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跨文化沟通本章学习掌握要点： 理解文化和跨文化沟通 了解跨文化沟通的障碍 掌握跨文化沟通的改进方法第一节 文化与跨文化沟通密切的跨文化沟通是当今世界的一个重要特征。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速，跨国、跨 文化的交往活动日益频繁，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员的跨国往来与日俱增，大量跨国公司的出现 使得劳动力的文化背景多元化趋势日益明显。跨文化交流的能力对友好的人际关系来说变得 日益重要，对专业人员、经理或技术人员来说尤其如此。近年来，“跨文化沟通学”作为一门新兴的学科在语言学和语言教学界受到越来越多的 关注。根据Porter的定义，跨文化沟通学研究的是“对社会事物和事件看法方面的文化差异。 只有了解和理解了这些文化因素的差异，并且具有成功地与他文化成员交流的真诚愿望，才 能最大限度地克服这种看法差异造成的交流障碍”。成功的沟通不仅需要良好的外语语言能 力，而且也要求人们了解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了解文化差异、文化差异对沟通造成的障碍 及其克服正是我们在这一章里所要讨论的主要内容。一、跨文化沟通所谓跨文化沟通是指发生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们之间的沟通。文化在很大程度上影 响和决定了人们如何将信息编码、如何赋予信息意义以及是否可以发出、接收、解释各种信 息。在跨文化沟通中，由于信息的发送者和信息的接收者为不同文化的成员，在一种文化中 的编码，要在另一种文化中解码，因此，整个沟通过程都受到文化的深刻影响。 萨姆瓦等人曾提出了一个较权威的跨文化沟通的模型，如图101所示。文化A文化B图 10-1 跨文化沟通模型 按照萨姆瓦等人的解释，这个模型说明了这样几个问题：在模型中，三种文化由三种不同的几何图形来表示。文化A和文化B是比较相近的文 化，而文化C与文化A、文化B有较大的差异，由文化C的圆形及其与文化A、文化B的 较大距离来表示。每一种文化图形的内部，各有一个与文化图形相似的另一个图形，它表示受到该文化影 响的个人。代表个人的图形与影响他的文化的图形稍有不同，这说明：在文化之外，还有 一些其他的因素影响个体的形成；尽管文化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具有主导性影响的力量， 但对个人的影响程度不同。跨文化的编码和解码由连接几个图形的箭头来说明。箭头表示文化之间的信息传递。当 一个信息离开它被编码的那个文化时，这个信息包含着编码者所要表达的意图。这在图10-1 中由箭头内的图案与代表编码者个人的图案的一致性来表示。当一个信息到达它将被解码的 文化时，有一个变化的过程，解码文化的影响变成信息含义的一部分。原始信息的内涵、意 义就被修改了。由于文化的差异，编码者和解码者所拥有的沟通行为及其意义在概念和内容 上也是有差异的。文化对跨文化沟通环节的影响程度是由文化间差异的程度决定的。在图10-1中用箭头 里面的图案变化程度来表示。文化A与文化B之间发生的变化远比文化A与文化C、文化 B与文化C之间有着较多的相似性，所以，两者之间在沟通行为及其意义方面更相似，解 码的结果与原始信息编码时的内涵、意义就更接近。在文化C方面，由于它与文化A、文 化B之间有相当大的差异，解码结果也就与原始信息有较大的差异。从图10-1中可以看出，在跨文化沟通中，文化问的差异是广泛多变的。这在很大程度 上是由于环境和沟通方式造成的。跨文化沟通可以在许多不同的情境下发生，可以在文化差 异极大的人之间发生，也可以在同一主流文化中的不同亚文化群体的成员之间发生。可以有 跨人种的沟通，也可以有跨民族和国际间的沟通。从上面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尽量减少由文化差异引起的信息曲解和变形是跨文化沟通研 究中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要实现有效的跨文化沟通，就要有效地处理文化差异。从总体上 增加对文化的了解，理解文化的概念和特点，会为我们了解特定文化背景对人们思维倾向和 行为的影响奠定基础。因此，在学习某一个特定的文化和语言而获得全面收益之前，我们还 必须首先了解文化。二、文化与亚文化目前世界上有文字记载的文化超过450种，对于“文化”，也存在着多种不同的理解。 不同领域的学者根据自身的研究目的，从不同的角度对文化给出了不同的解释。据学者们统 计，到20世纪初，仅用英语下的文化定义就达160多种。文化概念有狭义和广义之分。广义的文化是指人类创造的一切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的总 和；狭义的文化专指包括语言、文学、艺术及一切意识形态在内的精神产品。社会学和人类 学通常使用广义的文化概念。从有利于理解跨文化沟通的角度考虑，我们认为文化就是一个 国家民族特定的观念和价值体系，这些观念影响着人们生活、工作中的行为方式，是“进一 步行动的制约因素”。文化具有相对性。在一个大的文化群体里，各种社会因素和自然因素，如阶级、阶层、 宗教、民族以及居住环境的不同会造成各地区和不同小群体文化的某些特殊性。这种存在于 总体文化中的次属文化，被称为亚文化。例如，在中华民族的文化中，56个民族既有共同 的文化特征，又有自己的文化特征，各民族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中的亚文化；美国的历史短 暂，是由多种移民形成的国家，美国文化也是由许多亚文化组成的文化。（一）文化要素文化由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两大部分构成，其要素包括：1认知体系认知体系是指认识论和“知识”体系，由感知、思维方式、世界观、价值观、信仰、宗 教、艺术、伦理道德、审美观念以及其他具体科学构成，其中世界观和价值观最为重要，是 认知体系的核心。它们是一个文化群体的成员评价行为和事物的标准。这个标准存在于人的 内心中，并通过态度和行为表现出来。它们决定了人们赞赏什么，追求什么，选择什么样的 生活目标和生活方式。世界观和价值观还体现在人类创造的一切物质的和非物质的产品之 中，产品的种类、用途和式样都受到了人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的影响。认知体系是文化要素 中最有活力的部分，它为文化成员提供观察世界、了解现实的手段，评判是非、辨别好坏的 标准，并且体现在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是跨文化沟通学特别关注的文化要素。2规范体系 规范是指社会规范，即人们行为的准则，包括正规准则和非正规准则。 正规准则，如法律条文和群体组织的规章制度等。其特征是有一套无人争辩的原则，人 们用“你不能干那件事，你要干这件事”之类的特殊方式教别人这套原则。当人做错事，行 为未被批准或得到纠正时，就学到了正规原则。正规系统变化很慢。这种一致性和对变化的 抗拒性使社会生活比较稳定。社会成员无需过多考虑就能够相信正在做的一些事。不承认这 些正规系统就会导致误解，并常常导致真正愚蠢的观念，宗教规定即属此层次。非正规准则，如风俗习惯。它包括那些没有专门定义的，但可通过观察别人，学习范例 而获得的态度、习惯等。当一个人观察别人在干什么、什么可以接受时，就知道了他应该做 什么、如何做。适当的礼节规则、对待空间和距离的不同态度即属此层次。例如，违反了当 地的礼节会造成极大的不快，但所涉及的个人可能并不明白造成不快的确切原因，只知道有 些事情做错了。各种规范之间互相联系、互相渗透、互为补充，共同调整着人们的各种社会关系。规范 规定了一种文化群体成员的活动方向、方法和式样，是一个文化群体为了满足需要而设立或 自然形成的，是价值观念的具体化。在一种文化群体的日常社会生活中，充满着各式各样的 社会规范。这些规范构成了一个国家或一个更小的社区文化的特点。规范体系有外显性，在 跨文化沟通中，了解一个群体的文化，常常从认识规范开始。3. 社会关系和社会组织社会关系是人们在共同生活中彼此结成的关系，是上述各文化要素产生的基础。生产关 系是各种社会关系的基础。这些社会关系既是文化的一部分，也是创造文化的基础。社会关 系的确定，需要有组织保障。社会组织是实际社会关系的实体。一个文化群体要建立诸多社 会组织来保证各种社会关系的实体，社会组织有自己的目标、规章、一定数量的成员和相应 的物质设备等，它既包括物质因素，又包括精神因素。社会关系和社会组织紧密相连，成为 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4. 物质产品物质产品是指经过人类改造的自然环境和创造出来的一切物品。它是文化的具体有形部 分，具有物质的特征。例如，从古代到现代的火箭，从马车到喷气式超音速飞机，从笔墨纸 砚到电子计算机的桌面印刷系统，这些都是物质文化。在它们上面凝结着人们的观念、智慧、 需求和能力。一种物质产品，既有一定的文化价值，又有它实在的用途。5. 语言和非语言符号系统在人们的交往活动中，语言和非语言符号起着交流信息的作用。人们只有借助语言符号 和非语言符号才能沟通；只有沟通和相互活动才能创造文化。而上述的文化要素也只有通过 语言才能反映和传授。一种文化群体的语言还是文化积淀和储存的手段。一个文化群体常有 自己的语言和非语言符号系统，这往往成为跨文化沟通中最明显的障碍。（二）文化模式文化模式是文化要素的内在结构及其活动规律的表象形态。文化模式理论最初是美国文化人类学家克罗伯和克拉克洪提出的。对文化模式理论贡 献突出的是罗丝本尼迪克特。她在文化模式一书中正式提出了 “文化模式”这一概念。 本尼迪克特认为文化的发展是一个整合的过程，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一些文化物质被选择、 吸收，渐渐规范化、制度化、合理化，并被强化为人的心理特征和行为特征；另一些文化物 质被抑制、排除、抛弃，失去了整体意义和价值。文化的这种内聚和整合就渐渐形成一种风 格，一种理想，一种心理的和行为的模式。不同民族和社会有不同的文化模式，每一种文化 模式都有自己的特色和价值取向即潜在的价值意识。文化模式对人的价值观念具有“价值定向”的作用和排他性质。文化的各种要素包括经 验、知识、风俗、信仰、传统等。一个民族、一个社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文化要素规范化、 制度化、法律化、神圣化，就变成了人们尊崇的文化模式。这种文化模式被社会全体成员共 同认可和接受之后，就具有了超越个体价值观念的性质，形成了社会群体共同的价值观念和 价值模式。人们只有按照文化模式所确定的价值标准进行选择，才是合法的、规范的，才为 社会多数成员所接受和承认；否则，个人选择本身便被社会视为无价值的，甚至遭到打击和 排斥。文化模式的排他性质还表现在对其他文化的吸收与排斥，也以自身的价值尺度而定。按 照自己的文化模式所提供的框架去理解和评价他人的文化是文化甄别中的一个不可避免的 过程，人们往往用自己的文化作为解释他文化的工具。人们经常错误地理解和解释来自另一 个文化环境中的人们，倾向于吸收与自己文化相类似的文化。（三）民族文化差异的维度文化模式所包含的内容极其广泛，不同的文化模式之间千差万别，为了更有效地进行文 化比较和分析，跨文化研究专家们从文化中提取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维度来反映文化差异。霍夫施泰德提出了四文化维度，包括：不确定性回避；阳刚性与阴柔性；个体倾向与集 体倾向；权力距离。其中：不确定性回避指人们对不确定和未知情境感到威胁的程度。强不确定性回避表现为：认 为不确定性是一种持续的威胁，避免冲突与竞争，追求稳定安全的生活和对规章制度的遵从 等。强回避不确定性文化对法律、规章的需要是以情感为基础的，这将导致一些规章或由规 章约束的行为发生变异，有些是过于刻板的、彼此矛盾的或是病态的。强回避不确定性文化 对规章的情感需要可以培养人们精细、守时的特质，尤其当该文化同属于权力差距小的时候， 更是这样。弱不确定性回避表现为：对事物的变化发展持积极态度，强烈的创新意识，容忍 标新立异的观念和行为，认为规章是人制定的，在不适应时也是可以改变的等。阳刚性所代表的文化维度是指社会中两性的社会性别角色差别明显，男人应表现得自 信、坚强，注重物质成就；女人应表现得谦逊、温柔、关注生活质量。女性或女性气质所代 表的文化维度是指社会中两性的社会性别角色互相重叠，男人与女人都表现得谦逊、恭顺、 关注生活质量。不同的国家中，男女两性之间的差距是不同的，越是女性气质的国家，这种 差距越小，反之亦然。但即使在女性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