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 海 学 刊19 9 1年第二期巴黎公社革命时机问题之我见张玉龙今年值巴黎公社1 2。周年纪念。巴黎公社 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国家政 权,是无 确产阶级专政的第一次伟大尝试和。十九世纪最伟大的无产阶级运动最伟大的典范,。其 伟大历史意义是举世公认的。但是,对于导致公社建立的 巴黎人民1名71年3月la日起义时机问题却有着不同的见解,有一种看法是3月1 8日武装起义,是在时机不成熟,不具备革命条件的情况下的 一种自发行动、盲目壮举。持这种观点的人 引用马克思1870年9月9日代 表第一国际总委员会起草的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二篇宣言的话作为佐证。似乎马克思 当时所说“当敌人几乎已经在敲巴黎城门的时候,一切推翻新政府的企图, 都将是绝望的蠢举”的话,是针对后来的3月1 8日起义说的。并由此得出结论:正是由于开始起义的时机 不成熟、条件不具 备,才导致了后来巴黎公社革命的失败。好像起义 时机问题是导致巴黎公社最后失败的 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这种观点是缺乏说服力的。笔者不 同意上述流传的说法,现根据当 时的实际情况,谈谈自己不成熟的见解,请批评指正。(一)历史唯 物主义认为,归根到底革命是由经济的动因 引发的。是否承认这一点,是科学社会主义与空想社会主 义最根本 的分界线。但是,引发革命又不全是纯粹的经济过程,不是只由经济因素决定的。这里除了经济,还有政治、文化、军事,各个阶级和各种社会力量的对 比,以及 国际条件等多种内素锗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互相制约。因此,马克思 主 义 在一般规律中,并不排除历史发展的跳跃性和革命过程的特殊性,有时“反而以此 为前提”。列宁认为,各地爆发革命的速度同资本主 义发展的程度,既 不 成正比,也不成反比,既不从发展程度最高的地方开始,也 不从发展最低的 地方开始,而是从比较弱的地方开始。所谓“比较弱”,是指拥有一定发展程度的资本主义经济和当代最先进的 工人阶级及其政党,同时阶级矛盾最尖锐,统治力量薄弱又面临着政治危机,而革命政 党有能力驾驭复杂多变的形势,声将各种社会力量团结起来,并把要解决的社会矛盾引向社会主 义前途以上就是爆发革命应具备的条件和革命形势成熟的标志。12 0 年前,引发巴黎公社革命的“3月1 8日武装起义”正是在具备了以上条件,具有了成熟的革命形势才发生 的。(二)十九世纪中后期,西欧各国的资本主义工业都迅速地发展起来。六十年代,法国完成了工业革命。在传统轻工业发展的基础上,重工业也有了较大规模的发展。当时,无论是城市还是 乡村,无论是工业农业还是商业运输业,都受到资本杖力的 强力冲击,感受到金钱的万能和财富的威力。尽管小生产哲时还占有一定的优势,但 是法国已经拥有了比较发达的资本主义工业。无产阶级是大工业 的 产物。随着资本主义工业 的发展,加 速了财富的集中和社会的两极分化。无产阶级在日益贫困的同时,其 阶级队伍也 不断壮大,斗争力量也日益增强并趋向成熟。他们为争取生存的权利,经常地起来斗争。这祥,18 48年革命失败后,一度低落的 工 人运动再行高涨起来。然而,六十 年代,法 国的工人运动还难以摆脱蒲鲁东主义和布朗基主义的 深刻影响。原因是当时法 国的大多数工人还同农 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保持着密切联 系,以至容易受其影响和接受它 们为非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学说这是法国无产阶级在成长过程中所必然经历的 一个阶段。因马克思 主 义 在那时还不能为所有的工人或大多数工人所理解和接受。当时多数工人把最能代表无产阶级今天的马克思 主义,却当成了明天的事情。在法 国和其他欧美国家只有极少数先进的工人承认和公正评价马克思 的学说。加之,资产阶级不 限制各派非无产阶级学说的传播,却千方百计地阻挠破坏马克思主 义的传播。以至使得蒲鲁东派布朗基派 的小资产阶级学说在法国工人运动中风靡盛行起来,并占据统治地位。这是当时法 国的现实。看不到这个现实,无视这两个小资产阶级派别及其影响的存在,对它们采取不承认主义;那是不客观的。因为当时在工人运动中不是团结它们,利用它们,而是踢开它们,那就一定会脱离广大的工人群众,最终也就不会发生1871年的巴黎公社革命。如果以为这两个小资产阶级派别在3月1 8日起义和整个 公社期间起了重要作用,而最终革命失败了,以此作为革命时 机 不成熟、革命条件不具备的根据,也 是缺乏说服力 的。因为所谓时机就是主客观形势,即发生革命的条件。如果多数革命条件具备了,也就是时机成熟了。即使有些条件不充分,(如缺乏一个成熟统一的工人阶级政党的杨心领导),也息可以爆发革命的。蒲鲁东主义布朗基主 义对巴黎公社 的深刻影响是导致巴黎分社革命失败的 一个方面的 重要原 因,却不是革命时机 不成熟,革命条件不具备的标志。事实上,尽管法 国工人当时还无法摆脱各种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学说的束缚,但他们并不是处于静态 沉迷中,而是处于动态探索中。18 4 8年革命、六月起义被镇压的血的教训,促使法 国工人阶级觉醒。马 克思写道:唯有失败,才使法 国工人阶级认识到“这样一条真理:它要在资产阶级共和 国范围内稍许改善一下自己的处境只是一种空 想”,一些局部的要求,由二个大胆的革命的战斗口号取代了,这个口号就是.“推翻 资产阶级,工人阶级专欢”。在探索革命理论 的过程中,法 国工人阶级不断地总结经验教训,逐渐地接受马克思主义,从而推动工人运动发展到更高阶段。一经迫使政府废 除了禁止工人结社 的“沙 白里哀法”后,巴黎工人阶级首先建立了工会组织。后来,随着各地工会组 织的 相继建立,罢 工斗争的不断发展,并在议会补缺选举 中独立地提出候选人,表明工人阶级 的觉悟已经提高,并开始独立地登上了政治舞台。此外,他们还尝试着在国内建立全国性的工人政党,在国 际则团结各国工人阶级,成为 国际工人协会(第一国 际)最 积极的会员 之 一。凡此,都标志着法国工人阶级 趋向成熟、工人运动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达 到了一个较高的水平。这样,随着革命条件的逐渐具备,引发革命的形势日趋成熟了。(三)六 十年代末期,第二 帝国的腐朽统治,正 经历着深刻的政治危机。国内阶级矛盾异常尖锐,连一部分资产阶级 共 和派 也起来反对政府,要求恢复共和 国。于是各种革命力量汇成了 一股猛烈冲击第二帝国的洪流。但是,第二帝国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为维持其反动统治,挽救帝国危机,积极策动对外战争。187 0年7月普法战争的爆发和法国在这次战争中的失败,加速了革命形势的到来。一9月2日色当大败和拿破仑三世被俘的消息传到巴黎,原来被第二帝国压抑禁锢的革命洪流,立即冲决帝国设置的堤坝,汇成了“9月4日革命”,推翻了第二帝国的统治,建立了法国 历史上从此永远结束王朝统治的法兰西第三共和 国。但是政权却被 资产阶级共和派和奥尔良派篡夺,由他们 组成的临时政府,为了便于 投降卖国,欺骗群众,他们打出“国 防”政府的 招牌。色当投降后,普鲁士不以俘获路易.波拿巴为满足,而是包围巴黎,继续进攻法国。这就使普法 战争的性质起了变化。普鲁士由原来的 民族自卫战争转化为侵略法国的 战争,法国则由侵略战争变成反侵略的民族自卫战争。随着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保卫祖国、抵御外侮,就成为法兰西民族的当务之急。为了指导法 国工人阶级在错综复杂的矛盾转化 中,坚持正确的革命 方向,9月9日马克思为第一国际总委员会起草的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二篇宣言公开发表。宣言除告诫法国工人阶级:大敌当 前,在不具备革命条件,役有革命时机的 情 况下,不要做任何“推翻新政府的 蠢举”夕卜,还要他们“坚决地利 用共和 国的 自由所提供机会”,去 加强 自己阶级的组织,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以实现本阶级的 历 史任务。法 国无产阶级响应 国际的号召,顾全大局,暂时容 忍资产阶级“国犷政府的存在,并利用 它去抗击普鲁士的侵略。可是当普军于9月1 9日包围巴黎的 时候,国防”政府不 仅无所作为,不做抵抗,反 而暗中与普军勾结,商谈投降条件,这就激起巴黎人民极大的愤慨。特 别是10月27日巴赞元帅带领十七万麦茨守军 不 战 而降的消息传来;更使巴黎无产阶级和革命群众群情激愤。他们先后于18 70年1 0 月3 1日和1871年1月2 2日两次举行起义。虽然都失败但是却使无产阶级 得到锻炼,经受了两次变对外战争为国内战争的演习,是巴黎被围时“公社推翻骗子政府的尝试”。二月选举梯也 尔政府上台后,不仅不 改变卖国政策,反了期而变本加厉,加紧镇压人民,因 此,到18 71年2一3月间无产阶级和政府闷的矛盾已经激化。在反对普鲁士入侵和资产阶级镇压 中,巴黎无产阶级迅速组成了以三 十万工人为 主体的一百九十四个营的回民自卫军,作为抵抗侵略、保卫巴黎的 重要武装力量。此外,还在巴黎二十个区建立了革命的群众组织各区警备委员会、俱乐部和各种协会。由各区代表 组成的二十 区中央委员会负责监督政府。在巴黎的工人、手工业者政治积极性空前高涨的形势下,以二十区中央委员会和警备委员会为核心,为建立无产阶级政党通过的原则宣言直接反映了当时法 国工人的觉悟。宣言除号召 团结分散的力量 在 国际的旗帜 下建立无产阶级政党,还提出了由劳动者夺取政权和在巴黎建立新型的国家政权“革命公社”的 问题。18 71年2月2 4日国 民自卫军通过了联合组织章程,并在3月15日由 国民自卫军的战士自由行使选举权,选 出了由二+ 位代表组成 的中央委员 会,瓦 尔兰、阿西等第一国际的委员当选为中央委员 会委 员。国 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的成立,. 标志着革命核心力量的形成和与梯也尔政府并存的政权机构的建立,从而正式开始了两个权力中心的对峙局面。马 克 思在评价 国 民 自卫军巾央委员会的历史功绩时指出:正是它在3月1 8日掀起了本世纪最伟大 的革命”。(四)资产阶级决不甘心无产阶级力量的强 大和有一个与它们对峙的权力 中心。特别是对三 十万巴黎有组织的工人武装感到不安。为了解除巴黎工人的武装,绞杀革命,它们急于向侵略者投降。“国 防”政府于1月2 8日同德国 签订的停战协定和2月2 6日再签的 和 约草案,以割地赔款为代价,换取稗斯麦同意从前线抽调军队开往凡尔赛,、待机 而动进攻巴黎。2月,国 民 议会迁往凡尔赛开会,颁布了强迫巴黎市民缴付所欠房租、偿还债务、取消国民自卫 军微薄薪愉在内的 一系 列损害劳动人民和中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政策。梯也尔政府的反人民政策把中小资产阶级推到工人、贫苦手工业者的斗争行列中来。从而加强了无 产阶级 的革命力量,使其强大到足以起来向资产阶级展开斗争。梯也尔政 府的倒行逆施和猖狂挑战,把巴黎工人阶级逼上了绝路,他们只有接受挑战,奋起反击。他们 重申建立“革命公社”的决心,并宣布只承认在.革命公社”基础上建立的全国性政权。3月18日凌晨3时,梯也尔政府首先挑起了内战,把凡尔赛军队开到巴黎北部的蒙马特尔高地,企图夺取配置在那里由国民自卫军战士和巴黎市民捐款铸造的 大炮。并妄想以此为突破口,解除巴黎工人的武装,结束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但却被警觉的蒙马特尔妇女发现。巴黎的 工人、手工业者和居民对梯也尔的挑衅给予坚 决的 回击。他们不仅保住了大炮,而且经过说理斗争争取到政府军起义。接着在 国民自卫 军中央委员会的领导指挥下,演变成全巴黎的3月1 8日武物起义。当晚占扮了市政尸、警察局等要害部门,解放了巴黎全坡。资产 阶级的统治被推翻了,旧的 国家机器被打碎了,伟大的3月1 8日革命胜利了。国 民自卫军 中央委员会作为革命的临时政府,于3月2 6日组织巴黎人民进行选举,3月2 8日向全世界庄严地宣告:一个新型的国家政权巴黎公社诞生了。(五)历史事实证明,3月1 8日的光荣的 工人革命,是在具备了革命条件,革命时 机 业已成熟的情况 下,在矛盾尖锐集中的所谓“比较弱”的地方发生的。这场革命以工人、手工业者为主休,是在工人运动发展 到 了一个新的阶段,先进工人的觉悟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是在公社 的口号下获得胜利的”。3月 1 8日革命是武装起来的巴黎人民对梯也尔反 革命朋谋的 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