了上士文书, 专事抄 写与全国各地防空情报系统的往来电文, 直到1945年日本投 降才一起回到长沙老家。伯父有自己的一大家子, 六个女儿 八张口, 祖父实在不想给大儿子添麻烦, 而我父亲从1950年 开始就在北京工作, 每年只有一次省亲机会 父亲长相俊朗而性格沉静, 不善言辞但事亲至孝, 每次回 长沙, 都会抓紧时间精心侍奉祖父, 而每次离家回京, 他又会 把自己省吃俭用积攒的一笔钱塞在祖父的床垫下, 千叮咛万 嘱咐要祖父吃好用好。与祖父毗邻而居的母亲娘家人把父亲 的孝顺都看在眼里,“把我们屋里老三给他做儿媳妇? ” 于是, 1964年, 父亲和小他十岁的母亲结为伉俪, 六年后, 觉得独自 带两个儿子很吃力的母亲就 “逼” 着对北京极有感情的父亲调 回了长沙。 清水塘地处小吴门外, 也就是说, 它原本是老长沙城的郊 外, 相当于现今所说的 “城乡结合部” , 离城不到一里, 因两口 明亮清澈的水塘而得名。如今水塘仍在, 但已被原 “湘区纪念 馆” 、 现长沙市博物馆的围墙困住了半个多世纪, 只有瓦屋街、 炮队坪这些古旧的地名, 还顽强地存在于这个富有故事的区 域。瓦屋街无论前后, 原始居民多是贩夫走卒, 有着地道的市 井气息。我在那里生活到三岁, 至今还记得每天早晨穿街过 巷挨家挨户摇铜铃、 倒便桶的粪车每当清脆的铜铃和粗 嘎的吆喝声响起, 我多半已经醒来, 会赶紧捏着鼻子, 看着母 亲或舅舅们提起家里的便桶走向粪车。 1971年, 瓦屋前街临清水塘马路的平房多半被拆除, 次 年才在原地建起一个高四层至五层、 呈环围形的住宅楼群 “综 合体” , 楼群中有巨大的天井空坪, 成为大人扯谈和孩子们玩 耍的乐土, 但其时我家已因母亲工作调动而搬到了砂子塘长 沙中药一厂宿舍, 成了砂子塘居民。外公外婆和舅舅、 姨妈们 仍住在瓦屋街的 “新楼” 中, 我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粘着他 们, 继续以清水塘为自己的孩提乐土。 茶楼是老城平民最大众化的消遣地与交际场, 每天上下 午, 瓦屋街、 十字横街和韭菜园北口的几家大茶楼总是门庭若 市。三分钱一个的淌油肉包子,五分钱一壶的香片浓茶, 就是 众多 “老口子” 消磨时光的好口福。外公亦嗜茶, 每天早晨起 来洗罢脸, 会慢步踱到韭菜园北口那家老茶楼, 叫上几个大肉 包子, 沏上一壶热腾腾的浓茶, 跟邻里茶客神聊海侃一上午, 直到午饭时分, 外婆差我去茶楼叫他, 他才慢吞吞回家, 饭来 伸手如此习惯, 雷打不动。 从砂子塘小学毕业, 我的升学目标理所当然就是位于清 水塘的一中它也是母亲和几个舅舅的母校。升学考试在 一中初中部校区最南边一栋两层红砖楼的二楼西侧教室进 行, 分上午和下午, 说来真是狗血啊上午考完语文, 我和 一个要好的同学在满姨家三下五除二, 飞快地扒几口饭, 既不温习又不午休, 不管自小就有小儿麻痹症、 步履不便的满姨在 后面连声喝止, 没心没肺地跑出家门, 去清水塘路边的居委会 图书室, 一人掏出个两分硬币, 跟管理员老娭毑要本 三侠五 义 或 小五义 , 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仿佛根本不知下午还 有 “决定命运” 的另一半升学考试。哪知母亲摸透了儿子的脾 性, 竟然专门从砂子塘赶到清水塘 “盯梢” , 发现我没在满姨 家, 径直就赶到了图书室, 一进门, 手里的扫帚条就劈头盖脸 对我俩狠狠抽了过来, 嘴里还怒喝:“你们咯两匝鬼崽子, 晓得 死活不?下午还要考试, 考一中呢, 别个都嫌复习时间太少 哒, 你们两个竟然还敢躲得咯里看小说, 也太逗霸哒? ! ” 我俩 自然弃书告饶, 赶紧低眉顺眼回了满姨家。 还好, 我俩都顺利考上了一中。 其时外公外婆早已辞世, 因为自家离一中不近, 我自然就 把舅舅和姨妈家当 “靠山” , 经常在满姨家吃饭, 在三舅家睡 觉。那时候, 平民家庭没几个有电视机的, 三舅和满姨家自然 也没有, 但鬼机灵的我竟然知道了与瓦屋街一路之隔的 “湘区 纪念馆” 办公区有彩电看, 几乎每晚都会放, 只是纪念馆南侧 临八一路的大门每晚都会紧闭, 不过这难不倒我这个属猴的 “小屁股” , 因为我留意到了纪念馆临清水塘路的西墙并不太 高, 而且挨着墙隔几米就有个水泥电线杆, 于是等入夜天黑, 我就会壮着胆子沿着水泥电线杆爬上西墙顶, 再借着馆内路 灯光跳下, 一路溜向办公区, 到得室内, 看到那些工作人员都 在眉飞色舞地看电视, 我也大喇喇往那儿一坐, 津津有味地看 起重播了很多次的 加里森敢死队 来1986年,“湘区纪 念馆” 成了长沙市博物馆, 之后常有改建, 我以前 “蹭” 电视的 所在, 被馆方出租给了外面的企业作办公室, 成年后偶尔进得 馆内去看看, 物未必是, 人亦全非, 总有怅然若失之感。 进一中后, 租金极便宜但翻来覆去就几百本老书的清水 塘图书室已远不能让我过瘾, 除了经常去水风井长沙古旧书 店, 一站两个小时 “免费” 翻阅 民间文学 等二手书刊, 清水 塘路南口与八一路交叉处的个体书摊也成了我的新 “据 点” 。书摊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如今我早已不记得 他的姓氏, 但对他的精心经营印象极深。当时他手里有其它 书店、 书摊都没有的港台武侠小说 “绝品” , 像香港原版繁体 字的金庸 书剑恩仇录 、 梁羽生 七剑下天山 与 弹指惊 雷 等, 都是内地买不到的, 而他竟然精明到把每套每本中 的每个章回都分拆开来, 给每个章回书页都专门装订一个书 皮, 用于 “分租” , 看客只可现场阅读, 不能带走, 真是恰得 “拆零经营, 加快周转” 之妙。当时没别的渠道看港台武侠 小说, 每个章回两毛钱的租金可谓不菲, 够在书摊边吃一碗 那个瘸子满哥做的美味馄饨了, 但架不住两位武侠小说大师 的作品诱惑, 我硬是接连两个月利用中午饭后时间, 把那里 仅有的十余部小说都看完了, 压岁钱、 零花钱尽投其中,“大 伤元气” , 以至于之后看到南食店里美味的花生糖和五味 姜, 我都只能咽咽口水。 后来, 再后来没有后来了, 因为拆迁, 满姨和舅舅们 于1990年代初先后搬离了瓦屋街, 而之后我和我的父母偶尔 再到瓦屋街, 也只为探望父亲的表哥一家。 现在是正午, 清水塘还在, 瓦屋街还在。我站在瓦屋前街 口, 炽烈的阳光洒在我的肩头。刺眼的光晕中, 一个白衬衣、 蓝裤子、 白网鞋, 斜挎绿书包的瘦弱少年蹦跳着走过人到中年 的我正在凋零的回忆, 仿佛, 还有一位母亲手持扫帚条紧随其 后, 一脸严厉, 却满怀仁慈。那口清水塘仍在, 只是中年不见少年2011年7月4号摄影 记者拍摄的清水塘长沙 一中对面, 一座房子被爬 山虎包围, 两年过去了这 座房子依然被爬山虎包 围着。图/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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