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与假的直面碰撞“ 2015 中国蜂产品行业大会”报道 颜志立报道 由中国食品土畜进出口商会蜂产品分会主办的“2015 中国 蜂产品行业大会” 于 2015 年 3 月 1617日在广州市东方宾馆召开。 有来自中国、 德国、法国、波兰、塞尔维亚、日本、阿根廷、奥地利、西班牙、英国、美国、 澳大利亚等 12 个国家的 230 多名全球蜂蜜贸易商、检测机构、科研与养蜂生产 的各界代表出席。 本届大会的主题是“同一群物种，同一个地球”。一、启动仪式：显现“贸易公平”主体不同于国内的一般会议，本届大会开幕式在程序文件中列名为“启动仪式”， 由蜂产品分会理事长任国奎先生主持。 与以往四届一样，中国工程院院士庞国芳先生发表了大会贺辞，由庞院士的 同事、秦皇岛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技术中心张进杰主任代读。贺辞指出： 本次大会 开创先河，搭建了中欧蜂产品检测技术交流平台，这在中欧农产品贸易史上是首 例。 “破一微尘出大千经卷” ，这一创新体现在检测技术交流形式上，也体现在推 广方式上， 更体现于大会对行业引领的目标上。庞院士寄希望于行业同仁 “感恩 蜜蜂和大自然的赐予， 回归蜂产品天然本色， 为全球蜂产品贸易的健康可持续发 展做出贡献。” 本届大会主席、中国食品土畜进出口商会副会长戎卫东先生在欢迎辞中表 明，本次大会的变革和创新体现于三个“第一次”： “板块化”地表达蜂产品的健 康生产方式、培育健康贸易渠道；以“全球化”引领蜂产品的公平贸易，为各位 中外代表识别贸易伙伴、宣传企业形象，获取业内新资讯提供广阔的国际舞台； 以“指标化”达成贸易共识，在全世界范围内联合大型实验室和高超科学家，在 共同的市场建立识别糖浆、拒绝糖浆掺假检测技术平台。 “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全球的蜂产品贸易必然会迎来健康的秩序”； “我们共同期待， 2015 全球蜂产品供求和贸易格局将发生根本性改变！” 大会特邀佳宾、全国人大代表宋心仿在启动仪式上作了打假专题发言，期盼 从蜂产品的生产、研发、贸易、开发各个环节共同努力，保持蜂产品的天然性， 维持蜂产品的市场秩序，使我们的甜蜜事业更加甜蜜。 中国养蜂学会、中国蜂产品协会的代表也到会致辞。国际蜂蜜委员会主席、 国际蜂蜜出口商组织主席、全日本蜂蜜协同组合理事长也发表讲话。二、第一板块报告：揭假启动仪式只进行了短短的55 分钟，大会即进入到第一板块报告。德国蜂蜜 协会主席弗兰克费洛达（ Frank Filodda ）进行了“中国蜂蜜在德国市场的地位” 首场报告。 弗兰克说，过去，德国曾经从中国大规模进口蜂蜜，由于含有氯霉素，中国 蜂蜜在 20022004年被禁止进入欧盟。 欧盟对中国蜂蜜解禁之后， 德国市场对中国蜂蜜并没有建立起应有的消费信 心，主要是因为中国蜂蜜“市场声誉受损涉及到一些商业和品质层面的原因”，德国进口中国蜂蜜非常有限，一些商业公司“购买中国蜂蜜的唯一动机就是低 价” 。 弗兰卡的报告还强调， “中国在国际蜂蜜市场上占有举足轻重地位，失去中 国，全球蜂蜜供求将严重失衡” 。 “但市场不仅仅需要价格合理的蜂蜜，而且更需 要质量” 。 “今天以低价购买可疑产品所节省的成本，将是我们明天由于赌博质量 而不得不支付的沉重代价！ ” “作为德国蜂蜜协会， 我们欢迎来自中国蜂蜜领域和中国政府部门的任何倡 议来努力改善中国蜂蜜的品质” 。 “来自中国的蜂蜜应当适用于纯粹、天然蜂蜜质 量的所有要求， 而不是仅仅由实验室所研究的检测技术和出具的报告”。 “如果中 国相关部门能够为蜂蜜建立起明确的、与国际标准一致的法规， 这将皆大欢喜。” 弗兰卡报告的 PPT中，明确指出了“发现中国蜂蜜掺假” 德国采用了 13 种方法检测后得出的结论； “产地失实和蜂蜜中有大量的异常物质”因此现 在可以毫无顾忌地来讨论掺假问题。 弗兰卡还尖锐指出： “中国蜂蜜”在德国消费者心目中已经完全是负面的印 象，因此，德国进口中国的蜂蜜越来越少。 国际蜂蜜出口商组织主席、阿根廷人诺伯特卡西亚（Norberto GARCIA ）在 提高业内外对蜂蜜欺诈的认识报告中，更是直言不讳地揭穿全球蜂蜜贸易中 的各种掺假现象。 诺伯特说，已知的数据表明，由于全球对蜂蜜需求的旺盛，过去的10 年世 界蜂蜜总产量以每年接近3.5 万 t 的速度在增长，尽管增长的是否是纯蜂蜜的存 疑。但这一增产速度仍然无法满足市场的全部需求，因此就出现了掺假及对贸易 中真实性追溯。 大量以低价出售的掺假商品损害了蜂蜜的形象，扰乱了国际市场 秩序；也使诚实的蜂蜜商处于不公平的竞争之中。更重要的是， 造假危害了养蜂 者的生存。 PPT打出了装满果葡糖浆的蓝色塑料桶铺满了一仓库画面。 诺伯特的报告指出， 2009 年，全球蜂蜜贸易量为40 多万 t，到 2013 年就达 到了 60 万 t，2014 年则超过 60 万 t。在每年增加出口的4 万 t 中，发现一些出 口国家过去一直是进口国。 新增加的出口数量中有67%来自亚洲； 新增加的出口 量实际上是先进口再出口。 “新发现的数字表明，欧洲的意大利、希腊、比利时、波兰和亚洲的印度、 泰国等 7 国， 他们的蜂蜜出口量从2009 年的 4 万多 t 上升到 2013 年的 8 万多 t。 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蜂蜜出口呢？原来这7 国的出口数量与进口数量平行增长， 从 2009 年的 3 万多 t 进口量上升到 2013 年的 7 万多 t” 。 “有的出口商品中，掺 假比例达到30%50% ，特别是亚洲国家”。 “他们采取的这种冒险方法，消费的 是蜂蜜的真实性，导致的是贸易不可持久发展的恶果”。 诺伯特的报告指出，掺假贸易是以低价进行的。他的一张PPT 画面： 2007 年，美洲 5 国的蜂蜜卖价与亚洲5 国几乎相同，都只有1700 多美元 /t ；到 8 年 后的 2014 年，美洲 5 国蜂蜜卖价上升到了4000 美元/t ；亚洲 5 国的蜂蜜卖价平 均只有 2300 多美元/t 。两大洲的蜂蜜卖价几乎有一倍的差距。 画面的价格还显示：近年世界主要出口国的蜂蜜价格：加拿大，4700美元/t （线图显示目前为最低点，高点在50005300美元/t ） ；阿根廷，由 3500 美元上 升到 4200 美元/t ；越南一直处于27002800美元/t；中国则几乎在2000 美元/t 的直线上没有上升。说明中国的蜂蜜卖价在世界上是最低的。 诺伯特的报告还分析了当今蜂蜜造假的五大原因：一是商人被诱惑，这同时 包括买假和卖假双方的商业掺假欲望；二是法律和政府监管缺失； 三是行业缺乏 自律；四是不合理的价格导致；五是实验室的检验方法和手段。“掺假是对食品安全保障的挑战，更是对养蜂生产者的巨大伤害！” “中国也 是世界养蜂业的利益攸关者， 美洲的蜂农希望与中国的蜂农合作，共同携手抵制 造假” ！ “全球蜂蜜饱受掺假危害， 需要国际合作共建检测平台和数据库，努力与 掺假作斗争”！诺伯特以此作为其报告的结束。三、中欧蜂蜜贸易会谈：两种思维方式的交锋3 月 16 日下午，大会的议程同时进行两项活动：一是品质板块报告， 二是中 欧蜂蜜贸易圆桌会议。 后一项活动只限欧洲的蜂蜜进口商、实验室和中国对欧的 蜂蜜出口商、实验室“限量版” ，其他代表不得参加。 座谈一开始，双方如同在演京剧三岔口的摸黑夜场戏，说话者均未进主 题。中国的出口商反复强调的是，高品质的蜂蜜必须要有高价格支持。言下之意 是，低价格买去的就不一定是好蜂蜜，甚至不是蜂蜜。中原省的一大出口商说： “必须明白，出低价买的就是假蜜” 。 德国蜂蜜协会主席则说：对于德国来说，只要是高品质的商品，价格不是问 题。如果和中国的同行谈具体问题，首先是中国的蜂蜜标准必须和国际接轨，必 须与欧盟标准相同；中国公布的标准中并没有监测掺假的法律性的条款。“在标 准与国际不接轨的前提下，无法谈价格。 ” 东道主、蜂产品分会理事长任国奎提示：我们为什么要谈价格，实际上是提 醒欧洲的蜂蜜进口商， 请你们注意， 用什么样的价格买到的才是真蜂蜜，而低价 买的是什么，相信你们更清楚。 因为长时间纠缠于检测蜂蜜掺假的标准和方法问题，德国国际质量服务有限 公司总经理贝克博士（ Beckh Gudrunirma）发言说： “大家都谈到了标准。我做了 20 多年的检测技术工作，会有方法检出掺假蜂蜜，而且多达20 多种方法。这几 乎就是中国人所说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方法不是问题，问题是要变换多 种不同的方法。” 另一欧洲的蜂蜜进口商发言：欧盟采取不定期、不定地的检查方法，有时去 车间，有时会从货架上取样，来监控蜂蜜的真假和残留，对掺假者来说，这就是 最好的监督方法。 在座的中、欧蜂蜜商的贸易历史都超过了20 年了，不能用“方 法”来回避问题。不能说中国出口到欧洲的蜂蜜100%都是假的，其他国家或地 区也有假蜜，但中国的蜂蜜问题更严重。不会没有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蜂产品分副理事长杨宝科说， 现在中国出口的蜂蜜用在检查造假的指标有13 项；中国的检测手段比欧盟更完整。 江苏中谱的徐锦忠博士已在前届蜂产品大会 上作过详细报告。 现在需要中欧双方的检测机构协调一致，消除误差； 欧洲的实 验室还要考虑所研究的方法是否适应中国如此多的单一花种蜂蜜的实际。 针对真假与标准和检测方法的争论，江苏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动植物与食品检 测中心吴斌主任作了如下最精彩的三点表述：第一，你们不是说中国的蜂蜜质量 有问题吗？这些蜂蜜又是如何被运到欧洲的？难道不符合欧盟标准的蜂蜜能够 如此合法的进入欧洲？第二， 你们以如此低的价格买到的是什么蜂蜜，难道你们 不清楚吗？你们以为以如此低的价格就能买到中国的好蜂蜜？虽然对你们来说， “价格不是问题”。第三，中欧双方的这种蜂蜜贸易状况谁最高兴？欧洲的 检测商，他们以不同的检测方法同时来赚进口商和出口商的检测费！ 浙江入出境检验检疫局的陈国平紧接着发言：作为中国一个省的监管部门， 我不想指责任何一方。 中国的监管并没有实行国内、国外的双重标准。 我也接待 过多批的欧盟食品安全机构到中国的养蜂场现场核查，他们对核查结果都表示满 意，问题出在哪里还不清楚吗？蜂产品分会秘书长龙学军的发言为这场讨论打了圆场：我们请来的欧洲这些 客户都不是希望以质量问题来压低中国蜂蜜的价格。大家讨论提出的共同目标是 建立一个健康的国际蜂蜜贸易市场。 我们食品土畜进出口商会将恳请政府相关部 门加大打假力度，建立一个清洁干净的蜂产品贸易环境。四、检测技术：查假打假的重要手段首场报告者是德国的贝克博士，她报告的题目是通过 NMR 一指纹图谱来判 断蜂蜜掺假 。正如她在前面讲话中所说， 从事蜂蜜检测已有20 多年，其中的大 部分时间都多次来中国。当然研究的检假也都与中国有关。 贝克的报告说，在全球蜂蜜贸易中，鉴别真伪变得越来越重要。通过蜂蜜酶 的活跃度、碳同位素合成，通过某种物质的标志物，都是确定蜂蜜真假的手段。 尽管如此，这些手段都无法覆盖所有的不同蜂蜜的掺假。 最新的核磁共振方法（ NMR）是一种一次能检出所有掺入糖类的技术。其检 测结果是一个全面的图谱， 取代读取单个的标志物， 整个图谱可以用来与标准图 谱对比并确认其偏差。定性的方法主要根据数据库数据的准确性与全面性。贝 克女士所在的实验室已建立有全球2000 多个样品作为定性时参照的数据库。 贝克女士说，NMR 项目研究的目的在于掺假检测。 她的实验室将根据已确定 样品的地理和生物来源，不间断地收集数据。随着数据的增加，NMR 的检测灵 敏度将不断提高。 贝克女士也坦率地报告，为了降低数据中的不稳定性，必须先确定样品的准 确性；她的实验室数据库已涵盖了欧、 南美、非洲各大区，及亚洲的大部分区域， 但因中国的蜂蜜品种太多，相对而言中国蜂蜜的数据尚少。 第二报告人是中国江苏出入境检验检疫局的吴斌。他报告的题目蜂蜜掺假 检测新技术 SMX （糖浆标志物检测方法 ） 。 报告人说， 2014 年，吴斌的实验室经过长时间不断摸索与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