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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马尖之秋优美散文 一下子来在一个叫做高湾的地方,心里突然空落了许多,或说壅塞了许多。空落的是每天推开窗子,再也看不到壁立的捉马尖;壅塞的是什么,除了地方的逼仄和市声的喧嚣,还真说不清楚。在来榜河的几个秋天里,不知上过捉马尖多少次,每一次上去,都有些新鲜的见闻和感受。由黄沙岭而东,山冈横亘,峰峦跌宕,丛林密致,溪流潺湲,松风起时林蓁摇摇,晚霞落后幽涧森森。三两人走在黄沙曲径上,把松涛想象成远去的马蹄声,把飞瀑想象成追逐的群驹,把一天彩云想象成广阔的疆场,任凭秋风飒飒,秋光潋滟,捉马尖的主峰俨然高昂的马头,而低俯的河谷小山分明就是一溜儿马尾。 一群简简单单的人上捉马尖,不需要一对马鞍子一根马鞭儿,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不要,要不怎么说,这匹“烈马”怕是没人再能够使它屈就了。 第一次上捉马尖是个春天,满山野花遮住了望眼,葱葱绿意里只能偶尔寻到几头水牛。山杏倒是漫坡都是,直吃得我们齿颊流酸。那时候,我们寻思秋天的捉马尖是个什么样子,野果满目,还是叶败林疏;松针滑脚,还是落叶金黄?一个季节对着另一个季节眺望,一种思绪追着另一种思绪奔跑。 捉马尖的秋天,以一个素面朝天的低调人的姿态出现在我们面前,秋天,删除了许多高高矗立于枝头的赘余的话语。秋天的到来,只是给上山的那条小路让出了一些边缘,或者只是将马头上眼睛似的两块石头擦亮了一些岩光。我终究没有爬到那岩石上去,云里雾中,小路渐渐消瘦以至消失,几只松鼠跳跃于松树和栎树之间,仿佛宣告这是它们的领地。 捉马尖的秋天简洁得几乎就剩下一些精神了。石头裸露出来,坦言它们此前或者以后都只是石头;树叶凋落下去,昭示挺直的树干上曾经挂过许多生命色彩的旗子;就连荆棘也只留下几根细细的线条,勾勒着攀扯行人衣襟的初衷。一只蝉蜕仍抓紧树皮,那是一个喧嚣季节留下来的空洞的凭证,除了证明歌唱家的歇斯底里的叫喊以外,它将一无所有。偶尔见到一两颗红果,或是山楂,或是棘实,秋风已经改变了它们的外表结构,干瘪多皱,暗淡色衰。从一颗小小的野果,我仿佛看见了一个人,他不可能是一位大明星或即将出名的歌唱家,他只能是大哲学家柏拉图。据说,公元前400年,柏拉图在希腊雅典的马路上一边行走一边思索,那时他发现了所谓的秩序,就像我上面见到的秋天简洁地陈列着的秩序他一一看清了包藏在外表之下的结构,像人的肌肤包藏着血肉和温暖,像语言的音律和文字包藏着情感与意义。或曰柏拉图不喜欢一切生物的放荡不羁和混乱哀鸣,不喜欢繁盛和张扬,不喜欢春天的杂糅和暧昧,不喜欢夏天的馥郁与蠢动。他相信所发生的一切就是精神,对于身体更是如此。我宁愿相信捉马尖上存在的只是一种精神,是它让我有足够的气力和信心在清晨或黄昏频频登临。显然,当年的马以及追赶马匹的人都虚无得如同这儿的朝烟暮霭,马尖山的形状在乡人的印记里,永远只是一个虚拟的活动着的符号。三两个背着弯刀柴斧的老者气喘吁吁地上得山来,他们不是为了驯服那匹烈马,而是为了制服一两棵松杉刀斧也看清了掩藏在外表下的结构,而秋天,似乎更称得上是一个淘汰的季节。 捉马尖四季的变化,依然在证实着一个并不新鲜的发现:一棵树或一株草都是一个逐渐走向瓦解的生命,就像人一样。于是,我们抽出一定的时间上山或下河,倚竹眠松或赏花阅柳,在趁着生命还秩序井然的时候,在我们从外表看起来还隐约鼓荡着精神气质的时候,我们当珍惜这些闲情逸致,从而不至于辜负萨特老人的告诫:有一些人生的乐趣是在完全被剥夺干净之前就已经被剥夺了的。这就是死亡,这种消散就是老之将至。至于能否捉住人生中走失的一些马儿,那又是一回事,因为过去本身就是一匹烈马。 我甚至还愿意把秋天当成一片马原,在这上面驰骋的都是一些被写意成精神的意象,秋云,秋雨,秋风,秋露,甚或秋水和秋思。仰面一看,高湾其实并不高,也不是一个很大的山湾,却充满着繁絮和冗缛,你很难从这里提炼出来一点什么,即使有人家朱漆门前大红艳黄的秋菊,有甬路隙地里叶扇阔大的芭蕉,黄昏中的捉马尖就只再是一个错觉,一个动态的语词,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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