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城玉门嬗变折射能源兴衰2015.6“玉门油田从上世纪末就开始出现枯竭现象，随着油田产量下降，2001年 左右，玉门油田把生活区搬离玉门老城区，对玉门市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甘肃省政协主席冯健身介绍说，玉门是一个因油而生的城市，整个城市对石油的 依赖度非常高。2003年，玉门经济总量的65%、财政收入的60%、工业产值的 75%都来自于石油及其相关产业，城市整体就业的50%也与石油有关。而老城区 当年是完全围绕石油开采加工而建设的，油田搬离了，缺失了发展空间，已经难 以生存下去了。在玉门老城区，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白煜章真切感受到 这里的悲壮广场北路、六纬路这些行走了多少年的街道，安静了；南坪三村、南坪 四村 这些居住过多少街坊邻居的房子，沉默了； 一家小院内，桃花正在绽放， 这是热爱生活的居民种下的一树乡愁吗随处可见的废墟、紧闭大门的商铺、早已闲置的石油工人体育场、门口封闭 的电影院、荒芜的职工医院、成片空着的住宅区、市政府及企业搬迁后留下的空 楼一切都在无声的宣布：这是座“空城”。艰难的抉择：整体搬迁玉门市生态环境非常脆弱，沙尘暴、干热风、洪涝等自然灾害时有发生。整 体自然环境要比列为四类地区的肃北、阿克塞等县市更差“老市区地处祁连山北麓，依矿而建，市区平均海拔2500米，空气含氧量 低，且处在地质断裂带上，地震频发。城市地表水有害物质严重超标，空气污染 严重，自然条件差，环境恶劣，市民健康水平低，选择实施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 战略，整体搬迁，是玉门的必由之路。”这是当初专家们一致的决定。这也是个艰难的决定。“玉门有13家工业企业破产，这几乎是玉门国有企业的全部，7000名下岗 职工需要4000万元资金才能对其进行初步安置。国家和省里对玉门搬迁也没有 给予特殊的政策和资金，所需的资金是当时的首要问题，都要由玉门人自己来解 决。”玉门市委书记雒兴明回忆当时的情况时说。“随着石油工业的日渐衰竭，玉 门财税收入锐减，财力吃紧。另一方面，在搬迁的同时，还要建新城，引进新的 产业，可以说是百废待兴。”“整体搬迁，首先要解决群众的民生问题。”甘肃省副省长郝远介绍说，“就 业”、“就住”、“就医”、“就学”，这几“就”中，每一个问题都很难解决。更为 突出的是旧城因迁城而造成停滞，缺乏就业机会，而新城发展尚未到位，不能提 供更多的就业可能。但是，通过这次搬迁，“玉门精神”在新时期得到振兴和升华。让雒兴明最 值得骄傲的是，以“无中生有”、艰难创业为内容的“老君庙精神”是玉门精神 形成的最初基因。开创中国冬季打井先河的钻井队长、被誉为“祁连山下冬青树” 的全国著名劳动模范郭孟和，荣获石油部“卫星钻井队” “英雄钻井队长”称号 的全国著名劳动模范王进喜，就是这一时期的代表，集中体现了玉门石油人艰苦 拼搏、为国分忧的优秀品质著名的老君庙和老一井坐落在玉门市区南端，最早建于清同治二年，因抗日 战争期间在此发现和开发当时中国最大的油田而闻名全国。老君庙和老一井现由 玉门油田分公司采油厂管理，当热情的石油工人们得知调研组来的消息后，都自 发聚集起来，虽然他们衣服上、脸上沾满了石油，但是，每个人的脸上荡漾着温 暖的笑容。“谢谢全国政协，各位委员、专家来玉门调研非常及时，给我们工作增添了 动力。”石油工人刘小雪动情地说。“城市搬迁之后的这几年，是玉门改革开放以来固定资产投资规模最大、建 设项目最多、建设速度最快的时期。”玉门市政协主席张家明告诉记者，无论是 半个世纪前的创业，还是新时期的再次创业，“玉门精神”都在与时俱进，是玉 门发展的宝贵财富，也是新城崛起的精神动力。玉门依托资源型城市转型政策、项目和资金，立足于建设“能源新都、石油 新城、低碳新区、生态家园”和打造“戈壁明珠城市”的总体定位，高起点规划、 高标准建设、高水平管理、高效能经营、高档次绿化，累计投入建设资金30多 亿元，在昔日戈壁滩头，建起一座规划科学、环境怡人、市容靓丽、独具魅力的 现代化新城，成为玉门人民的幸福家园。玉门市发改局局长梁秉国介绍说，在加 快新市区建设的同时，玉门市财政每年投入4000多万元，对老市区基础设施进 行维护改造，争取资金6500万元实施了 65公里红色旅游公路建设项目，极大改 善了老市区的基础条件，形成了双轮驱动、两翼发展的新老市区协调发展格局。“玉门老城搬迁了，应该做好后续的开发，考虑用市场化的手段，将老城建 设成影视基地或者实训基地”全国政协常委吴双战认为，资源枯竭型城市整 体搬迁，玉门是特例，建议要从体制和机制上创新，逐步解决玉门市污染治理、 环境保护、生态恢复和维护社会稳定等热点、难点问题。这位上将、武警部队原 司令员眼含热泪深情地和钻井工人一一握手，表达了由衷的敬意和关切。“建设一繁荣一衰落一转型”，这是资源型城市的发展规律和一般过程。全 国政协委员姜耀东认为，即使在西方发达国家，也有很多小型矿业镇放弃产业转 型，成为被人遗弃的“鬼城”。如西弗吉尼亚煤矿带的诺戴尔镇、堪萨斯州的特 莱塞镇、加利福尼亚的伯帝镇等。这些小镇的共同特点是因为矿产资源的发现而 导致人群迅速集聚，随着资源的逐步衰竭、开采成本的提高导致开采企业搬离， 服务业和商业迅速衰退。靠石油起家的玉门老城目前的状况，说明资源型城市转 型一定要提早谋划，这对我国其他资源型城市是一个宝贵经验。转型：延伸石化链条搬迁为了发展，搬迁促进发展。玉门开始在延伸基础石化产业链、转型升级 上下功夫。“玉门市政府驻地迁址之后，酒东油田、青西油田相继开发，玉门油田实现 了新发展，提出了建设百年油田、产量重上百万吨的双百目标。”雒兴明对 记者说，玉门围绕实现“双百”目标，尽最大限度强化地企合作，按照“增采、 扩炼、改造、延伸”的思路，大力支持油田勘探开发。随着油田产能建设和汽油加氢、柴油加氢、延迟焦化等炼化技改扩容项目持 续实施，玉门依托老市区雄厚的工业基础和大量闲置资产，围绕油田上游搞配套、 下游深加工，不断延伸产业链条，促进石化产业延长生命周期，加快转型升级。 工业结构不断优化，石化产业基地迸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工业园区、老市区、老一井、炼化厂每到一个地方，调研组的成员们问 得仔细，调查得细致，用解剖麻雀的办法，帮助资源枯竭型城市转型，寻找解决 困难和突破瓶颈的办法。“玉门油田在高产时为国家和地方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现在资源逐渐枯 竭，对地方经济发展带来了一定的影响。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你们成就很大， 但还要狠下功夫,加快城市转型，努力改善现状。”全国政协常委李成玉强调，要对 光电项目,做好整体布局。对煤化工企业、炼钢厂等，要加强管理，注重环境保护。“近两年，玉门每年实施重大重点项目200多项，完成固定资产投资200 多亿元，建议国家在安排资源枯竭型城市吸纳就业、资源综合利用和多元化产业 培育专项项目时适当向其倾斜。”全国政协常委潘贵玉建议对使用戈壁荒滩建设 的产业项目，免收新增建设用地土地有偿使用费。参加调研的经济界委员戴公兴说：“国家应该确保玉门炼厂的长期稳定，玉 门是共和国的品牌，我国西部发展特别是甘肃很需要玉门长期采油炼油，一方面 可以从新疆调原油或者就近进口输油线中调剂，另一方面再扩大勘探，争取找到 新油源。”“加快发展接续产业，打破一油独大局面，构建多元并举、多点支撑的 产业发展新格局，是实现资源型城市成功转型的关键，也是玉门推进经济转型面 临的最大难题。”甘肃省政协主席冯健身非常关注玉门产业转型，多次带委员来 实地调研，他的牵挂也是玉门人的不懈追求。在延续石油产业链的同时，依托资源优势发展新能源，也成为玉门破局的一 个崭新亮点。转身：开辟新能源之路从酒泉到玉门，沿途尽是空旷的戈壁滩和连绵的山脉。过了高速收费站，湛 蓝的天空下，一排排整齐排列、桨叶飞转的白色风机蔚为壮观。“酒泉市，是一座风能宝库：其境内的瓜州、玉门有世界风库和世界 风口之称，风力资源总储量2亿千瓦，技术可开发量达5000万千瓦以上。”玉 门市常务副市长张生明介绍说，在常规能源被大量消耗、环境和生态保护问题越 来越受到关注的形势下，玉门人将目光投向清洁能源的开发，“风库”之风由此 派上大用场，“世界风库”摇身一变为电力宝库，“黄色灾害”渐变为“绿色产业”， 我国第一个千万千瓦级风电基地就建在了这里。“酒泉市的风力冬春强、夏季弱，与水电的互补性强；风速变化较小，风向 稳定，基本无破坏性风速；境内干旱少雨，相对湿度较低，适宜风电机组的建设 和全年运行。”吴基伟介绍说，大量地势平坦的戈壁荒滩，地质构造稳定，最大 冻土深度在2米左右，这一切，都是适宜连片建设大型风电场的独特优势。1996年3月，在玉门市被当地群众称为“三十里井子”的戈壁上竖起一座 几十米高的风机塔筒，由甘肃洁源风电有限公司投资建设的风电场开工。当年6 月，引进4台丹麦NTK300kw风机机组、总装机1200千瓦的风电场建成投产， 填补了酒泉市风力发电产业的空白，开创了甘肃风电开发的先河。1997年，玉 门市建成了全省第一个示范性试验风电场。至此，“风库”之风不再那么可憎， “身价”越来越高。目前，玉门先后已引进国电、大唐、华能、华电、中电国际等国内5大发电 集团和中节能、中海油2家“国字号”建成风电场18个。甘肃省工业和信息化 委员会主任、省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主任李平在兰州介绍时说，目前，玉门 市风电产业累计已完成投资225亿元，吸纳和带动就业5600余人，为玉门经济 跨越式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过去，玉门为共和国贡献了石油，现在，玉门又在为酒泉乃至全省风电产 业发展闯出了路子，汲取了经验，充当了先锋的角色。”全国政协常委吴双战、 潘贵玉对此评价说。“以后，春风不度玉门关要改成春风长度玉门关才对。 后面的度也应该是普度的度。”“除了丰富的风能资源外，玉门的太阳能资源也非常富集。具有日照时间长、 太阳辐射强、空气纯净透明等特点，是甘肃省太阳能总辐射量最高区域之一。” 甘肃省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副主任侯文彬提醒记者，最好戴一副防护镜。一排排的光伏发电板，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在玉门东镇循环工业 园区光电产业项目区，调研组了解到，玉门市境内光能资源丰富，年日照时数 3362小时，日照百分率达到75%，加之区域内330Kv、110Kv输电线路都与国 家主电网连接，太阳能热发电站的电力输出十分便捷。加上玉门市戈壁荒滩面积 大，地势平坦开阔，无障碍物，可用来开发太阳能发电项目面积近3000平方公 里，是建设太阳能光伏发电场的理想区域。玉门的独特优势，得到了国家新能源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总工程师李剑群的认 同，李剑群先生研发的24小时太阳能发电技术，突破了以往单一的光伏发电模 式，通过光电光热的一体化结合，解决了夜间发电的科技难题，实现了 24小时 可持续发电，使新型技术的电站发电效率提高一倍，电网输送新能源电力能力由 以往的20%提高到80%，为新能源可再生能源开创了广阔的前景！“随着甘肃首个风电互补项目玉门中节能9兆瓦光伏风光互补发电项目建成投产，玉门在风光互补发电场上节约投资约3000万元。使之在土地上 节约利用，在线路上相互利用，在发电上形成互补。”玉门市政协副主席董天文 说。除了风电互补，玉门市充分利用境内4条河流年径流量11亿立方米优势， 水电可开发装机容量150万千瓦。目前，沿疏勒河、白杨河流域已建成梯级水电 站23座。玉门利用水资源规划建设120万千瓦抽水蓄能电站，2015年水电将达 到150万千瓦以上。按照玉门市新能源产业发展规划，到2016年，玉门市水电 和光电装机达到100万千瓦以上。抽水蓄能电站、生物质能发电、大唐八O三火电、神华国能火电等一批能源 项目顺利推进。2010年玉门被授予首批“国家绿色能源示范县”称号，连续三年 被评为“中国新能源产业百强县”。玉门已建设成为全国唯一一个同时拥有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