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背景 一个成年人平均每分钟呼吸 1015 次，每次需要 0.5L 空气，若以平均寿命为 70 岁计，每 个人一生要吸入 270,000m3 空气。通过呼吸作用吸入的空气，在总表面积为 6080 m2 的 肺泡里，经物理扩散进入体内进行交换，而空气所含的污染物也会随呼吸进入人体并进行 交换。由于现代人平均 8090的时间在室内度过，同时也就无可避免呼吸大量的室内 空气，因此我们不难理解室内空气质量状况对人们身体健康的影响是何等巨大 i。 在 19 世纪 70 年代美国环境署（EPA）对选定性有机性挥发物做了调查并发现：因室内污 染源导致的有机性挥发化合物（VOCs）对于人员的暴露影响远远高于由于工业污染导致的 室外空气污染的影响 ii。在发展中国家，室内空气质量已成为仅次于营养不良和 水质问题的第三大危害人类生命的凶手，每年由于室内空气质量问题导致的因肺癌、肺结 核、哮喘及呼吸传染病等疾病的死亡人数超过 200 万人 iii。此外，室内空气污染还可能 引发病态建筑综合症(SBS), 与建筑有关的疾病(BRI)及多种化学污染物过敏症 (MCS)。我国 因室内空气污染所导致的经济损失约千亿人民币 iv。在发达国家，因室内空气质量导致 的过敏、空气传染、肺癌、SBS 等疾病也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据 EPA 统计, 美国每年因 室内空气质量低劣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 400 亿美元 v。 世界卫生组织（WHO）指出室内空气污染降低的收益不仅包括健康因素，同时也包括非健 康因素。Fanger vi、Clements-Croome vii发现室内空气质量和室内工作人员的工作效 率具有显著的相关性，Kroner viii调查发现良好的室内空气质量可以提高员工 216%的 工作效率，Wargocki ix、 x在类似的试验中同样发现室内空气质量的提高和通风量的增 加可以明显地提高员工的工作效率。 总之，室内空气质量极大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质量、健康水平和生产效率，室内空气污染 及由此引起的 SBS、BRI 等不仅是当前国际上的普遍问题，也是我国社会关注的焦点问题。 由于标准规范在实现室内空气质量控制方面的重要性，因此其制订的合理与否直接影响到 人民的健康问题。 http:/www.cnas.cc 本文在对我国室内空气质量标准体系业已开展工作进行分析的基础上，重点讨论室内空气 质量标准体系内各标准之间和标准内部存在的不协调性，从而提出我国室内空气质量标准 体系建立的主要思路和原则以及为实现室内空气质量标准体系的科学统一尚需研究的主要 问题。 2、我国室内空气质量标准体系的现状 目前我国已初步形成了室内空气质量标准体系，该体系涵盖建筑物生命周期中的建筑规划 设计、施工验收、运行管理不同阶段，包括建筑所使用的材料、构件、设备等相关的产品 标准；涉及到室内化学污染、新风量、生物污染、放射性污染、颗粒物污染等若干指标。 2.1、规划设计阶段标准：包括 GB 50180-1993（城市居住区规划设计规范） 、GB 50188- 2007（镇规划标准） 、GB 18055-2000（村镇规划卫生标准） 、GB 3095-1996（环境空气质量 标准） 、GB 50019-2003（采暖通风与空气调节设计规范） 、GB 50176-93（民用建筑热工设计 规范）等。 2.2、施工验收阶段标准：包括 GB50327-2001（住宅装饰装修工程施工规范） 、GB 50325- 2001（民用建筑工程室内环境污染控制规范）等。 2.3、运行管理阶段标准：包括 GB 9663-1996（旅店业卫生标准） 、GB 9664-1996（文化娱乐 场所卫生标准） 、GB/T 188832002（室内空气质量标准） 、等。 2.4、材料、构件和设备等产品标准：包括 GB 18580-2001（室内装饰装修材料 人造板及其 制品中甲醛释放限量） 、GB 18581-2001（室内装饰装修材料 溶剂型木器涂料中有害物质限 量） 、GB 18582-2001 （室内装饰装修材料 内墙涂料中有害物质限量）等。 室内空气质量标准体系的初步建立以及相应标准的建立对于我国在控制室内空气污染方面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 http:/www.kqjc.cn 3、目前室内空气质量标准体系中存在的协调性问题 目前我国在室内空气质量标准建设中由于构架基础的不明确导致标准建设中在协调性方面 出现了诸多需要商榷的地方。这里仅从指标选取和指标限值两个方面来探讨国家标准与标 准之间协调性尚需完善的地方。 3.1、验收标准和卫生标准之间协调性 GB 50325-2001 是用来判定建筑材料和装修材料产生的室内空气质量污染是否合格，适用于 建筑内在未引入其它污染源（非固定家具、厨卫使用设施等）的情况，适用于工程验收阶 段；而 GB/T 18883-2002 是用来判断室内空气质量是否能满足人们生活和办公的需要，是 卫生标准，适用于运行阶段。 本文以指标限值讨论 2 个标准存在的不协调性。主要包括 2 个讨论点。一是 GB 50325-2001 中污染物限值和 GB/T 18883-2002 中污染物限值的不统一；二是关于 TVOC 本身限值和其成 分限值之间的不协调。 1）以 TVOC 指标、类民用建筑工程为例，在 GB 50325-2001 和 GB/T 18883-2002 的限值 规定中均为 0.6 mg/m3，但是由于 GB 50325-2001 采用的是相对值，那么由于大气里面 TVOC 并不是等于零，因此在不考虑其它更不利的因素时（如 GB/T 18883-2002 在测试中封 闭时间为 12 h、人员活动产生 TVOC 等） ，对于采用 GB 50325-2001 即便合格的建筑，当采 用 GB/T 18883-2002 时会出现不符合标准的情况。如果以甲醛指标、类民用建筑工程为 例，在 GB 50325-2001 中的限值规定为 0.12 mg/m3，而 GB/T 18883-2002 中的限值规定为 0.10 mg/m3，其差异性更为明显。 http:/www.w-w.net.cn 2）GB/T 18883-2002 中规定 TVOC 的限值为 0.60 mg/m3，但是同时规定了苯的限值为 0.11 mg /m3，甲苯的限值为 0.20 mg/m3，二甲苯的限值为 0.20 mg/m3。目前我国采用 TVOC 标样里面包括成分是苯、甲苯、乙酸丁酯、乙苯、对二甲苯、间二甲苯、苯乙烯、邻二甲 苯和十一烷共 9 种，由于标准中 TVOC 和苯、甲苯、二甲苯之和相差为 0.09 mg/m3，那么 其含义就是乙酸丁酯、乙苯、苯乙烯和十一烷的限值不能大于 0.09 mg/m3。相比毒性，甲 苯的 LC50 为 20 003 mg/m3，苯乙烯的 LC50 为 24 000 mg/m3，苯乙烯和甲苯经人体呼入后 毒性相差不多，但是将苯乙烯的限值规定为 0.09 mg/m3，而将二甲苯的限值规定为 0.20 mg/m3，这显然需要更多的探索来确定各指标限值之间的协调性才能具有合理的解释。 3.2、材料标准、验收标准和卫生标准之间协调性 本文以指标选取讨论 3 种标准存在的不协调性。 在挥发性有机物指标选取方面，在 GB/T 1883-2002 中选取了苯、甲苯、二甲苯、TVOC，而 在 GB 50325-2001 只选取了苯和 TVOC。结合两个标准分析这个问题，那么甲苯、二甲苯不 出现在 GB 50325-2001 中背后含义是运行阶段甲苯、二甲苯造成空气污染的主要来源是在 空气质量验收之后。但是在 GB 18581-2001（室内装饰装修材料溶剂型木器涂料中有害物质 限量） 、GB 18583-2001（室内装饰装修材料粘结剂中有害物质）中测试指标包括甲苯、二 甲苯，并对其限量规定了要求，而溶剂型木器涂料、粘结剂则是在装饰装修中使用量较多 的产品。因此 3 个标准在指标选取方面协调成立的关键条件包括： （1） 、验收阶段室内空气甲苯、二甲苯不造成空气污染。 为了了解验收阶段室内空气甲苯、二甲苯的污染状况，2007 年秋冬季节本课题组对上海市 区民用建筑工程进行空气质量验收现场检测。其中家庭住宅有 32 个房间，办公场所有 35 个房间。 由于目前验收阶段无甲苯、二甲苯的标准限值，采用卫生标准可以发现其超标率。从以上 调研结果发现， “验收阶段室内空气甲苯、二甲苯不造成空气污染”这种假设不成立。 （2） 、验收阶段即便造成空气污染，但是由于装饰装修导致的室内空气中甲苯、二甲苯浓 度水平到运行阶段也可以忽略。 http:/www.cnab.net.cn 相比 GB/T 18883 对于甲苯、二甲苯的限值规定，从表 3 中可以发现在验收阶段甲苯、二甲 苯的浓度水平并不可以忽略，因此需要明确的 2 个因素包括从验收后到入住的时间和在这 段时间内甲苯、二甲苯的衰减量。从验收后到入住时间看，在实际情况下经常遇到的现象 是装饰装修完成后人员业已准备入住，之所以现在许多用户不得不等待几周或几个月，其 根本原因在于目前许多宣传的影响。从甲苯、二甲苯的衰减量看，由于验收后到入住时间 的不确定性导致其衰减量的不确定。目前在验收后到入住时间的规定和期间甲苯、二甲苯 的散发衰减量笔者尚无找到确定性结论。 因此在指标选取方面三种标准尚需更加统一。 4、我国室内空气质量标准体系建设的思考 室内空气质量标准之间不协调性存在诸多原因，如行业分块管理、标准体系建设缺乏等。 目前在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来解决标准之间的统一性问题。 （1） 、在建筑材料、装饰装修材料、部件等产品标准，验收标准和卫生标准的目的性进行 统一协调。 （2） 、在建筑材料、装饰装修材料、部件等产品标准，验收标准和卫生标准之间对于同一 种污染物浓度限值进行统一协调。 （3） 、在建筑材料、装饰装修材料、部件等产品标准，验收标准和卫生标准中对于不同指 标之间进行统一协调。 （4） 、在建筑材料、装饰装修材料、部件等产品标准，验收标准和卫生标准各自的目的和 方法有待进一步完善和统一。 5、结束语 随着我国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室内环境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室内空气 质量不仅关系到人民生活健康，同时直接关系到通风、净化等能耗问题，对建筑节能的实 现也具有重大影响。室内空气质量标准是为防治室内空气污染、保护人民健康提供法律保 障。目前我国已初步形成了室内空气标准体系，该体系涵盖建筑物生命周期中的建筑规划 设计、施工验收、运行管理三个不同阶段，包括建筑和建筑内所使用的材料、构件、设备 等相关的产品标准；涉及了室内化学污染、新风量、生物污染、放射性污染、颗粒物污染 等若干指标。但由于该体系还未发展成熟，因此需要各个方面加大投入和研究，进一步完 善该体系中可能存在的问题。只有这样才可能真正实现健康、舒适、高效的室内环境，实 质性推动我国建筑、公共卫生等行业的发展。 http:/www.dayuan.org.cn表 3 不同室内场所甲苯、二甲苯浓度分析 甲苯 二甲苯 类型 样本数 /件 浓度范围( mg/m3) 平均值 方差 超标率 (%) 浓度范围 ( mg/m3) 平均值 方差 超标率 (%) 住宅 32 0.010.94 0.350.10 50.0 01.49 0.270.13 53.1 办公 35 0.010.97 0.290.07 54.3 04.30 0.450.81 3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