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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答案的人良生沈白并不觉得自己留一头男孩子般的短发有什么不妥,直到 五岁那年认识了同岁的宋旭。她清楚地记得,那个金色的午后,宋旭把她介绍给他的小伙 伴们时说:“这是我的小弟,以后你们不能欺负她。” 小小的他挺着腰板,双手环抱在胸前,干净的脸上溢满得意 扬扬的笑容。在沈白蹙着眉看宋旭的间隙,热情的男孩们涌 过来,一人塞给她一个小玩具表示友好。随后,大家各自扛着玩具枪跑开了。那天,他们准备玩真人 CSo当宋旭一手扛起枪,一手抓起沈白的手想跟上大部队时, 盯着丑陋玩具的沈白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宋旭有点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问:“沈白,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些玩具?沈白,你先别哭。沈白”沈白不回话,哭得更大声了。她想起前不久收到的幼儿园毕业照,照片上其他女生额头上 都画着凤尾花,只有她额头上点着朱砂痣。照片上点着朱砂 痣的还有所有的男生。她还想起老师来催彩排,化妆师匆匆 帮她上妆的情景。因为经常随父亲东奔西走,沈白对上幼儿园的记忆就是“三 天打鱼,两天晒网。工作狂父亲习惯一切从简,加之沈白 突然闪出来,拍拍胸脯,一本正经地当着几个大人的面说, 以后我会照顾沈白的。“他对我好是因为,他爸爸和我爸爸是故交。”沈白低下头, 深舒了一口气。“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你,是因为这个完完全全的你,是因 为你是无论谁都无法替代的、像指纹一样独一无二的沈白, 而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宋旭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药。白炽灯下,他的脸颊和耳根更 红了。那一刻,她感觉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我是我,我独一无二,我无法替代。沈白觉得自己好像被打 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又好像大梦初醒,一身轻盈。自己和头发的爱恨情仇,从童年持续到现在,她曾多次因为 太在乎别人的看法而试图改变自己,不管本心是否自在和开 心。几千个日夜以来,她背负着纠葛、妥协、难过、疑惑在寻找 某个答案。人生行至此,那个问题竟消失不见了。她盲目烫头,追求的并不是所谓的美。真正的美其实应该是 干净适宜,自在舒适。后来,有人对沈白说,无论你过去、现在、未来是什么模样, 真正爱你的人喜欢你所有的样子,只愿你健康,只愿你快乐。 沈白觉得这话蛮动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说,瞧你 神气的。那人故作嫌弃地说,瞧你哭的德行,一点都没长进,然后伸 手去摸她的短发。那人没有告诉沈白,其实他最神气的时候是小学时打掉了大 胖的两颗门牙。当然,暴力是不对的,但他一点都不同情大 胖,谁让大胖指着楼下的短发女生喊她男人婆。对了,十八岁的他有件做了十三年的事一一留寸头。年少时 沈白曾问他原因,当时他说的是,严格要求自己直至有朝一 日像父辈一样穿上绿色戎装,其实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寸 头永远比身旁的人的短发短。又是一年夏天,赤日炎炎,A大和B大的校学生会组织活动。拔河比赛前,裁判指出A大的队伍里多了一名男生。话音刚 落,沈白举起手用洪亮的声音说:“报告老师,我是女生 哦!”不远处,枝头的一只幼鸟展翅朝蓝天飞去。编辑/胡雅琳 03EE675E-459B-4302-9598-1CD530C7FDF0 尚小不会自理,于是自然而然把她当男孩养:穿中性的衣物, 留男孩子一样的短发。可人家是女孩子啊。这句话哽在喉咙里,无论如何就是说不 出口。为此,整个夏天她都闷闷不乐的。考虑到沈白该上小学了,沈父向公司提交了定居申请。经过 半夏蝉鸣催促,申请终于通过了层层审批。再三斟酌后,沈父决定听从宋父建议,把房子租到宋家住的 阳光小区,那里离学校近。于是乎沈白的闷闷不乐被搬家的 喜悦掩盖了。住下后,沈白总去紧邻的公园散步。公园一隅,笔直的水杉 像是从湛蓝的天空中长下来似的,有着鸟类羽毛般的枝叶。 沈白兀自欢快地穿梭在阳光灿烂、溪水淙淙的杉林间,快乐 得仿佛是生活在那里的精灵。一眨眼,时光流转到九月,沈白升入了小学。体育课上,同学们两两自由组队,沈白落了单。性格孤僻、 不善言语的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除了每天等她上下学的宋旭 外,自己没有任何朋友。而其他人都有朋友。据沈白观察,不仅班上的男生女生喜欢在课间扎堆说悄悄话, 隔壁班的男生女生也爱在楼道间低语,经常远远地听到他们 发出“咯咯咯” “哈哈哈”的笑声。沈白趴在栏杆上,视线跟随一个女生跑进教室。透过玻璃窗, 她看到那个女孩一边摸着自己的马尾,一边俯身在另一个女 孩耳边说话。就在沈白好奇她们会说什么时,听着话的女孩 突然将精致的小辫子一甩,朝她投来目光,紧接着前仰后合 地笑起来。忽然,沈白什么都明白了。她明白了为什么同桌恨不得坐到 过道上,明白了为什么她每次去厕所看到她的女孩子们都仓 皇遁走。还有,沈白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大课间,她在楼道 里突然被人搂住了肩膀。就在她心生惊喜的下一秒,整个楼 道炸开了锅。一个男生跳进她的视野,沈白和搂她的人四目相对,他们从 彼此错愕的眼神中明白了所有。沈白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 看到一个男生追着另一个男生跑出人群。沈白站在原地,寸步难移。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被随后发生的一件事吸引一一楼上 的大胖不知道被谁打掉了两颗门牙。一整天,所有老弗都在 强调团结互爱的问题,沈白被错认成男生的事自然而然就被 大家遗忘了。那天放学,宋父去接沈白和宋旭。满怀心事的沈白没有注意 到一向温良的宋父脸上多了些严肃,而宋旭一直盯着车窗外 沉默不语。“爸爸,我可以留长发吗? ”晚上,沈白钻进书房问优案的 父亲。“你从小没打理过,也不会打理,现在你上学时间越发紧了, 长发梳洗起来多麻烦,等你长大了再留吧。”父亲抬头看了 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就好像读书一样,就是因为不会才要去学呢。”沈白上前 步。“哪来那么多时间?你每天早上踩着点去学校,晚上写完作 业、练完琴就已经九点半了。”父亲指着腕表说。“可是沈白感觉自己又说不出话来了。“爸爸在工作,你快去洗漱睡觉。乖,听话啊。”这次父亲没再抬头。在朦胧的视线里,沈白看到父亲的手不停地移动着。其实,沈白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可还是觉得很失落、 很委屈。她登拉着头快步走出书房,然后用双手捧起再也绷 不住的脸。那一刻,滚烫的液体悄无声息地迅速流过指缝。 虽然沈白没有像其他孩子想要玩具一样又哭又闹,但她确实 讨厌极了短发。那些异样的目光,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个怪 胎。花鸟鱼虫市场的老板说,刺猬出生时的刺是软的,只是长大 后刺变硬了。沈白用手轻抚冬眠的刺猬,突然觉得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她觉得长大的刺猬并不想拥有坚硬的刺。就好像,自己并不 想练就犀利、淡漠的眼神,以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我们把它买回家吧? ”宋旭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的寸发 带着湿气,耳廓上还残留着零星碎发。“不要!”沈白转身走掉。风带走最后一片梧桐叶,不知不觉时光游走过几个冬。春天 时沈白迎来九岁生日。那一次,父亲终于同意她蓄长发。她小心梳洗护理,买了好多好看的发夹和发绳,如同大人期 盼孩子长大一样期盼头发长长。先是刘海盖过眉眼,然后耳 朵被完全遮住,再然后便可以把所有的头发用发绳扎起来。 可能是以前剪得频繁的缘故,沈白的头发浓密且乌黑发亮, 解开发绳时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美丽极了。 03EE675E-459B-4302-9598-1CD530C7FDF0更重要的是,在那些飞逝的日子里,沈白经历了分班、升学, 再也没人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渐渐地,她变得自信、柔软, 话也多了起来。在一个海棠花瓣漫天飞舞的傍晚,沈白遇见了她第一个喜欢 的男生。在球场,他一跃而起,接住了朝她飞过来的篮球。 在他落地转身的刹那,沈白心里涌起了惊涛骇浪。她想,造 出诸如“一见钟情这样的词语的人,一定遇见了一个让他 (她)一眼万年的人。中学时,沈白经常被女生搭讪。她们说她的头发像麦琪的礼物里德拉的秀发,她们好羡慕。赞美的话像被施了魔法, 让沈白浑身充满力量,她决定去和男生告白。“谢谢你,但对不起,”男生说,“我不喜欢长发的女生。” 沈白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她愣在原地,看着男生骑着单 车消失在拐角处。回过神后,她大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你理智点,沈白。宋旭紧跟在她身后,“他不喜欢你。” 沈白猛地停下脚步,盯着宋旭说:“能不能不要这么膈应人? 人家说的是不喜欢长发女生。宋旭伸出手,她躲开:“拜托你别再跟着我,也别管我,行 吗?宋旭瞳孔里的沈白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理发店门口。“齐肩还是学生头?当理发师问沈白剪多短时,她指着旁边的男生说:“那么 短。”理发师愣了一秒:“你确定? ”沈白重重地点点头:“确定。”理发师一手拨起她的头发,一手娴熟地拿起剪刀。于是,陪 伴了她几年的长发就这样簌簌坠落。半个钟头以后,她看着 镜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扬了扬嘴角。遗憾的是,第二天沈白再一次站在男生面前时,男生先是惊 了一下,然后犹疑了几秒,最终还是对她说了 “对不起。 不同的日子,同样的时间,这一次坠落的是沈白的心。后来的某一天,当看到男生牵着一个长发女生的手等在奶茶 店门口时,沈白有一瞬间的恍惚。被宋旭说中了,他不是不 喜欢长发的女生,他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中考、升学,男生很快消失在沈白的生活里。而她,再也无 法像第一次那样,对头发长长满怀期待和细细打理的耐心了。 不过她发现,即便现在留短发,也没有再像小时候一样被人 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了。她走过楼道时没有人低语和大笑,她 的同桌也没有恨不得躲到过道那边,组队活动时她也没有再 落单过。为什么呢?沈白觉得自己多少有些矫情,甚至有点自虐倾向。 被异样的目光裹挟,明明是那么让人窒息的事情。那天的政治部上,老师讲到“人对事物存在偏见,大部分是 因为自己认知的局限性”时,沈白边写下“井底之蛙”这个 词边笑了。原来曾经的大家都是井底之蛙,自己是,那些同 龄小孩也是。然而,沈白刚走出困惑,又陷入了深深的自卑之中。也是在那天傍晚,她有了一个新的绰号一一小高老师。班上 一个活跃的男生跑到她面前晃悠。“小高老师写作业啊!”“小高老师擦黑板啊!”“小高老师,你的橡皮离家出走被我逮回来了!”高老师是新来的政治老师,一个留着短发的中年女人。她的 嗓门极大,雷厉风行,课教得好,课堂生动有趣,大多数学 生既尊敬她又怕她。但再厉害的老师也逃不过被起绰号,她 被叫作“高大炮” O据说高老师跳过级,而且读书时经常逃课,但她的成绩仍一 直名列前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曾多次夺得省运动会多 项比赛的冠军。她是因为父亲希望子女接班,才成为一名政 治老师的。活跃的男生指着沈白的头发,说她是小版的高老师。多年以 后,沈白再回想这件事,很清楚那个男生不过是在开玩笑而 已。尽管当时宋旭也说,你就是你,不是谁的影子,但彼时 的她觉得那是莫大的讽刺。那种感觉如此强烈,尤其是在高老师钦点课代表,结果不是 她时更甚。她没有半点特长和天赋,成绩永远游离在末尾, 学得还不错的政治也总有人比她考得好,相比之下,她实在 一无是处。人无法左右别人,有时甚至左右不了自己。沈白多次要求男 生不要再叫她小高老师未果,反而这样叫她的人越来越多。 置之不理的同时,她又试图蓄发。每当刘海遮住眼睛,用几个发夹才能保持低头不会往下掉时, 每当碎发没法拨到耳后,老是戳到耳朵时,每当在三十几摄 氏度、没有空调的教室,头发盖住脖颈时,沈白都无比抓狂。 在一次又一次妥协后,她彻底放弃了。要摆脱这一切,除了 努力学习让自己优秀起来和忙起来让自己没空想这些外,别 无他法。还记得照毕业照那天,她躲在最右边,想离坐在第一排左边 的政治老师越远越好。高考如期而至。高中,再见。读大学后不久,宿舍里掀起一股烫染拉头发热。相比舍友精 致的空气刘海、栗色大波浪,沈白的头发显得干燥、凌乱, 像被鸟遗弃的巢。她跟风跑去烫染,效果一言难尽,看起来像跳广场舞的大妈。 而且第二天,沈白就因为药水过敏而不得不去校医院挂点滴。 宋旭从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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