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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香院的“离魂”(节选)十二小优伶的悲剧命运与龄官、芳官、藕官的悲剧性格李希凡贾府“家班”和十二小优伶历代王公贵族、官吏富豪,都设有自娱的“家乐”,至唐代,从玄宗的天宝年代开始,五品以上都“家蓄丝竹,以展欢娱”(唐会要卷三十四),而且蓄养女乐的费用,都由国家开支。大诗人白居易在不能忘情吟序中,就曾讲到过他的歌妓樊素“籍在经费中”(全唐诗卷四文一)。到了元代,仕宦富豪蓄养家班开始有了演出杂剧的记载:“今杂剧有豫让吞炭、霍光鬼谏、敬德不服老皆惠康(场梓)自制。”(姚桐寿:乐郊私语)自然,蓄养戏曲家班大盛行,还是在明代。首先,明初诸王如宁献王朱权、周宪王朱有墩、代简王朱桂,都有很大的家班队伍。而且朱权不仅能写戏曲作品,还写了太和正音谱、务头集韵、琼林雅韵等戏曲理论著作。至于一般仕宦人家,蓄有家班,又见诸文字记载为人们所熟知的,当以(宝剑记作者李开先最为有名,何良俊的四友斋丛说就记有其家班的情况:“有客从山东来,云中麓(即李开先)家戏子几二三十人,女伎二人,女憧歌者数人”。不过,家班的成员实际上也就是家奴,其结局不是终老为奴,就是被梨香院的收为侍妾,或遣嫁男仆能有自由身者实是少数。清代,由于地方戏曲大发展,加之城市经济繁荣,商业性的戏班演出增多,甚至“家班”也向营业性演出过渡,但富贵人家仍蓄有完全自娱的家班。有江南戏曲名家(洪异、尤侗)为座上客,自己又酷爱作剧曲的曹雪芹的祖父曹寅,蓄有家班,常演出,甚至备为江南接驾,这都是有可能的。因而,红楼梦中在“元妃归省”时有十二小优伶的“准备”,可算是清代王公贵族蓄养家班的真实写照:贾蔷已从姑苏采买了十二个女孩子一并聘了教习一以及行头等事来了。那时薛姨妈另迁于东北上一所幽静房舍居住,将梨香院早已腾挪出来,另行修理了,就令教习在此教演女戏,又另派家中旧有曾学过演唱的女人们一如今皆已然老岖了,着他们带领管理。(第十七、十八回)这又透露出荣国府早就蓄养过“家班”。贵族之家在这种自娱的生活中是会有自家的讲究的。贾府老太君在“元宵开夜宴”时,就不只对“说书”道出了一番“破陈腐旧套”的道理,也对“家班”在什么场合演什么戏、唱什么曲、配什么乐器,以及她自己的欣赏趣味,有过这样一番精辟的议论:一时,梨香院的教习带了文官等十二人。料着贾母爱听的三五出戏的彩衣包了来。婆子们带了文官等进去见。贾母笑道:“大正月里,你师父也不放你们出来逛逛,你们唱什么?刚才八出八义闹得我头疼,咱们清淡些好。你瞧瞧,薛姨太太、这李亲家太太都是有戏的人家,不知听过多少好戏。这些姑娘们都比咱们家姑娘见过好戏,听过好曲子。如今这小戏子又是那有名玩戏家的班子,虽是小孩子们,却比大班还强。咱们好歹别落了褒贬,少不得弄个新样的,叫芳官唱一支寻梦,只提琴至管箫合,笙笛一概不用。”文官笑道:“这也是的,我们的戏自然不能入姨太太和亲家太太和姑娘们的眼,不过听我们一个发脱口齿,再听一个喉咙罢了。”贾母道:“正是这话了。”李婶薛姨妈喜的都笑道:“好个灵透孩子,他也跟着老太太打趣我们。”贾母笑道:“我们原是随便的玩意儿,又不出去做买卖,所以竟不大合时。”说着又道:“听葵官唱一出惠明下书,也不用抹脸。只用这两出叫他们听个疏异罢了。若省一点力,我可不依。”文官等听了出来,忙去扮演上台,先是寻梦,次是下书。众人都鸦雀无闻,薛姨妈因笑道:“实在亏他,戏也看过几百班,从没见过用箫管的。”贾母道:“也有,只是象方才西楼楚江晴一支,多有小生吹箫和的,这大套的实在少,这也在主人讲究不讲究罢了,这算什么出奇?”指湘云道:“我象他这么大的时节,他爷爷有一班小戏,偏有一个弹琴的凑了来,即如西厢记的听琴,玉替记的琴桃,续琵琶记的胡茄十八拍,竟成了真的了,比这个更如何?”众人都道:“这更难得了。”贾母便命个媳妇来,吩咐文官等叫他们吹一套灯月圆,媳妇领命而去。(第五十四回)这是红楼梦关于戏曲家班演出的最完整的叙述,它不只多方面地传递了那个时代戏曲与戏班繁荣发展的信息,也饶有情趣地表现了人们对戏曲演唱艺术的爱好和欣赏。贾母那些口头上的谦逊,实是在炫耀自视甚高的艺术意境的创造。这些描绘,我们甚至可以看作曹雪芹艺术见解的夫子自道。值得一提的是,在贾母例举史湘云爷爷的“一班小戏”演出时,竟有一出曹寅(雪芹祖父)的作品续琵琶记的胡茄十八拍。小小梨香院,虽偏处大观园的一角,但自十二小优伶的进入,就已成为大观园的一景,不时地传出她们教习的乐声,闪现她们活动的倩影。“牡彤亭艳曲警芳心”(第二十二回)、“龄官划蔷痴及局外”(第三十回),以及“两宴大观园”(第四十回)的有声无形的演出“不一时,只听得箫管悠扬,笙笛并发。正值风清气爽之时,那乐声穿林度水而来,自然使人神怡心旷。”曹雪芹在红楼梦开卷第一回,就申明他的作品是“大旨谈情”;他虽慨叹自己的“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却“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哉?”然而,曹雪芹笔下的所有的青春少女,或貌美多情,或才智过人,她们在大观园“理想国”中虽有一段“混沌世界、天真烂漫”的生活,却终究难逃那“黑暗王国”统治下的最终的悲剧命运!十二小优伶更处于这“悲惨”的底层。红楼梦的女主人公们,都是来自“太虚”,将来也要回到“太虚”。在太虚幻境中,她们都隶属于“薄命司”。贾宝玉梦人太虚幻境,在薄命司所看到的簿册,都以偶数十二为一厨,所谓“金陵十二钗正册”,“金陵十二钗副册”,“金陵十二钗又副册”。正册十二钗,贾宝玉是看过她们的册辞,也是听过“新制红楼梦十二支”曲对她们的哀歌。此外,他还在“又副册”中看到两个人的册辞,那显然是隐寓着他的两个侍脾晴雯和袭人的命运;在副册厨里看到了一个人的册辞,那又分明是开卷第一回就出现的“有命无运”的香菱。贾宝玉曾提出疑问:“常听人说,金陵极大,怎么只十二个女子?如今单我家里,上上下下,就有几百女孩子呢!”警幻回答:“贵省女子固多,不过择其紧要者录之,下边二厨则又次之,余者庸常之辈,则无册可录矣。”按照警幻的说法,在她“薄命司”能记录在册的金陵女子,只有正钗、副钗、又副钗若干人,或者按簿册的偶数记录就是三十六人,贾宝玉虽然未窥簿册全貌,读者也都可以想到她们是大观园中的“群艳”。我想,怡红院的晴雯和袭人既然能“人选”“又副钗”,那美艳而活泼的芳官是否在册呢?或者她们该录人“痴情司”的簿册吧?总之,她们在曹雪芹的笔下,决非“庸常之辈”,她们既然以同正钗同一偶数十二小优伶出现,也足见作者对这些“另册”的薄命红颜的关切。十二小优伶都是从林黛玉的家乡采买来的,卖身在贾府“牢笼”里学这“劳什子”,虽才艺出众,却仍为奴下奴。她们在“元妃归省”第一次演出的剧目中,按“脂评”的说法,就是通过戏名暗示贾府和主要人物的结局,乞巧“伏元妃之死”、离魂“伏黛玉之死”。实际上这些小优伶们也终将成为梨香院的“离魂”!小说五十八回写到由于皇太妃“已亮”,朝廷救谕天下,按爵守制,官宦人家养优伶男女者一概遣发,梨香院就从此中止了乐声,十二个小优伶又一次面临着命运的抉择,虽然“所愿去者止四五人”,“倒有多半不愿意回家”而留下来了:将不愿去者分散在园中使唤。贾母便留下文官自使,将正旦芳官指与宝玉。将小旦蕊官送了宝钗,将小生藕官指与了黛玉,将大花面葵官送了湘云,将小花面豆官送了宝琴,将老外艾官送了探春,尤氏便讨了老旦茄官去。当下各得其所,犹如倦鸟出林,每日园中游戏。作者淡淡写来,虽也写到了所谓王夫人的“施恩”,只得“勉强留下”,但她们由“戏子”变成了奴仆,由“艺术人生”坠落到“红尘”的现实,决非“各得其所”的命运的改变,而是走向悲惨结局的开始。小说“择其紧要者”突出地塑造了三个小优伶的悲剧性格。一见首不见尾龄官。龄官是第一个在小说中出场,而且是在“元妃归省”最热闹的场面中出场的:那时贾蔷带领十二个女戏,在楼下正等的不耐烦,只见一太监飞来说:“作完了诗,快拿戏目来!”贾蔷急将锦册呈上,并十二个花名单子。少时,太监出来,只点了四出戏:第一出豪宴;第二出乞巧;第三出仙缘;第四出离魂。贾蔷忙张罗扮演起来。一个个歌欺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态,虽是妆演的形容,却作尽悲欢情状。刚演完了,一太监执一金盘糕点之属进来,问:“谁是龄官?”贾蔷便知是赐龄官之物,喜的忙接了,命龄官叩头。太监又道:“贵妃有谕,说,龄官极好,再作两出戏,不拘那两出就是了。”贾蔷忙着应了。因命龄官作游园、惊梦二出。龄官自为此二出原非本角之戏,执意不作,定要作相约、相骂二出。贾蔷扭他不过,只得依他作了。贾妃甚喜,命“不可难为了这女孩子,好生教习”,额外赏了四匹宫缎、两个荷包并金银探子、食物之类。(第十七、十八回)以戏曲在当时京城的繁盛,皇宫自然可以看到很多演出,何况又有“家学”渊源,贾妃当然会有比较高的鉴赏水平,她能给初次登台的龄官以“极好”的评价,宠赐有加,也足见龄官演出的唱作之佳了。不过,这节描写只是刻划龄官性格的小小铺垫,借贾妃的赞赏,暗示了她此后在梨香院的特殊地位;又借拒演游园、惊梦,对她的倔强的个性稍做渲染。那么,小说什么时候又写到龄官的第二次出场呢?有些论者认为是在贾母给薛宝钗过生日办“酒戏”的场面上(第二十二回)。因为这一回曾写到在这次演出中贾母“深爱那作小旦的”,而且众人都看出“这个孩子扮上活象林黛玉”,却被湘云公开道出,而引起了一场风波。其实,这是误读。因为小说明确写着,那是“定了一班新出小戏”而非梨香院家班演出,那小旦也不是龄官,曹雪芹写人物决无复笔。小说对龄官富有个性魅力的描写,是在第三十回“龄官划蔷”的情节里,那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境界,而且是贾宝玉的眼中所见:暑天的大观园,“赤日当空,树阴合地,满耳蝉声,静无人语。”贾宝玉走到蔷薇架下,只听有人硬噎之声,看见一个女孩子“蹲在花下,手里拿着根给头的替子在地下抠土,一面悄悄流泪”。贾宝玉也曾误以为这是一个痴丫头在学林黛玉葬花,本想嘲笑她几句,却发现她“象是那十二个学戏的女孩子之内的”。“再留神细看,只见这女孩子眉遭春山,眼肇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大有林黛玉之态。只见她虽然用金替划地,并不是掘土葬花,竟是向土上划字。宝玉用眼睛随着替子的起落,一直一画一点一勾的看了去,数一数,十八笔。自己又在手里用指头按照他方才下笔的规矩写了,猜是个什么字,写成一想,原来就是个蔷薇花的蔷字一面想,一面看,只见那女孩子还在那里划呢!画来画去,还是个蔷字。里面原是早已痴了,画完一个又画一个,已经画了有几千个蔷字,外面的不觉也看痴了。”这烈日暴晒下娇弱如林黛玉的女孩子,又有着如此痴情的举动,本已引起贾宝玉的“痴及局外”,何况一场骤雨又浇落下来。这美丽的少女究竟是谁?她为什么划蔷?当然要给贾宝玉留下了难忘的悬念。但破开这个谜底,小说再次深人地刻划龄官的性格。却又是在贾宝玉想要听牡丹亭曲以后,“因闻得梨香院十二个女孩子中有小旦龄官最是唱得好。”(第三十六回)贾宝玉这个“闻得”,也不由唤起读者很多联想。首先,元妃归省时,那(离魂一曲,也是龄官唱的?因为,她本擅长牡丹亭,只是不愿受人摆布,才拒演游园、惊梦。其次,林黛玉在梨香院外听到的“笛声悠扬,歌声宛转”,使她“心动神摇”,“如醉如痴”,“心动神驰”,“眼中落泪”的“牡丹亭艳曲警芳心”,也该是龄官精湛才艺的艺术效果!而贾宝玉这次又是要听牡丹亭来梨香院找龄官,但他意外发现的是,这龄官即他前次所见“划蔷”的痴情少女;更出他意外的是,他这只一向在女儿群中受宠遇的“凤凰”,在龄官这里却受到不屑一顾的冷遇。先是宝玉进屋找龄官,只见她“文风不动地睡在床上”,贾宝玉自以为,“素习与别的女孩顽惯了的,只当龄官也同别人一样,因进前来身旁坐下”,又陪笑央求她起来唱袅晴丝(牡丹亭惊梦一出的曲子),“不想龄官见他坐下,忙抬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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