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是怎样学会的？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心 王初明 wangcmmail.gdufs.edu.cn思考题： 使用母语和使用外语一样吗? 反复操练语言不会用,为什么? 什么是语境？ 学不好外语是因为缺乏语言环境吗？ 在什么样的语境下学外语效果最好？ 什么是互动(交互)？ 跟本族语说话者交流互动就能确保学好外语吗？ 情感如何影响外语学习?9. 学习外语儿童和成人相同吗？ 10. 考试能够促进外语学习吗？一、语境 (context) 二、交互 (interaction) 三、情感 (affect) 四、考试 (test)外语是怎样学会的？在真实语境的体验里在交际需要的驱动下在交流互动的过程中在积极情感的配合下通过长期大量接触学会的。 一、语言环境对外语学习有多重要？v从太空种子说起v语言中嵌入了语境信息你您“女尔”；you；tu/vousv为什么国人学英语容易混用he和she？v为什么英语the,-s,-ed难学好?图 1 母语交互模型 图 2 外语交互模型 短语句词情境情境短语句词L2L 1 短语句词二、从交互的角度定义和划分语境v语言的一个重要特征：多层次性。v语言使用的本质是交互。交互是语境发生作用的根 源，语言使用离不开语境，实则离不开交互。v为什么学外语一定要有接触量？因为大量接触或使 用语言有助于加大语言各层次以及情境语境之间的 交互整合。 人际交互与语层交互v人际交互：指会话过程中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互动 （Long1983）。 v语层交互：语言本身各层次之间的交互。 v人际交互：促进语言形式与语境结合的黏合剂。人际交互是否学好外语的充要条件？vLong（1981）认为跟本族语说话者会话是二语 习得的充要条件。 vShmidt（1983）观察到的Wes现象。v观点：语层之间的交互整合也须有意识地操练 ，为人际交互作铺垫。交互与补缺v语言形式之外还有更高一层的交互，即形式与情 境语境的交互。只有将语言知识跟语境知识有机 地结合起来，才会有流利得体的语言使用。v在外语环境里，一方面，与外语形式配套的语境 往往有缺失，另一方面，语境又必不可少,怎么 办？ 补缺假说语言的使用离不开语境。语言与语境知识的有机 结合是语言能被正确、流利、恰当使用的前提。 由于非母语环境缺少与外语表达方式匹配的真实 语境，在外语理解、习得和使用的过程中，母语 语境知识介入补缺，进而激活与母语语境知识配 套的母语表达式，导致母语迁移，影响外语学习 。 v补缺是一个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多层次交互渗 透的认知过程，由母语的交互惯性定势强加于外 语学习，由语言使用的交互本性决定。 v补缺对学外语而言并非好现象，它是由真实语境 的缺失造成的，是母语语境知识介入、造成干扰 的根源。从外语学习的角度看，补缺的发生几率 越低，学习效果就越佳。 补缺假说的三个启示（）内部语境补缺的必然性v母语语境知识处于强势状态v成人学外语与儿童习得母语：本质不同？（）语言与语境不可分割v脱离语境的语言操练不存在v情境语境知识与语言形式同步学习v母语语境知识介入的后果：形式与语境知识错配 ）外语表达式调用不出来（哑巴英语） ）用出来的外语不地道（汉式英语）（）语境知识筛选语言形式v语法：一把双刃剑v语法规则可以生成无数合法的句子，但只有少部 分在现实生活中使用（Pawley & Syder 1983)v造出合法但不合用的句子v排斥地道的外语表达式（I m finished）例：合法的英语句子不一定合用vIm so glad you could bring Harry! vThat Harry could be brought by you makes me so glad.vThat you could bring Harry gladdens me so.vYour having been able to bring Harry makes me so glad.vI am so glad Harrys being brought by you was possible.vThe fact that Harry could be brought by you causes me to be so glad.vI am in a glad state because you could bring Harry.vBecause of your having been able to bring Harry I am in a very high state of gladness. （ Pawley & Syder1983)间接语境与直接语境v间接语境：说话者主要靠大脑内部语境支撑的 交互活动。v直接语境：说话者直接参与做事，身临其境， 成为语境中的一部分，语言的使用发生在与现 实语境的交互过程中。母语习得过程最能体现直接语境的作用v儿童习得母语之所以既快又好，一个不争的事实是： 从呱呱坠地那天开始，他们所听到的母语，总是伴随 着具体、直接、丰富的语境体验，或身体触到，或眼 睛看到，或嘴巴啃到，或鼻子闻到。这些体验总是连 同语音一起存储于大脑，帮助他们后来准确流利地使 用语言。在间接语境中使用语言的能力是后来发展起 来的。 v成人也经常在直接语境里使用母语。v课堂环境里学外语，哪一种语境体验多？是直接语境 还是间接语境？区分直接与间接语境有助于v更深刻地认识听说读写的促学作用。v判断外语教学活动的语境效应，设计交互 效果好的学习任务。v区别人际交互与语层交互的语境效应。 v认识外语考试中所提供的语境。 本族语说话者即真实语境一切外部因素只有通过人与语言发生关联 才成为语境的组成部分。严格说来，外部环 境只有通过人的大脑与语言交互才产生语境 作用，是人类的活动（包括大脑思维活动） 创造了语境，使得语境具有动态特征。离开 了人，交互便不复存在，语境自然消失。因 此，大脑内部语境在语言使用过程中起着关 键作用，使人既可针对现实生活使用语言， 也可跨越时空利用想象力或凭借过往的生活 经历使用语言，还可在外部语境有缺省的时 候自动补缺。从本质上说，人就是语境。v一对能用英语流利对话的父子。v人们常说：学不好外语是由于缺乏好环境 。对此说法最本质的解释，是缺少所学语 言的本族语说话者，而不是外部环境。v聘用和用好本族语说话者便成为促进外语 学习的重要一环。反思课堂外语教学v重复的面孔v重复的环境v重复的教材v重复的教法v重复的学法v间接语境体验v语境补缺频发v语言语境错配小结：人际交互语层交互语境补缺直接语境间接语境真实语境 学外语的最佳语境v无交互便无语境效应，语言使用离不开语境实 则是离不开交互，因此，促进外语学习的语境 问题便可归结为采用何种交互方式的问题。 v本族语说话者是真实语境的化身，跟他们互动 实际上是在真实语境里进行人际交互。因此， 最佳交互应该是跟本族语说话者在直接语境里 交流互动。外语环境下正确利用间接语境v真实语境不一定是直接语境，直接语境也不一 定是真实的语境，间接语境却有可能是真实的 语境。 v人际交互不能保证语层交互的发生，语层交互 也要操练。v在缺少本族语说话者的情况下，宜充分利用间 接语境学习语言，包括看外语电影，使用体现 真实语境的多媒体教材，读小说，尽可能阻止 母语语境补缺。v外籍教师与中国教师长短互补。 思考题v为什么学生在口语中不容易克服下列语误？Do you think where he is? Do you think where is he? v为什么国人学英语容易混用s/he，his/her？v为什么英语the,-s,-ed等难学好?三、情感的作用学习心理学所说的情感是指人类行为的情 绪和感受方面，其发展变化涉及性格因素 以及对人对己的感受。情感因素包括动机 、态度、自尊、自信、焦虑、移情、自我 形象等。自我概念指每个人对自己的学习能力 及其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的主观评价和意识 。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人们会尽力维护自 我形象，因而形成一道看不见但具有保护性 能的心理屏障。动机、态度、自信等情感因 素是否产生积极的作用，取决于人们的自我 评价。学习者对自己外语学习能力的自我评 价我们不妨称之为外语学习自我概念。一 位外语学习自我形象不佳者，容易产生焦 虑，不大可能有强烈的外语学习动机和采 取积极的学习态度。跟外语学习自我概念有较明显联系的， 是外语发音学习。这种联系是外语学习有别 于其他科目（如数学）学习的重要特征之一 。发音虽然只是外语学习的一部分，但是初 学阶段发音学得好坏对后续的整个外语学习 会产生关键性的影响。语言能力是一种心理器官（mental organ ），口语是它的外化形式。犹如人的五官，发 音的好坏体现外化形式的美和丑。学外语要求学习者开口练习，自我概念 问题尤其突出。发音不好，特别是在课堂上练 习口语，在同学和老师之前暴露自己的“缺陷” ，会对自我形象构成威胁，导致学习者本能地 筑起心理屏障，以沉默来应付发音学习，严重 者甚至对整个外语学习产生排斥心理，阻止外 语输入。这种由发音引起的心理反应可能造成 外语学习动力和自信心的减退，形成学习上的 恶性循环。初明叔叔：您好！我是XX省XX大学外语系英教班的学生，在图书馆里看到您写的“抓好语音训练 ，培养良好心态”等内容，我深受感动，想请您为我指点迷津。初明叔叔，由于在高中不注重朗读课文，导致现在大学里压力很大，觉得很悲观失望 。我也是重点高中毕业的，但还不如我们班普通高中毕业的同学的发音。我的语音只考了 77分，没有达到85分，属于不达标。还有听力与口语，我老师总说我发音不准一些毛病， 导致我现在上课都不敢用英语发言。还有几次，老师让我去讲英语故事，我都用汉语给老 师说：“我的发音不准，我不讲了。”以前，可以说我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因为我从 小就跟着舅舅长大。舅舅和妗子都是大学生，舅舅又是我们重点高中的校长，我的优势比 别人多。而现在，在这里，我觉得我的性格好像内向了，总觉得别人认为我发音不好，英 语不用说就不好。实际上，我的笔试英语考得可好。关于语法和以前高中学过的东西我掌 握得都很好。初明叔叔，我是不是发音进步得很慢？我晚上都听我们基英课文上的朗读带，还有语 音带，可总发现没有进步。上一学期，我一直在寻找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但没有真正找 到。现在，我早上也经常读。我有点讨厌我的听力与口语老师。幸好下一星期我们的口语 课不让他教了，来了一个外国老师。初明叔叔，我觉得我很无助，也很孤独。我不能和语音好的同学交往，更不敢与老师 们接触。别的同学与老师说这说那，而我从没有，因为我觉得老师看不起我。我姑姑是我 校科研处处长。她问我这段时间的学习怎样，我从不敢给她说。也许她知道我的发音不好 ，因为她经常来到我们外语系。系主任叫我去办公室问的想法。我从没有给他说过。我不 想给他们说，也不想把心里话该给同学说，怕同学和老师看不起我。叔叔，远方的我渴望您的回信，请为一个迷茫的学生指点迷津。谢谢叔叔！祝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远方的学生 X X 2002年3月24 日这位倾诉苦衷的学生因语音问题而饱受心理折磨 。实际英语发音是否那么糟，我们不得而知；但从来 信反映的情况看，她的语音自我概念不好，基本上可 以确认。不管本人是否意识到，其语音自我感知和评 价颇受同学和老师（重要他人）的影响，而且语音感 觉不好导致对自己整个英语学习能力的评价下降。在 她看来，语音不好就等同于英语不好，笔试成绩好也 未能带来英语学习自我概念的改观。在这位学习者身 上，我们可以看到：语音自我概念是影响外语学习的 一个不可忽视的中介变量，其影响力超过笔头英语成 绩，对整体英语自我概念的形成、对学习信心的增强 或打击均有较明显的作用，甚至改变人的性格。 这位同学的境遇告诉我们：一位英语语音 自我概念不佳者，容易产生学习焦虑，不大可 能有强烈的英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