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课，一场你输不起的革命2014-09-20 汤敏 中国经济学教育科研网Q：慕课正在革命吗？慕课在革什么命？为什么“你”输不起这场革命？A：国务院参事、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常务副理事长汤敏博士将为你一一解答。*以下为汤敏博士所做的慕课，一场你输不起的革命的演讲内容。今天我到北大汇丰商学院干什么来了？来号召大家参加一场新的革命，来搞革命来了。这场革命就是慕课革命。慕课，MOOC，意思是大规模公开在线课程。现在全世界几乎每个一流大学都做了以慕课为主的大学，像哈佛X大学、北京MOOC大学，清华MOOC大学等等。今年5月份的时候，我们就前往美国拜访了哈佛X大学。哈佛X大学位于哈佛校园里一个很不起眼的建筑。但进了建筑以后，你根本不觉得它是一个学校，是个大学。一进去的感觉像是进到了一个摄影棚，你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线和灯光。它还像一般的IT公司一样，有很多的桌子，有很多的人在那儿坐着。哈佛X大学目前已经把相当多的课放上去了，目前哈佛大学汇集了全美最好的研究中国历史的教授，正在做一个长达12个学期的关于中国历史的课程。从炎黄到现在，总共将有12门关于中国历史的课程。他们搜集了燕京书院以及哈佛这些图书馆中最好的资料。现在这个课程做好的三四门已经挂到网上了。一旦这个课出来以后，将是对中国历史介绍最详细的历史课，而且它很可能影响全世界对中国历史的看法。他们自称是很公正的，不过即便是一家之言，也将会影响全世界对中国的历史和中国现在的改革定一个调子。这个影响力是由哈佛大学做出来的，而这个课程可以免费开放给任何人。这就反映出了一个新的革命，这个革命称之为慕课革命。我们从哈佛大学做的这个关于中国历史的课程就能看出它对人类的未来的影响，它甚至对经济、政治等等各方面的影响都会很大。现在哈佛大学把几乎所有的课都要这样做，而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这类世界上最一流的大学也都在做这个事情。上海交通大学的校长说过一句话，他说：“这个浪潮如果我们不赶上去的话，那么中国的大学未来就变成了别人的实验室，别人自习的教室”。或许最后我们就会整个的被这个世界所占据。更重要的是，这些免费对全世界任何人开放的课程，是世界一流的课程。它将帮助一大批发展中国家的那些交不起钱，到不了美国去留学，学不到世界上最好知识的这些人。只要有个互联网，只要有个iPad这样一个最简单的东西就能上到世界一流的课程。到那个时候的竞争将会是一个什么的竞争？这是场革命，那么今天我讲三点。慕课正在革命吗？慕课在革什么命？不管你是谁，你输不起这场革命。慕课的几大创新在历史上，中国已经输了两场革命，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为此我们遭受了百年的落后和耻辱。现在第三次工业革命开始了，伴随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是一场教育方面的革命，这个革命就以慕课革命为主。2012年被称之为慕课革命的元年，2013年为中国慕课元年。这场革命，我们输不起。为什么？大家可能都知道，这场革命是不经意的被一个小人物给挑起来的，这位先生叫可汗先生，他是一个孟加拉裔的美国人。他在给他的侄儿侄女补课的时候，发明了一套全新的慕课模式。这套慕课模式，就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过去那些电视大学。大家都看过网易公开课，这种远程教育早都有了，为什么说现在才是革命呢？它又有几个特点？总结起来有几点：1.知识点、短视频现在的慕课没有超过15分钟的，最多10分钟，一堂课就这么短。因为在计算机上，人们的精力是集中不起来的。于是就把课程分为若干的知识点，510分钟就讲一两个知识点，让你集中精力来学习。2.随堂考试，满十分过关随堂考试，满10分过关。这是从计算机游戏里面产生的，计算机游戏就是攻关，攻关就是要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打死了以后才能再生一级。为什么要进行随堂考试？它有几个原因。第一，为什么很多孩子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成绩都差不多，单到了六年级的时候就差很远了？主要原因就是我们现在的学习方法是进行集中考试，就检查那么一次。一年级的时候，比如说你得了95分你很高兴，你失去那5分很可能某个概念没搞清楚，下学期就变80分，再下学期就变60分，再下去你就不及格了，这样距离就拉开了。它现在叫随堂考试，5分钟看完以后马上考试。不但要考试，而且还要满10分过关，一定要100%答对，你才能允许看第二个五分钟的课。你要答不对，不完全对怎么办？回去再看一遍，再回来再答。它就要保证每一个概念都要学得非常的准确。3.即时奖励这就体现出网络游戏中的即时奖励概念。我们知道老年人、孩子们在网络上玩游戏能够一玩就玩好几个小时。这个东西为什么那么吸引人？是因为它的画面吗？认真想一想，它的画面也没什么了不起。就那几个画面，就那几个人跑来跑去。是因为故事情节有意思吗？它比电视剧差远了，也没什么情节就拿枪就打。它为什么能把人吸引几个小时，为什么人可以乐此不疲的坐在这儿？人家是为什么在打？是为分数在打。比如说炸地雷，人家打好几个钟头就是为了分数，这就叫做即时奖励。即时奖励能使你的学习完全发生变化，上一课马上考，而且要考到百分之百的对，甚至一考过试马上告诉你，你现在在十万个人里面排名第几。就冲这个，很多人下一次考试就会特别认真，就要看自己到底排名多少？这正是一种刺激作用。另外它完全通过机器来进行评比，并且学生自己可以互相来打分。大家觉得网络上能做的好吗？没有老师在一起，它完全可以做出虚拟课堂。现在新的虚拟课堂，甚至有班长，有你的座位，有和老师的互动，有同学之间的互动，现在在网络上都可以做第二人生了，你怎么就做不了一个课呢？现在一个课上，几十万的学生在讨论，讨论出来的结果，远远超过一个班的讨论，因为网络上24小时都在问答。这里还可以做大数据分析，你的每一个答题的弱点在哪儿、强点在哪儿。完全可以做分析，它是一个极大的数据分析。 那么这一切就超出了过去网易公开课和电视大学那样简单的把老师录像下来的做法。通过这种方式出来的大学，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有智能的网络技术支撑的在线大学。慕课“三巨头”现在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一起成立了一家公司，专门做在线大学。包括注册、讲授、作业、辅导、考试、资格、证书等等全套的，现在都已经产生了，而且远远超过了过去的情况。目前世界上有三大平台，一个是斯坦福大学，这是现在最大的一个平台。是由两个老师成立的公司 ，其中一个还是华裔的香港老师。目前差不多有上千万的学生在平台上学习。另外两个是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大学。这两所学校各拿了3000万美金来组建公司。这三家公司几乎囊括了全世界最好的课程，各个学校直接上到他们的平台，包括中国的北大、清华、交大等等，都上了这些平台。在这个大平台上，你可以学到世界上一流的，几乎任何的课程。新型网络教育理念新型网络教育，它全新的理念就是，任何人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可以学到任何知识。有人还加了两个字，可以“免费”的学到任何知识。刚才我们说的这三大平台，其中两大平台都是全免费的。世界一流的课程可以免费的学到，而且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学到，这个就是一个很大的颠覆。中国慕课向何处去？那么现在，这个慕课正在全世界快速的推广，中国应该怎么办？我现在正在努力推动慕课。在中国教育战略协会的会议上，我提出了三个问题。第一个是，到目前为止，全世界的慕课，都是在做高大上的东西，都是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这些好学校在做。那么，中国应该怎么办？中国是继续做这种锦上添花的事？还是我们用慕课这个方式来做雪中送炭的事情？第二个是我们简单把教授上网，还是我们把这个概念再进一步的扩大？让教育这个问题有更多的社会主体参与进来。第三个，是我们跟着别人后头走还是我们要走出一条新的路来？我为什么提出这三个问题？因为目前中国的教育中有很多问题，主要有三大问题。第一个是教育的公平的问题。城乡之间，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差距都是非常大的。第二个是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汇丰商学院，北大的学生、清华的学生可能没有这种的压力，但是二本、三本学校的学生，就业压力就非常的大。第三个是整体创新不足的问题。我们正处在一个创新的世界，一个创新的时代。但是我们的高考和大学，都是以死记硬背为主，我们的创新跟国外比起来还是很不足的。这些问题，能不能借助慕课的方式，加以解决呢？或者起码能够缓解呢？我们做了一个实验。如果说教育不公的话，最大的教育不公就是城乡之间的教育不公。城市的学校，特别是城市好的学校，跟农村特别是贫困地区的农村学校，这两个整个是天渊之别。但是现在经过几十年的努力之后，这个天渊之别已经不在于硬件。现在你到农村去，几乎乡镇是最好的学校，大部分学校从硬件来说不错了，而且绝大部分包括乡一级的学校都拉进了互联网，硬件不错。现在差的就是软件，差的就是老师，而对教育来说，它的核心是老师。就像汇丰商学院真正牛的不是这个建筑，而是有一大批牛的来自全世界一流的老师。同样，对于乡村学校也是这样。现在的情况是，老师稍微好一点就跑到县里去，县里好一点就跑到城里去，因为城乡之间的差别太大。这个有办法解决吗？这个房子花点钱还能解决的话，那么老师的差别能解决吗？教育不公平能解决吗？我们在内蒙古清水河县做了一个实验，让内蒙一个贫困县贫困乡的学生直接上人大附中的课。人大附中是中国最好的中学，中国最好的学校还专门拿出了一个实验班，是人大附中最好老师在上课。人大附中最好的实验班最好的老师，也就是说一个是中国最好的班级，一个是西部的贫困地区的乡一级学校，是中国最差的学生最差的学校，让最差的地方直接上最好的课，能听得懂吗？我们从去年开始实验，开始的时候没人相信可以。所以我们做这个实验的时候，我们在四个省的12个班里实验，而且都是拿全校最差的班来实验。为什么？谁也没实验过怕出事，说你破罐子破摔，所以就拿个最差的来实验。结果，这两个极端的情况，这个班一个学期上下来，它的平均分数比没有上的高了20分，我们最好两个班高了40分。怎么上呢？开始我们直播，整个网络直播，把课都排在同时。那么人大附中上课的时候，我们放了几个录像头马上拍下来，直接传到广西、重庆、内蒙、河北，全是贫困县的乡一级的学校里头。上了一段时间发现不行，因为他等于完全看电视不行，后来我们换了一种方式，头一天人大附中上课拍下来，放到网上去。当天坐的是当地老师，他晚上先看一遍，然后把人大附中太难的题去掉，因为这是人大附中的课，他往往讲一些超出教学大纲的课程，把它减下去，把45分钟的课剪成大概30分钟左右，第二天开始放。人大附中老师讲的时候开始放录像，学生听。当人大附中老师开始提问的时候，会有很多的互动，这个老师就站起来把声音关掉，由当地的学生来回答问题，再由当地的老师来判断你回答的是正确还是错误，等都差不多基本掌握了，再继续放。如果发觉有些同学不行了，这个老师就稍微讲一下，然后接着再往下做。到晚自习的时候，老师还会再补点课。现在这种方式，已经从9月份开始，也就是这个月，我们已经把它扩大到全国的18个省的150个学校。假如这个成功的话，那么对于计算机来说，不管是150个学校，还是150万个学校，它都是一样的。另外，除了人大附中的课，还可以把北京四中、深圳一中的课都用这种方式来做。一个课可以做成十几种，各种层次的。如果某个课程太难的话，我们再把北京二十五中，一个中等学校的课也把它放上去，由乡村学校的老师来挑一个跟他们比较适合的。这个学期，我们就把人大附中最好的老师，专门找一个比较差的班让他来上，好老师上个差班，希望跟底下的距离稍微减小一点。我们正在实验，如果这个成功了，那么我们就可以迅速的大面积的推广。现在乡村学校，互联网上什么都有了，计算机、投影仪也都有了，没有的话，我们建议国家买一台，也没多贵，一个老师现在就是3、4万人民币一年的工资。现在师资培训每年就十几亿人民币的师资培训，像这些钱如果购买硬件的话，没多少钱就可以做出来。我们现在还在试验别的，比如说我们在河北试验电子书报。由联想公司给每个学生发一台平板电脑，有了平板电脑以后，我们就可以把书本全部放进去，把作业全部放进去，把老师讲的课就放进去。那个时候就是真正的慕课了，每个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速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