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国 出 版 CHINA PUBLISHING JOURNAL 市场监管 中国出版 CHINA PUBLISHING JOURNAL 2013 年 3 月上 65 栏目主持 / 林竹鸣 非法出版物鉴定标准化问题初探 文 / 王 凌 非法出版物鉴定在打击非法出版活动中有着非常 重要的地位和作用。近年来，全国各地鉴定机构每年 受理非法出版鉴定案件数万起。随着社会文化产品生 产方式的繁荣，非法出版案情趋向复杂，鉴定种类趋 向增多。以往鉴定品种多为传统的纸质图书、报纸、 期刊和光盘，且非法出版活动方式也比较单一。2012 年年底，从部分鉴定机构统计情况来看，在斜线上升 的鉴定总额背后，数字网络鉴定案件比率一跃升至 60% 以上，各类鉴定内容审定的数量也有所增加。 出版鉴定的案件数量和种类虽有大幅增长， 但是， 鉴定工作所依赖的法律法规及标准依据近年来一直没 有大的增修，对新形势下鉴定工作中出现的一些新情 况和新问题缺少统一明确的规定，鉴定依据不完整、 不清晰直接导致鉴定及相关工作的被动。分散的鉴定 依据条文需要进行有序的梳理、明确的解释。研制一 套非法出版物鉴定标准势在必行。目前国家相关机构 已开始启动鉴定标准研制的立项工作，这对新闻出版 行业是一件大事。笔者作为一个鉴定工作者也在自己 工作实践的基础上就鉴定标准的研制进行了一点理论 上的思考。 一、鉴定工作概说 非法出版物鉴定是非法出版物鉴定职能机构对出 版物样本（包括数据）进行分析，审查其出版主体、 出版过程、出版内容的合法性状况，判定其是否属于 非法出版物的技术性鉴定。 鉴定一般分两个层面，第一层面，对样本的所属 类型、外在出版形式、内在文字内容，通过专业技术 视角进行客观判断。 具体来说，受理一个非法出版物鉴定委托后，首 先，对样本进行产品类型辨别，特别是部分混合型产 品案件，对其产品类型的判定对鉴定起着至关重要的 作用。比如，曾有一个纸质印刷品鉴定样本案例，虽 然样本看似图书，但是标有商品物码和产品技术专利 号，经查属于玩具类商品，不在出版物鉴定范畴中。 其次，出版形式审查，主要是看其是否符合出版形式 规范。各类出版物都特有其关键性出版信息，除了出 版单位，图书查看其中国标准书号 ISBN、报纸期刊 查看国内统一连续出版物号、 光盘查看版号和 SID 码、 ISBN 等，数字出版、网络出版等查看出版单位出版 资质及相关证据保全、数字技术专业鉴定等，审查过 程一般要进行相关单位的出版情况调查，充分了解其 出版过程事实。 第二层面，在以上技术分析、事实调查的基础上， 配合专业知识，依据相关法律法规，对是否有法律规 定的非法性要素作出判断。 在形式上判定是否非法，出版主体的合法性往往 是一道很重要的门槛。普遍来说，就目前所依据的法 规，一旦认定出版主体无合法出版资质，鉴定样本的 非法性已基本可以确定 ；而在出版主体合法的前提 下，对主体行为及其行为客体的判断，依据相关法律 法规，则存在“非法” “合法”和“合法但存在违规 行为”三种情形。部分情况下，委托要求就出版物文 字内容进行审读，透过文字表面发掘出版物的思想内 涵，找到判断是否符合法律法规的关键性问题。鉴 定单位根据鉴定委托人的不同需要和要求出具鉴定报 告，通常仅就是否是非法出版物做出结论。在第二层 次中，鉴定所依据的法律法规及技术标准是鉴定工作 的灵魂至关重要。 中 国 出 版 CHINA PUBLISHING JOURNAL 市场监管 中国出版 CHINA PUBLISHING JOURNAL 2013 年 3 月上 66 二、规范问题思考 目前非法出版物鉴定工作的相关依据散见于法律 （如刑法等） 、法规（如出版管理条例等） 、 部门规章（如图书出版管理规定 期刊出版管理 规定 报纸出版管理规定 音像制品出版管理规定 等） 、规范性文件（如出版物鉴定规则等） 、各层 次律法及新闻出版专业规范标准文件（如期刊出版 形式规范 关于部分应取缔出版物认定标准的暂行 规定等）中。 随着社会的发展、出版技术的进步，加上新闻出 版行业的改制，非法出版物的形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 化。近年来在鉴定工作中时常会发现一些带有普遍性 规律的新情况，加上我国幅员辽阔，各地经济文化发 展差异很大，不同地区也不时会反映出一些有个性化 的问题。 “扫黄打非”文化执法部门、公检法机关在 处理非法出版物案件时感到，案情有复杂化趋势。从 鉴定工作的角度来看，所有上述变化带来的最大的问 题就是： 原来所依据的法律法规的现实适应度在降低， 对当前鉴定工作中的一些问题缺少统一明确的规定。 拿唯一一个专门就鉴定工作进行规范的文件出版物 鉴定规则来说，该规则公布于 1993 年，原则性地 规范了出版物鉴定工作，对鉴定机构进行了职能划 分。20 年以后的今天， 这个文件尚未被列入废止目录， 不少地区新闻出版管理部门相应地成立了专门的鉴定 职能机构或把职能划归质检机构，出版状态和管理机 制都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每年数万起的鉴定委托 中，鉴定品种囊括了图书、报纸、期刊、音像、数字、 网络等各品种出版物。建立规范统一的鉴定标准，解 决鉴定工作中的实际问题和难题， 让鉴定工作更加 “依 据清晰” “线路便捷” ，是各地鉴定机构共同的期待。 一旦研制这样一个标准，要考虑的技术关键也是 研制难点在于 ： 让该规范性标准与诸多已有法律、法 规、规范性文件、各类专业标准等充分衔接，同时又 适应当前司法及行政管理方式和管理要求，并能充分 考虑目前鉴定工作现状，适应当前鉴定工作需要。 非法出版物鉴定工作仅就其基本原则进行规范， 肯定无法解决针对不同情况不同出版物所出现的各类 问题，针对一些具体问题需要较为明确的标准依据， 所以有必要进行分类标准研制。要真正实现标准的规 范性指导功能，将具体鉴定工作中反映出的问题消化 在标准条文中，这对标准在不同机制、不同环境下的 适用性提出很高的要求。 另外，以往新闻出版行业标准包括一些具体工作 的操作规则、作业规范、检测办法、表单格式样式等， 这些标准更多地是从标准对象的“物属性”方面进行 标准化，不少可量化为直观的技术参数指标。而非法 出版物鉴定标准的研制除了这些硬性的标准，则有其 更加软性的管理内涵，鉴定中不少案件具有相当复杂 的特别性，需要对这些具有特别性的东西进行梳理， 并寻找其内在的规律，在此基础上，对一系列情况下 的鉴定工作进行规范。鉴定标准或将能够把硬性的专 业技术规范与较为软性的规律分析及工作路径，甚至 与文化精神方面的要求统一在同一个标准中加以规 范，这在以往的标准中不曾见到。此是难点，如果能 够达成也将是一个创新。 三、拟议鉴定标准 在对鉴定工作的理解实践和对鉴定标准的统筹考 虑的基础上，拟议非法出版物鉴定工作标准的研制， 捋清研制工作的目标要点。 其一，在鉴定执行程序及其使用文件上首先要进 行统一，要对出版物鉴定中的规范规则、流程、文件 格式样式等进行标准化 ； 要对一些鉴定环境下的工作 路径进行规范性要求。 这里有两层含义，前者将鉴定受理及其后各项工 作程序流程规范化，将鉴定受理文件、鉴定报告等各 项操作规程通过文件格式进行统一。当前已经启动的 全国非法出版物鉴定数据库工程，将为我国文化执法 和全社会打击非法出版工作大开便利之门，而这些数 据报表的统一是今后鉴定数据库集成及网络查询等基 本建设中数据统一化的重要铺垫。 后者即鉴定技术路径，通过下面的举例说明。当 一个图书鉴定案件受理以后，通常鉴定人员按程序查 询样本图书上标注的出版单位是否出过此版本的图 书。如果依据出版社的回复 “是本社正式出版的图书” 就肯定样本为正式合法出版物，这里存在多个可能性 漏洞，其中一个漏洞 ： 在样本与正式出版物印刷内容 完全一致的情况下，出版人员无足够印刷相关技术能 力辨别影印或扫描制版等高品质盗仿，从而错将盗印 中 国 出 版 CHINA PUBLISHING JOURNAL 市场监管 中国出版 CHINA PUBLISHING JOURNAL 2013 年 3 月上 67 判断为自己出版的图书。这种情况我们在鉴定工作中 是遇到过的。此情况下，如果在鉴定工作路径规定中 加入印刷网点技术分析， 查看是否为影印或扫描制版， 则可避免该漏洞的发生。从技术路径上对鉴定工作进 行分析，科学地进行路径设计和规划，可以尽最大可 能避免或减少鉴定漏洞的产生。再如，目前不少鉴定 机构的鉴定因仅对样本负责，大批量样本也要求“全 部送样” ，这样会带来委托方的很大不便和双方资源 浪费，可以考虑在新标准中引入现场鉴定机制，纳入 部分实物样本配合图像数据取样的规则。还有，对鉴 定取证的采信应有一定的规范原则，并在鉴定意见中 适当将采信方进行表述，以确保法院在采信鉴定结果 时无误。 其二，要对鉴定工作的“物件认定规则” “法件 依据规则”进行统一规范。其具体工作表现为 ： 对以 往已有鉴定依据进行解读、归纳和梳理，同时对以往 依据使用过程中不够明确、例规不够完善的内容予以 修订 ； 将鉴定中的特别个案问题消化在通行的标准条 文中，补充完善相关规则，解决现有鉴定中的难题。 这里包含两方面内容 ： 首先，对各类出版物划归的定性。目前各类新媒 体出版物类别交叉，鉴定样本类别定性意味着其适用 法规不同，对鉴定、执法及司法都有影响。比如，对 非法出版物的定性， 出版管理条例和一些规范性 文件中都未将“一号多书”等违规出版的图书定性为 非法出版物。但个别地区的管理部门将此等违规现象 一律按非法出版进行处理，造成鉴定错误，随后带来 相关工作的连锁被动。如何处理鉴定中发现的违规情 况，一方面归纳梳理已有法律规范，一方面明确给出 这些问题解决的方式，让各地司法机构也有一个明确 的认知，使其在司法判断中选择有效的取信。其次， 鉴定工作中亟须解决的问题有不少，这些问题交叉出 现在鉴定工作的各个环节和部位。比如，大批量鉴定 的样本存档及在什么情况下可以抽样鉴定和具体抽样 办法、混合出版物的属性定性问题、数字网络出版物 的法律适用及取证问题、手机信息的非法定性标准问 题、鉴定时间与执法要求的衔接问题、数字网络出版 物的法律适用及取证等，对这些问题的处理以往法律 法规并无明确涉及。遇到上述问题时，各地鉴定机构 通常是凭着当地管理部门的要求和工作经验鉴定，在 新标准中这些都应予以统一。 其三，要在标准研制初期就考虑一个标准体系框 架的形成问题，为未来标准的丰富和完善留出空间， 便于今后鉴定标准逐步系统化、体系化。 前面提到 , 粗线条地对鉴定工作进行规范并不能 完全解决具体鉴定工作的实际问题，设立一组多个标 准项目来容纳多品种鉴定，形成标准系列和体系 , 这 使得标准的形成具有可操作性。鉴定标准系统化的步 骤可以有两条 ： 一条是，先从总规范标准开始研制， 在大的框架下启动诸多分类标准编制，是“先画树干 后画树叶” ，先构建体系后补充内容的工作方法 ； 还 有一条是“先画树叶后画树干” ，从各门类具体标准 研制开始运作，从鉴定工作可操作性规范入手，进而 对各类标准的共性进行归纳、总结、融合和修正，形 成比较全面和成熟的总规范，达到鉴定标准的体系化 目标。 因为诸多门类出版物在鉴定中的共性原则是建立 在各类工作个性基础之上并指导全面工作的，这个标 准体系中要充分融入对分类工作的指导性标准。笔者 认为，能否将一些带有特殊性的问题解决在大标准之 下，这是标准研制能否在鉴定工作中起到全面指导作 用的很重要的一点。这些个性工作内容包括 ： 作为我 国经济发展前沿地带的浙江温州一带是我国手机电信 网络商务中心，其鉴定工作针对手机电信有专门的鉴 定任务 ； 福建隔海望台，其鉴定工作针对邮政系统入 境物品，有特殊的鉴定工作方式 ； 新疆、内蒙古等少 数民族地区有大量的少数民族文字出版物，需要针对 其特点依照相关民族、宗教政策进行鉴定等。 这里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如果一个鉴定标准设计 的技术手段远远高于目前各地鉴定机构的鉴定能力， 或远离鉴定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