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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FP2011年12月6日,中坤国际诗歌奖在北大颁奖。诗人牛汉(左)接受 了谢冕颁发的奖项后,两位老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CFP谢冕先生今年82岁了。先生老了,亲友们总是劝他好好保养,要活到一百岁。听到这些善意的祝愿,谢冕心里很 不是滋味。不是惧老,而是他越来越感觉到“寿”字背 后的空虚与乏味。如果精神与肉体能够同步衰老,那是 一种值得欣慰的和谐,而先生不是这样。颐养天年的日子谢冕过不来。养花养草、玩鸟遛狗他不感兴趣,下棋打牌更不会,甚至不办 寿,过节、过年均从简。在我的西郊生活里,谢冕写下这样一段话:“ 我平生不甚用功,做文章也是随心所欲,不忍过于苦了 自己。唯有这夜阑人静之后的写作才是惬意的,也说得 上是认真的。”对于这种“刻板”的生活,谢冕有过自责。但是没 办法,既然“嫁”给诗歌,就靠诗歌活命。盛夏时分,我试探性地拨通了谢冕家的电话,说明 采访意图,没想到他很痛快地答应了,甚至主动问,你 哪天有时间呢?如此大师,如此谦和,不觉让我心里一暖。采访路上遇到一小盆火鹤,翠绿的叶,火红的掌, 心中一动,后来为先生买下递到家中。花虽轻,先生依 然欣喜地发短信给我:“花很美,老师很喜欢,谢谢 你。”那日,夫人陈素琰正要出门,看有来客,忙走出屋外表示欢迎,茶几上的龙井茶 ,已经泡得很酽了。这对头发雪白、相濡以沫的夫妻, 已携手走过半个多世纪。北京昌平北七家,一片普通的欧式别墅群,谢冕一 如既往的低调。问周围邻居,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位 大家住在隔壁。有时先生下楼散步,被人认出,总是笑着 说,不是的,不是的。房间简朴至极。依然是水泥地,客厅墙壁只有一挂 钟,再无更多装饰。阳台上摆满了植物,一大株绿萝挺 拔苍劲,门口的书堆得有一米多高,斜斜地靠在墙边, 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书太多,有些乱。”年至耄耋,谢冕的晚年作品更多偏向于诗歌评论, 少了曾经的恬淡诗意,多了内心的情绪万千。愤怒、激 烈、欢乐与忧愁人愈年长,情愈浓烈。而谢冕也一生警醒,始终没有高高在上。是大师,更是草芥。诗歌探索夏日的暖风搜索着地面,刮不到任何东西,早些时 间落得满地的玉兰花,早已都被清洁工清走。红砖墙, 水泥门汀,锈涩的自行车在别墅楼前摆成一排。那日,去谢冕家是暴雨来临前的天气,远处的天并不晴朗。也可能是我有把现实文艺化的潜意识, 故意要沉溺于一种陈旧的环境里,又孤独又安定。读过谢冕的诗歌与评论,我总觉得他是孤独的,冒 昧地这样想。这一次,我请先生叙说个人历史,企望有好的运气 愿他是善谈的,不用我提问,便可滔滔不绝。但谢冕不是那样的 人,说出来的都是片语微光。我几乎没法跟先生展开辩论,他驳你一遍之后,你 想诱他多说些而故意说反话,他却毫不接招:“你这样 想,也可以,也有你的道理。”我们不断地陷入僵局,我思路受阻,尴尬,干着急,谢冕却保持着 一个乐呵呵的固定姿势,眼睛望着一摞书,像是进入另 外一个时空。谢冕自幼喜欢诗,有古典诗,也有新诗。古典诗好 像一座高山,谢冕很向往,但是心向往之而不能及;新 诗是身边的,好像朋友,有一种亲近感。“我从少年时代就是诗歌少年,很喜欢诗,而且也 学着写。年纪大了对成熟的人生回顾起来,觉得自己怎 么那么幼稚,那么天真,居然写了那么多。”谢冕从新 诗中懂得了一个道理,即诗歌与人的情感、内心世界是有关系的,特别是和自由的内心世界、一种无拘束的情 感是有关系的。诗歌是和心灵非常接近的一个文体。受到“五四” 新文学及新诗革命的一些前辈影响,谢冕看到他们能够 把自己的内心世界表达得那么充分,那么无拘无束,“ 这个境界实在是太美好了,我也要学”。那时,谢冕知道胡适,知道郭沫若,还有后来出现 的一些新诗人,何其芳、卞之琳、林庚等,“我觉得他 们的表达更契合我,和我更加靠近,我就是这样接近了 诗,学习诗,梦想做诗人。”1948年,散文公园之秋发表于福州出版的中央日报。这 是谢冕第一次发表文学作品。文章写道:“枫叶红似榴 火,我不想做一首华丽的赞美诗,我想,那是血;那是 苦难大众的血迹;他们,这批可怜的被献祭的羔羊,被 侮辱了,被宰割了,在黎明未降临之前,他们被黑夜之魔夺取了。血,斑斑地染在枫树 叶子上。”谢冕17岁时,新中国成立。他自己也投身革命,穿 上军装,自愿而真诚,几乎没有任何世俗考虑,就是告 别旧中国,建设新中国。当时,谢冕由少年转入青年,虽然他仍在写诗,但总觉得所写的并不是自己想写的,“我 是按照一种理念、一种号召来写的,那不是真实的我, 而且我也消失了,我的消失是最严重的一个事 件,诗不能表达一个活生生的、有活泼的思想和情感的 我,那是最可怕的一个事情了”。谢冕最终放弃了诗歌理想。20世纪50年代,谢冕与其他5位作者共同写成了回 顾一次写作新诗发展概况,“那是很复杂的一个产 物,也可以说是少年无知,那对诗歌历史是歪曲的写 作、歪曲的表达。那也是历史的产物,同时也是充满了内心矛盾的产物,现在我把它保留下 来了。”谢冕认为,这部著作的主导思想是不对的,将 诗歌分为革命诗歌、不革命诗歌、反革命诗歌,现实主 义诗歌、反现实主义诗歌,这些观念是有毛病的。“当 时隐隐地感觉到这是错的,但又不敢说不对。”谢冕一直盼望着新诗走出绝路,让青年看到希望, 看到新诗能够和我们的时代、我们的内心世界结合得很 好。20世纪70年代中期,“文革”结束前,遇到了现在 的朦胧诗,后来又遇到了那些被流放诗人的“地下写作”,谢冕觉得他看到了希望:“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这就是我当时的心情。我能够毫不犹豫地站在新诗潮 的潮流中,来表达我自己的感受,这就是我所盼望的诗 歌,我所想念的诗歌,现在终于回来了。”“新诗面临着挑战,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人们由鄙弃帮腔帮调的伪善的诗,进而不满足 于内容平庸形式呆板的诗,诗集的印数在猛跌,诗人在 苦闷。与此同时,一些老诗人试图作出从内容到形式的 新的突破,一批新诗人在崛起,他们不拘一格,大胆吸 收西方现代诗歌的某些表现方式,写出了一些古怪的诗篇。越来越多的背离诗 歌传统的迹象的出现,迫使我们作出切乎实际的判断和 抉择。我们不必为此不安,我们应当学会适应这一状况 ,并把它引向促进新诗健康发展的路上去。”这是1980 年5月7日,谢冕在光明日报发表在新的崛起面前,引发了关于新诗潮的 热烈讨论。对于别人的围攻,谢冕不作申辩,朦胧诗论争的对 手都是大牌诗人和身居要位的评论家,可他从没有写过 一篇答辩文章。他保持沉默,这是一种境界。谢冕自称“反季节写作”,其专著也是一反常态在宾馆里写而不是在图 书馆写。他记忆力超常,才华横溢,富有感染力的爽朗 笑声时时溅落。那天,阳光很好,我们很多时候都是默默相对,间 或闲言碎语地笑一下,心情松弛、眼神涣散,分别进入 一种自顾自的状态,却又不觉得无礼。客厅兼会客室不足30平方米,坐了两个小时之后, 谢冕突然问我:“你读过诗探索杂志吗?”那是他 从1984年办起来的杂志,销量不大,更不赚钱,但做得 有声有色,虽没热卖,却也被众多诗歌爱好者挂念。这座城市并不缺乏诗歌的氛围和热情,而诗歌用更 大的热情点燃了谢冕。“我们只不过在一个真空地带, 做了别人没有做的事情。”当然,世界上还是会有一些让谢冕特别震动的事 情。“唉,对了,我想说个事情给你听。”他很郑重地说起在网上看到的一则新闻,“广西玉林还有狗 肉节啊!那些动物多无辜。”先生的眼睛瞪得老大。师道呵护“尽量不要打扰我的学生吧,他们太忙。”当我提 出要侧面采访他的学生时,谢冕特意叮嘱。谢冕的学生,大多活跃在当今学术界。学生张志忠说,谢先生尤为可贵的,是他对青年诗 人的全力扶持,30余年间,他为青年诗人撰评作序,不 遗余力,这在当代诗评家中可以说是为数不多。“早些 年间和先生交谈,我曾经劝他,不用这样来者不拒地接待和支持每一个来访者、来信者,这样的杂事太多, 沉不下心来,会妨碍做更重要的学术研究。”“不能把青年人挡在门外啊。”那些来自远方的访 客和书信,在谢冕这里都得到了热情的回响,不管是出 版社的正式出版物,还是诗人们自己印刷的作品集,不管是有过一面之缘,还是素不相识, 在他这里都不会碰壁。甚至还有这样的情形,一位不知名的青年诗人去世 ,他的哥哥为了满足逝者的心愿,将其诗歌编成集子, 到谢冕这里求序,他欣然允诺。在谢冕这里,与青年诗人的交流,并无等级差序,首先是一种情感和诗性 的撞击。就像鲁迅当年,为那么多的青年作家写序,称 赞他们的生命热力。而被鲁迅评价过的青年作家,有许 多今日已经湮没无闻,但是,文学评论毕竟不是选择“ 绩优股”和“潜力股”进行投资,扶植新人,推荐新作,以“新松恨不高千尺”的迫切 ,为新人新作推波助澜,为当下文坛留下参差错落的风 景,这才是真正有见识、有热情的大家风范。学生们常笑谢冕是“守财奴”,每次上北大取信件 ,总会拿一大包回家,看过后整整齐齐地摆放一旁,不舍得丢掉。“反观诸己,若不是当年 先生不弃草芥,把稚拙愚钝的我收留在门下,耐心提点 ,对先生来说,不过是少了一个来自古城太原的弟子而 已,而对我自己,人生的轨迹可能就会产生很大的改变 ,学术之路会走得异常艰难吧。”谢冕惜才,张志忠上学时常在先生家吃饭,受到很大 关照。“老孟”,这是谢冕对学生孟繁华的称呼,二人相 识32年。多年前,在北大有个批评家周末,开始前,谢 冕随意自如,谈笑风生,学生们则自在率性,书生意气 ,师生间的谈话海阔天空。一旦正式开始的时间到了,顿时安静,“老孟 还没来?等等老孟,他说来的。”谢冕的话音刚落,孟 繁华就气喘吁吁地进来,一副庄严而厚重的样子。谢冕 笑着说:“老孟来了,大师来了,我们开始吧!”孟繁 华朗朗大笑,算是对先生的回答。谢冕对待学生一向宽厚温和,但也有发火之时。 1992年,谢冕让孟繁华第二天陪他一起买新青年杂 志影印版,但当天从意大利使馆来了位学习当代文学的 学生,孟繁华便把先生交代的事情忘了。“先生当时很 生气,教育我要对他人的事情言而有信,要有时间观念。”事后,孟繁华骑车 又去买了一套杂志,从此再没爽约过。高秀芹,谢冕最小的学生。她读博士时,正值谢冕 63岁,毕业后与先生交往甚多,一些诗歌活动都会见面 ,她认为先生没有老过,保持了最好的活力,堪称“行走的诗人”。“他能看到学生的优点,毕 业时不限定我们的论文题目,但要求学生从宏观的角度 叙述细节。”毕业后,学生们虽然在不同领域发展,但谢冕总是 惦记,时不时就聚一下。在高秀芹眼中,谢冕本身就是 一首诗,“与他在一起,我们都是老的,他是诗歌的孩子。他一生都 在呵护着诗。”谢冕为诗歌奔走,不喜欢说不,而且都 会给予最炽热的关爱。各地的诗歌活动,但凡需要他, 从不推脱。“读书不一定非要有个目的,读书本身就是目的。 ”谢冕常开玩笑说,自己好读书,但不求甚解,“我翻得不够,到了这 个岁数,应该多到图书馆看书。”人的知识面是不断翻书翻出来的,让谢冕得意的是 ,他曾经读过一个面包车的书,记过大量笔记,还将感 兴趣的内容装订成册,随时翻阅。因为如果不阅读作品,在新诗领域就不配有发言权。读过许多书,但谢冕并不想写专门的文章来论述自 己的观点,“我写了也没人理嘛。”话虽这样说,但他 是不会去做“锦上添花”的学问的。谢冕常常会引用诗人济慈的一句墓志铭:“这里躺 着一个人,他把名字写在水上。”像他这样的人,几无占 有欲,对于知识、名气、权力,甚至于“来自他者的认 可”等抽象的东西,全都无欲无索。这样一个大热天,谢冕在家里完完整整地穿戴着干 净的衬衫、鞋,手腕上还戴了手表,一副要外出的样子,他坐下来之后,裤腿缩了上去,露出深蓝色 袜子,脚背上有一个大洞。谢冕在北大畅春园的家,书籍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间 ,另有一尊拜伦雕像。这样一来,他的房间就显得格外 拥挤,外人来了总会一不小心就碰这碰那。所以,每逢送客,他都要谨慎地提醒:“小心脚下!”性情自由“你没有经历过文革,我替你可惜。”谢冕对 我说。我惊讶地笑出来:“为什么?几乎每个经历过 文革的人都咒骂它吧。”他回答:“人的一生中应该 拥有不同的体验。”我无法接受:“一个从事精神研究的人当然最好有丰 富的经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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