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语言的品咂与修改文学语言的品咂与修改主讲人主讲人燕园梦燕园梦作者作者悠哉（杨秋荣）悠哉（杨秋荣）北京教育学院中文系北京教育学院中文系修辞学、美学、语言哲学修辞学、美学、语言哲学小说修辞学小说修辞学语言美学语言美学美学的语言学转向美学的语言学转向语言论美学，是指西方语言论美学，是指西方1919世纪末期发生世纪末期发生“ “语语 言论转向言论转向” ”以来盛行于以来盛行于2020世纪的以语言问题为中心世纪的以语言问题为中心 的美学，包括俄国形式主义、英美的美学，包括俄国形式主义、英美“ “新批评新批评” ”、心、心 理分析美学、分析美学、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理分析美学、分析美学、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 、存在主义和新历史主义等美学流派。、存在主义和新历史主义等美学流派。“ “语言论转语言论转 向向” ”（linguisticlinguistic turnturn）是）是1919世纪末西方人文领域世纪末西方人文领域 出现的语言转向潮流，从此语言取代理性问题而出现的语言转向潮流，从此语言取代理性问题而 成为学术研究的中心。这种成为学术研究的中心。这种“ “语言论转向语言论转向” ”在美学在美学 领域的结果是出现了语言论美学。语言论美学让领域的结果是出现了语言论美学。语言论美学让 语言取代理性而成为美学的中心问题，放弃美的语言取代理性而成为美学的中心问题，放弃美的 本质及其他本质问题，注重用语言学模型去分析本质及其他本质问题，注重用语言学模型去分析 审美现象，认可具体问题的文本阐释。审美现象，认可具体问题的文本阐释。 美学的语言学转向美学的语言学转向赵宪章演讲赵宪章演讲 文学研究中的形式美学方法文学研究中的形式美学方法 可以参看可以参看赵宪章提倡赵宪章提倡“向内转向内转”我所说的我所说的“ “向内转向内转” ”，就是转向文学的，就是转向文学的 语言形式本身。不可否认，这样一条道路语言形式本身。不可否认，这样一条道路 是相当困难的，主要原因是：是相当困难的，主要原因是：第一，第一，“ “文以载道文以载道” ”的传统根深蒂固。的传统根深蒂固。“ “ 文以载道文以载道” ”的传统在文学研究中的表现就的传统在文学研究中的表现就 是是“ “思想史思想史” ”方法，文学研究的思想史方法方法，文学研究的思想史方法 就是把文学首先看作是思想的文献，判断就是把文学首先看作是思想的文献，判断 文学的价值是以它的思想性、现实性等为文学的价值是以它的思想性、现实性等为 首要、甚至唯一标准。首要、甚至唯一标准。赵宪章提倡赵宪章提倡“向内转向内转”这样一种思想史方法的基本特点这样一种思想史方法的基本特点 是是“ “超越形式直奔主题超越形式直奔主题” ”。所谓。所谓“ “超越超越 形式形式” ”，就是当我们面对一部文学作，就是当我们面对一部文学作 品或者某种文学现象的时候，首先不品或者某种文学现象的时候，首先不 是把它看做一种语言的形式，而是把是把它看做一种语言的形式，而是把 它看作为一种思想的载体，从思想性它看作为一种思想的载体，从思想性 来判断价值。来判断价值。赵宪章提倡赵宪章提倡“向内转向内转”第二个方面的原因，是对第二个方面的原因，是对2020世纪世纪 西方形式理论满足于走马观花。西方形式理论满足于走马观花。2020世世 纪西方形式理论介绍到中国来已经三纪西方形式理论介绍到中国来已经三 十年了，但是并没能真正十年了，但是并没能真正化解化解和和为我为我 所用所用。第三个原因，是缺乏形式研究的技能第三个原因，是缺乏形式研究的技能 和耐心。形式研究和思想史方法有一个很和耐心。形式研究和思想史方法有一个很 大的不同这就是它是一种技能考量，不仅大的不同这就是它是一种技能考量，不仅 仅是一种世界观、一种思想观念。在这方仅是一种世界观、一种思想观念。在这方 面，我们是比较缺乏的。同时也缺乏形式面，我们是比较缺乏的。同时也缺乏形式 批评的耐心。形式批评并不是看过一篇作批评的耐心。形式批评并不是看过一篇作 品马上就可以写出一篇文章，而是要通过品马上就可以写出一篇文章，而是要通过 充分的学术调查，特别是要通过文本细读充分的学术调查，特别是要通过文本细读 、文本调查，才能发表一些看法，这一点、文本调查，才能发表一些看法，这一点 它和思想史方法很不相同。换句话说，文它和思想史方法很不相同。换句话说，文 学形式研究是文学研究中的学形式研究是文学研究中的“ “细活细活” ”，没有，没有 思想史方法那样固定的套路。思想史方法那样固定的套路。赵宪章提倡赵宪章提倡“向内转向内转”第四个原因，也是更重要的一个第四个原因，也是更重要的一个 原因，是我们长期以来对于原因，是我们长期以来对于“形式形式” 概念的狭隘理解，仅限于概念的狭隘理解，仅限于“内容与形内容与形 式式”的语境谈论形式，从而限制了我的语境谈论形式，从而限制了我 们的视野。殊不知，现在我们所使用们的视野。殊不知，现在我们所使用 的形式概念，已经超越了这一传统意的形式概念，已经超越了这一传统意 义，是把形式作为义，是把形式作为蕴含着内容的形式蕴含着内容的形式 。（悠哉按，克莱夫（悠哉按，克莱夫贝尔提出贝尔提出“ 有意蕴的形式有意蕴的形式”）修辞学：一门边缘学科修辞学：一门边缘学科修辞学既不是修辞学既不是语法学语法学的附属物，的附属物， 也不是语法学所能包括或代替得了的也不是语法学所能包括或代替得了的 。它是一门边缘学科，要注意到它的。它是一门边缘学科，要注意到它的 多科性，不能孤立起来研究，也不宜多科性，不能孤立起来研究，也不宜 简单地与某一学科简单地与某一学科“结合结合”。（李鸿儒（李鸿儒当代中国修辞学当代中国修辞学，中国世界语，中国世界语 出版社，出版社，19971997年版，第年版，第1818页）页）将修辞学与美学、文艺学、语文教学等结合将修辞学与美学、文艺学、语文教学等结合 ，是一条好路子。，是一条好路子。修辞学、语用学与语文教学修辞学、语用学与语文教学语言美学修辞、修辞学语言美学修辞、修辞学从修辞学角度从修辞学角度 鉴赏文学语言的鉴赏文学语言的 表达效果表达效果一、语言运用的基准要求 1 1规范规范规范是语言运用的根本要求。词规范是语言运用的根本要求。词 汇的规范主要有以下几方面：不要汇的规范主要有以下几方面：不要 用死词，不要乱用外来语，不要乱用死词，不要乱用外来语，不要乱 用方言土语，不要生造词语；句子用方言土语，不要生造词语；句子 规范指造句要符合语法，逻辑规律规范指造句要符合语法，逻辑规律 ，符合人们的语言习惯。，符合人们的语言习惯。 一、语言运用的基准要求 2 2准确准确语言表述要准确，就是要以正语言表述要准确，就是要以正 确的语言表达方式、手段确切地表确的语言表达方式、手段确切地表 达意思。语言准确在形式上主要体达意思。语言准确在形式上主要体 现为两方面现为两方面: :一是正确选择词语一是正确选择词语; ;二是正确运用句式。二是正确运用句式。 一、语言运用的基准要求 拿陈述句来说，它的特征是平稳，没有大的波澜起伏，特别适拿陈述句来说，它的特征是平稳，没有大的波澜起伏，特别适 用于说明问题，讲述事件等。但若仅仅这样理解就不够全面，如：用于说明问题，讲述事件等。但若仅仅这样理解就不够全面，如：但竟在执政府前中弹了，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已但竟在执政府前中弹了，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已 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同去的张静淑君想扶起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同去的张静淑君想扶起 她，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立仆；同去的杨德群君又她，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立仆；同去的杨德群君又 想去扶起她，也被击，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想去扶起她，也被击，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 仆。但她还能坐起来，一个兵在她头部及胸部猛击两棍仆。但她还能坐起来，一个兵在她头部及胸部猛击两棍 ，于是死掉了。，于是死掉了。 ( (鲁迅鲁迅记念刘和珍君记念刘和珍君) )对这种令人发指的暴行本该用极带感情的感叹句来渲染。这里对这种令人发指的暴行本该用极带感情的感叹句来渲染。这里 却只有看似平静的、一句句的陈述。但正是在表面的平静下，潜藏却只有看似平静的、一句句的陈述。但正是在表面的平静下，潜藏 着极度压抑的悲愤，二者形成巨大反差，读者也从中受到了更大的着极度压抑的悲愤，二者形成巨大反差，读者也从中受到了更大的 心灵冲击。于是，这种平静叙述的方式反而比极带感情的句子效果心灵冲击。于是，这种平静叙述的方式反而比极带感情的句子效果 更加强烈。这是辩证地活用句式的典范。更加强烈。这是辩证地活用句式的典范。 一、语言运用的基准要求 3 3鲜明鲜明鲜明的要求可以归纳为两方面鲜明的要求可以归纳为两方面 ：一是意思要明白，不含混；一是意思要明白，不含混；二是态度要明朗，不暧昧。二是态度要明朗，不暧昧。 一、语言运用的基准要求 4 4简洁简洁简洁就是用尽量少的文字，表达尽可能简洁就是用尽量少的文字，表达尽可能 多的内容。要使语言简洁起来，首先应如毛多的内容。要使语言简洁起来，首先应如毛 泽东所说泽东所说“ “禁绝一切空话禁绝一切空话” ”，比如生活中常见，比如生活中常见 的的“ “打官腔打官腔” ”。与之相类似的是语词堆砌。其。与之相类似的是语词堆砌。其 次，采用一些技巧，比如次，采用一些技巧，比如: :选用内涵丰富的语选用内涵丰富的语 句，句，“ “以一当十以一当十” ”；使用文言词语、成语、谚；使用文言词语、成语、谚 语、典故等经千锤百炼概括出来的现成语言语、典故等经千锤百炼概括出来的现成语言 材料，等等。材料，等等。 一、语言运用的基准要求 5质朴质朴的语言通俗易懂，而表现力并不弱。红楼梦 第七回：周瑞家的问香菱：周瑞家的问香菱：“ “你几岁投身到这里你几岁投身到这里? ?” ”又问又问“ “你你 父母在哪里呢父母在哪里呢? ?今年十几了今年十几了? ?本处是哪里的人本处是哪里的人? ?” ” 这在某些作者看来一定是个好机会来了，可以用 极凄婉缠绵的语言描写一番香菱悲痛欲绝的情态，再 来一番“痛说家史”，以换取读者一把同情泪，并展示 自己的才华。而曹雪芹笔下只有：香菱听问，摇头说：香菱听问，摇头说：“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 回答竟如此“平淡”，却有无限深意在，极耐回味， 也更能赢得听众及读者的慨叹，难怪当时“周瑞家的和 金钏儿听了，倒反为叹息了一回”。脂砚斋亦赞曰：“ 伤痛之极，必亦如此收住方妙。” 一、语言运用的基准要求 6 6生动生动生动的语言也是众多作者所追求的。使语言生动的语言也是众多作者所追求的。使语言 生动起来的方式主要有三点：生动起来的方式主要有三点：形象化；形象化；动作化；动作化；情态化。情态化。“ “我呢，累，像一根站立起来的面条。我呢，累，像一根站立起来的面条。” ”( (陈祖芬陈祖芬永恒的诱惑永恒的诱惑) ) 二、文学语言的情态化二、文学语言的情态化那两位记者都说：“今天方博士舟车劳顿 ，明天早晨到府聆教。”便转身向方老先生恭 维，陪着一路出车站。凤仪对鸿渐笑道：“大 哥，你是本县的名人了。”鸿渐虽然嫌那两位 记者口口声声叫“方博士”，刺耳得很，但看人 家这样郑重地当自己是一尊尊人物，身心庞然膨 胀，人格伟大了好些。 （围 城， “尊”在此情态化了。）二、文学语言的情态化二、文学语言的情态化哈尔威船长，他屹立在舰上，一个手 势也没做，一句话也没说，犹如铁铸，纹 丝不动，随着轮船一起沉入了深渊。人们 透过阴森森的薄雾，凝视着这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